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狀告鄧氏欠債不還還打人
高知縣原本滿腹狐疑,想著自家女兒吃穿不愁的、平日裏也幾乎甚少踏出高府,怎會在宋靜書手中欠下這麽多銀子?
於是,宋靜書將今日在靜香樓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了高知縣。
然後,從懷裏掏出高月娥親手寫下的欠條,呈給了高知縣。
方才,聽宋靜書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後,高知縣原本就有些錯愕。
居然還能發生這麽狗血的事?
但是看著手中的欠條,的確是高月娥的字跡不假……而且,這手印也是鮮活的,擺明了就是方才按下的,絕對不會是宋靜書在之前偽造的東西。
如此一來,高知縣眉頭就擰得更緊了。
這個敗家東西,在外麵做了什麽丟人現眼的事情!
在靜香樓欠下這麽多銀子不說,居然還被人找上門來討債!
找上門討債也就罷了,居然還是直接擊鼓鳴冤、狀告到縣衙來了!
這種事情,高知縣絕對不會允許發生!
看著宋靜書挺直腰背,高知縣心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對宋靜書說道,“宋姑娘,此事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宋姑娘大了派人前來高府取銀子便是,何苦要擊鼓鳴冤呢?”
倘若擊鼓鳴冤,高知縣就勢必要將這樁案子記錄在冊。
將來,對高月娥可是一個極大的汙點啊。
“高大人,我的初衷並非是要通過擊鼓鳴冤來拿到這筆銀子。”
宋靜書抬起下巴,不卑不亢的看著高知縣,沉聲說道,“我已經派人來高府取銀子了。”
“可是,高夫人看也不看欠條一眼,直接命人將我的人亂棍打出去了!眼下,我的人身上滿是傷痕,我還沒有向高知縣與高夫人索要傷藥費呢!”
看著宋靜書生氣咬牙的樣子,高知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鄧氏的性子他比誰都了解。
宋靜書說的這事兒,定也是真實發生過的,絕對不會是空口白話的汙蔑鄧氏。
可是眼下,不是追究這事兒的事情。
高知縣,更想趕緊解決了這事兒,送走宋靜書這尊大佛。
否則,隻怕是整個高府的臉麵都要丟盡了。
宋靜書原本就不是好惹的,高知縣向來明白。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盡量做出一副和善的樣子來,對宋靜書溫聲細語的說道,“宋姑娘啊,不如這事兒咱們私底下去解決?”
“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這鬧到堂上來,大家臉上也不好看對吧?”
“高大人,方才我就說了,我也不想鬧到堂上來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宋靜書又怎麽不明白,高知縣心裏在想什麽,她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隻是先前我想私底下解決的時候,是高夫人不願與我好好解決。”
“既然如此,我也就隻能鬧到堂上來了。”
瞧著宋靜書似乎不依不饒,高知縣眉頭緊皺,“那宋姑娘你想怎麽做?”
“讓高夫人出來,償還銀子是該,還要給我的人道歉。”
“這……”
高知縣有些為難。
讓鄧氏站出來道歉?
不,永遠也不可能的事兒!
她那性子,哪怕是用刀比在脖子上,鄧氏也不可能出來道歉的。
“高大人若是不願,這事兒咱們就還是按照正常程序走吧!”
見高知縣支支吾吾,一副不怎麽情願的樣子,宋靜書冷笑一聲,起身上前將高知縣手裏的欠條拿了回來,“高大人是寧武鎮的父母官,應當不會公報私仇吧?”
“應該,不會為了維護自己家人,就不顧百姓了吧?”
一連兩個問題,讓高知縣無話可說。
半晌,才幹笑一聲,“那是自然,宋姑娘這些事兒都多慮了!本官乃是寧武鎮父母官,萬事自然以百姓為主。”
“那就好,既然如此還請高大人秉公辦理。此事眼下還是什麽樣一個程序,該怎麽來解決,我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對這事兒不了解,還是高大人來說說吧。”
宋靜書小心翼翼的將欠條塞進了懷裏,嘴裏不經意的說道。
笑話!
這欠條可就是證據!
倘若今日高知縣當真要公報私仇什麽的,一下子毀了她的證據,自己不就求告無門了麽?
反過來,那鄧氏若是反咬她一口,告她個汙蔑的罪名,到時候宋靜書可就隻能認栽了。
畢竟,聽說那張師爺可是鄧氏的人。
張師爺輔佐了兩任知縣,做了兩任的師爺,肚子裏的花花腸子定是不少。
宋靜書心想,自己還是謹慎些好。
高知縣眼神沉沉的盯著宋靜書的動作,嘴裏問道,“宋姑娘這是何意?難不成,還怕本官會毀了證據不成?”
這個小丫頭片子,倒是挺機靈的啊!
“那倒不至於,畢竟高大人是寧武鎮的父母官,應該不會因為這等下小事,就故意刁難我吧?”
宋靜書塞好了欠條後,抬起頭看向高知縣,是毫不相讓步,“還請高知縣,傳高夫人上堂來,與我一起對質吧!”
高知縣一愣。
這個小丫頭片子,方才還在說自己對這什麽程序之類的都不了解呢,眼下卻是瞧著比誰都精通,竟然知道先傳“被告者”上堂來與她對質!
無奈,高知縣隻得咬牙,命人去請鄧氏過來。
這會子,鄧氏正在院子裏敷臉呢。
張師爺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個什麽“玫瑰泥膏”,眼下鄧氏正好敷在臉上,隻覺得香噴噴的很好聞。
下人前來回話的時候,張師爺聽完後挑眉,直接將下人打發走了。
“張師爺,什麽事兒?”
鄧氏仰躺在軟椅上問道。
張師爺躊躇著,到底是將事情告訴了鄧氏。
不過,他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屑,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沒有將這事兒放在眼裏。
“夫人,老爺命人來傳話。說是那宋靜書將夫人狀告到老爺麵前去了,還死活要讓夫人上堂對質呢!我已經將人給打發走了。”
張師爺冷笑一聲,“這個宋靜書,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了!”
“殊不知,就像是一隻跳梁小醜似的,夫人不用將她放在眼裏!”
聞言,鄧氏一把就抹去了臉上的玫瑰泥膏,一臉怒容,“這個宋靜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