第441章 施展苦肉計罷了!
在周友安的“故意壓迫”之下,高知縣是不打算處置張月娥也無法了。
聽到高知縣方才說,不處置了張月娥難以平息眾怒的話……她頓時抬頭看向高知縣,眼神滿是不敢置信,就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秘聞一般。
今日她之所以來高家,就是因為篤定了,高知縣是絕對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畢竟,這段時日,高知縣暗中派人打探她的情況。
張月娥也是知道的。
因此才會故意來高家見高知縣,用那般乖張的態度說出自己受辱一事,其目的便是為了激發高知縣對她的愧疚。
如此一來,即便是高知縣知道了,就是她縱火救走了張師爺與鄧氏,隻怕是也會因為自己心中愧疚而不會對張月娥怎麽樣。
反而,會盡力補償她。
方才,事情的發展也已經照著張月娥預料的方向而去。
可偏偏在這時,宋靜書與周友安出現了。
看到他們倆人出現後,張月娥心下第一時間就緊張起來,生怕這兩人會壞了她的好事。
果不其然……
她就知道,她上輩子定是與宋靜書是絕世仇人,因此這個小賤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了她的好事。
不但搶走了她愛慕多年而不得的男人、甚至還一再將她逼得走投無路!
奈何,高知縣這話已經說出來了,周友安也是一副“堅決要處置她”的模樣,張月娥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趁著高知縣還沒有說出會如何處置她的話來,張月娥低下頭眼神閃爍不停,最後索性一咬牙,朝著一旁的柱子就撞了過去,“宋靜書,我即便是死了,也是被你給逼死的!”
張月娥的動作利落而又快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直到所有人回過神來時,她已經一頭撞在了柱子上,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額頭上已經鮮血如注,柱子上也迸濺出一道血花來。
見狀,高知縣被嚇壞了,匆忙跑過去攙扶起張月娥來,著急的大聲喊道,“月娥!月娥你醒醒!”
“月娥,你沒事吧!”
宋靜書也被嚇得不輕,她臉色蒼白的看向周友安。
見他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後,宋靜書才將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麵,緩緩鬆了一口氣。
既然周友安都讓她不要擔憂了,說明張月娥沒有性命之憂。
隻是方才……回想著張月娥衝她惡狠狠的扔下那句話,什麽她逼死不逼死的、宋靜書隻覺得心裏堵得慌,看向張月娥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晦暗。
好在張月娥隻是昏迷過去了。
若當真是一頭撞死了,不知道的人可不是當真以為,是她宋靜書給逼死的麽?!
真是氣死她了!
宋靜書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似的,喉嚨處惡心難忍。
高知縣被嚇得麵如土色,不住的搖晃張月娥,讓她醒一醒。
周友安沉聲道,“你若是不想她當真就這樣死了,最好不要搖晃……去請大夫。”
說著,周友安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幾名衙役,沉聲吩咐道。
“是,周少爺。”
其中一名衙役,忙小跑著出去了。
高知縣被周友安一句話也給嚇懵了,隻得照著他的話來做,將張月娥緩緩放著平躺在地上,抬眼緊張的看向周友安,“友安,方才,方才你……”
知道高知縣想說什麽,周友安冷冷的笑了起來,“大舅舅是想問,為何方才我沒有出手相救?”
在場幾人中,就數周友安功夫最高。
他的反應自然最是敏捷。
若是張月娥要撞牆,可不是周友安能最先反應過來麽?
倘若方才周友安肯出手阻止的話,隻怕是張月娥也就不會撞到柱子,不會性命堪憂了。
高知縣心下如此想著。
聽到周友安的話,高知縣忙點頭,“是啊!雖說我知道月娥這性子不討人喜歡,可到底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啊……”
言語之中,還有些責怪周友安的意思。
“無辜?大舅舅莫不是忘記了,因為她的心狠手辣,可當真連累了幾名無辜的衙役和犯人喪命。”
周友安的語氣頗為嘲諷,冷冷的說道,“方才我的確是沒有出手阻止,但我也看得真切,以她這個力度、頂多隻是昏迷幾日,吃點苦頭罷了。”
“至於性命之憂,是斷然沒有的。”
周友安意味深長的看了高知縣一眼,就差沒有明說,這是張月娥施展的苦肉計罷了。
隻是,張月娥也隻能騙騙高知縣罷了,是斷然騙不了周友安的。
不等高知縣說話,周友安已經繼續說道,“她這性子本就需要磨練,既然要自討苦吃……”
“等她醒來後,怕是也就能長個記性,日後不會再如此輕賤性命。”
瞧著周友安神色嚴肅,高知縣自然也不會懷疑他的話。
於是,看向張月娥的眼神就帶著幾分複雜了。
直到大夫進來後,高知縣才緩緩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背著雙手。看著大夫細心的給張月娥處置傷口、給她診脈開藥,高知縣眼神愈發複雜晦暗。
他轉過身,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靜書啊,方才你也被嚇到了吧?”
不知高知縣問這話何意,但宋靜書還是老老實實點頭,“實不相瞞,著實將我也嚇得不輕。”
“唉。”
高知縣再次歎氣,語氣帶著愧疚,“讓你受驚了,真是對不住啊!”
“月娥這孩子就是心性太強,想要得到什麽東西定是會不擇手段……她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養育她這麽多年,我對她還是了解的。”
說罷,高知縣頓了頓,將眼中渾濁的淚光逼了回去,“真是委屈你了!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可見,高知縣自己也是心如明鏡。
知道方才,張月娥是故意要陷害宋靜書。
既然高知縣都這樣說了,宋靜書自然也會看在他的情麵上,不再追究此事。
宋靜書微微一笑,“大舅舅客氣了。”
就在這時,大夫已經給張月娥包紮好了傷口,也已經診脈,站起身對高知縣說道,“高大人,已經處理好了。”
雖說方才高知縣是相信了周友安的話。
但是此時看著大夫,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傷勢可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