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宋靜書抓著棍子站在台階上,看著鄧氏灰頭土臉、不住呻吟著的被下人攙扶著站起身,像是看見了新大陸一般。
“哎喲?居然是高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啊,方才聽到有狗在外麵叫,我還以為是誰家的狗來抓門呢!”
宋靜書居高臨下的看著鄧氏,微笑著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高夫人,不知道門外的狗……不對,門外的人是你呢。方才下手太重了,你別介意!”
聽到宋靜書這番話,鄧氏被氣得險些再一次摔倒在地!
這個小賤人,說的都是什麽話!
門外到底是人是狗,難道她還分不清嗎?!
這個小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到頭來還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給誰看呢?!
直到周友安的身影在門口出現後,鄧氏這才反應過來了,原來宋靜書這是做給周友安看的呢!
好啊,這個小賤人在周友安麵前做出一副無辜的小白兔的樣子來,背地裏那層惡人的麵目,周友安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吧?!
說白了,宋靜書這分明就是小白蓮的行徑!
鄧氏對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此時也不理會身上的傷勢了,撣了撣灰塵後衝宋靜書繼續破口大罵,“我呸!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人,你方才分明就是故意的!”
“還說什麽不知道門外是人還是狗,是人是狗你還分不清嗎?!你倒是讓我聽聽,哪裏有狗叫?!”
“人和狗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嗎?少說這些個冠冕堂皇的話,你就是故意的!”
鄧氏話音剛落,附近院子裏的狗,又開始狂吠起來。
聽到這聲音,鄧氏頓時臉色一白。
宋靜書冷笑一聲,把玩著手裏的木棍,“高夫人莫不是耳背?聽聽這是不是狗叫聲?方才那狗,叫得聲音可大了呢,我真想一棍子將它給打死!”
乍一聽,這話是在說方才狂吠的狗,但宋靜書的話外之音,鄧氏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
這個小賤人,分明就是在指桑罵槐,分明是在罵她好不好!
無奈,宋靜書話裏話外都在說那狗,且那狗的確一直在狂吠,鄧氏也尋不出宋靜書話語中的錯處呀!
鄧氏咬碎了一口老黃牙,心中是有火也發不出。
好不容易,那犬吠聲停了下來,宋靜書掏了掏耳朵,“這狗總算是不叫了!叫得我耳朵都要聾了。”
邊說,宋靜書還煞有其事的掏了掏耳朵。
看著她這模樣,鄧氏更是氣得渾身顫抖,伸出手指著她,“宋靜書,你方才就是故意在罵我!”
“是嗎?你從哪裏聽出來,我是在罵你的?”
宋靜書挑眉看向鄧氏,一臉無辜的攤開雙手,“我言語之中可沒有提及你高夫人一個字哦!你若是非要認為我是在罵你的話,那好吧我承認了,可能的確是這樣。”
一席話,讓鄧氏一股血氣直往頭上湧來。
若是宋靜書與她大聲吵鬧,鄧氏還能借機與她大吵起來。
可偏偏宋靜書一副“冷靜”的與她說話的樣子,鄧氏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更是窩火了。
“你少廢話!”
鄧氏緊緊咬著後槽牙,“我今晚來,是要找我家老爺!”
“叫他出來!”
“找你家老爺?不應該回去高家找麽?來我們周家做什麽?”
說話間,周友安已經走近了,站在了宋靜書身邊,她微笑著看著鄧氏,“我方才也聽說了,聽聞高家有老虎出現,因此高大人被嚇得不敢回去呢。”
瞧著宋靜書一本正經的樣子,鄧氏忍不住一愣,“老虎?”
他們高家有老虎存在,鄧氏自己為什麽不知道?
“是啊,有母老虎啊!”
宋靜書偏著頭看著鄧氏,嘴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半晌,鄧氏這才回過神來。
這個小賤人,分明是拐著彎兒的罵她是母老虎呢!
高家的下人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對鄧氏說道,“夫人,她是在罵您是母老虎,所以老爺不敢回來呢!”
“本夫人聽到了!”
鄧氏咬牙切齒的剜了下人一眼,惡狠狠的從牙縫間擠出幾句話來。
下人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鄧氏隻覺得自己更是顏麵盡失!
“宋靜書,本夫人知道你牙尖嘴利,我不想與你打嘴仗。趕緊將我家老爺喊出來,我便不打擾你們歇息。”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還真是實在,古人誠不欺我啊。
瞧著鄧氏氣焰熄滅不少,說出的話也比方才順耳一些了,宋靜書這才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道,“高夫人,今晚你還真是誤會了!”
“高大人早就離開了,今晚並未在周家留宿。”
當然了,宋靜書也不會好心的告訴鄧氏,高知縣在外金屋藏嬌。
此時,高大人便是去了那小嬌娘家裏呢!
她要等鄧氏自己發現,然後這個打擊對她來說才會更加沉重,更加無法接受!
隻要一想到,有朝一日鄧氏會因為高知縣的變心而傷心痛哭,宋靜書就覺得心裏頭無比暢快!
她這樣的惡婦,就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因著宋靜書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鄧氏。能明顯看到鄧氏脖子上,似乎有一處不怎麽正常、也不怎麽正經紅痕,就像是被人給嘬出來的!
這大熱的天兒,鄧氏穿著高領子的衣裙,自以為將脖子給遮的嚴嚴實實的,旁人就看不到脖子上的紅痕了。
隻是,她越是如此反常,才會越是吸引人的眼光看向她的脖子上。
尤其,還是宋靜書這樣八卦的“群眾”。
宋靜書這個角度,將那紅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
甚至,鄧氏今兒白天在周家,並未穿這一身衣裙,分明是回高家後重新換下的。
白天都沒有看到鄧氏脖子上有紅痕,高知縣也從未回去高家,怎的夜裏鄧氏的脖子上就出現了這麽明顯的紅痕?!
莫不是,鄧氏還背著高知縣,紅杏出牆了?!
看著宋靜書那探究的眼神,鄧氏心虛,忙伸出手捂住了脖子,衝宋靜書下意識喝道,“看什麽看?!”
這聲音,明顯帶著顫抖,足以體現出了鄧氏的心虛。
她越是如此,宋靜書心裏八卦的想法,就越是得到了證實……
宋靜書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微笑著看著鄧氏慌亂的雙眼,“高夫人,你緊張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