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9章 定律

  “那，跟我一起死……願意嗎？”莉亞的聲音響起。


  “沒辦法。”


  是的，沒辦法。


  我摘下右手的黑色雕紋戒指，輕輕地幫死去的莉亞帶上。


  “為什麽？”莉亞的聲音再度詢問。


  “因為，我必須要追尋我們的答案。”


  即便它存在在世界的盡頭，隻要它存在，就必須要找到它。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艾斯特隻能驚訝地看著眼前無法理解的事物。


  明明，卡洛奇剛剛還在這裏的，但是卻在恍惚之中消失在了視線中。


  整個人出現了疊影，如同日出時迷霧消散般消失在眼前，艾斯特大概知道是什麽樣的力量在驅使這個現象發生，這個現象也在自己身上發生過。


  “是自我領域呢。”艾斯特猜想。


  但是，沒辦法正常使用魔法的卡洛奇怎麽會突然間進入了需要大量精神消耗的自我領域？倒不如說，卡洛奇沒辦法使用魔法的原因所有人都不清楚。


  艾斯特這時發現，她不敢問，而卡洛奇也沒說過。


  卡洛奇身上不確定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艾斯特咬緊牙。悔恨自己不敢主動去了解他，現在需要情報時卻無從用起。


  “終於找到了。”遠處，藍夜有些焦急的聲音傳來。


  艾斯特轉過頭，看著蒂絲克琳他們從空中降落。


  “卡洛奇沒跟你在一起嗎？”蒂絲克琳看著隻身一人的艾斯特，滿臉不解。


  “奇怪的感覺，發生什麽事了？”


  莉莉盯著艾斯特，雙手放在散發著鵝黃色光芒的胸口，那是卡洛奇的契約。


  “卡洛奇不見了。”艾斯特麵露難色的指了指卡洛奇原地消失的地方，“就在這裏不見了。”


  “喔喔喔喔，看來是自我領域失控了呢。”蒂斯克琳看著這片齒輪大地，笑著得出了結論。


  “不好笑啊，這種惡性循環持續太久的話，卡洛奇會因為精神力負荷過大而傷及大腦的。”藍夜的表情不是在開玩笑。


  “但自我領域是沒辦法幹涉的領域，隻能自行脫困的夢境啊。”


  莉莉焦急地說，平常無所謂的個性在現在知道卡洛奇的狀況不太理想後，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我相信卡洛奇，他可以自己逃離內心的黑暗。”


  艾斯特坐了下來，安靜的看著卡洛奇消失的地方。


  “他帶我克服了我心中的陰影，我相信他也能。”語氣滿是堅定。


  “你太看得起卡洛奇了。”藍夜不以為然地說道。


  “是藍夜你太小看卡洛奇了。”看到艾斯特那麽堅定的態度，莉莉的情緒緩和了不少，艾斯特都相信卡洛奇了，她沒辦法再懷疑了。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時，蒂絲克琳隻是伸出五根手指頭，開朗的說：

  “再給我五分鍾，再五分鍾我就可以使用魔法了。”


  “神的獨立領域消耗真大啊，蒂絲克琳你的魔力總量已經是S級的我的好幾倍了，居然有一次就能將你所有魔力消耗殆盡的魔法。”藍夜看著蒂絲克琳毫無力量的身軀，很難想像平常充滿著驚人魔力的她，居然真的在每次開啟神的獨立領域後馬上歸零。


  “因為那已經是超越了魔法的東西了嘛，可以說是例外中的例外喔。”蒂絲克琳笑嘻嘻地回應。


  “但是你就算可以用魔法，也不可能有辦法入侵別人的自我領域。”莉莉歎了一口氣，“這是萬物的規定，世間之定律。”


  身為調節師的她是最清楚這點的了，世界所存在的最下限，牢不可破的定律。


  “身為神之空間的使用者，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蒂絲克琳露出狂傲的微笑，“神，是可以改變一切的。”


  “那也是要真的成為神之後。”藍夜不是在吐槽她，這隻是提醒。


  “那是遲早的事。”


  “那現在到底該怎麽辦？”莉莉歪著頭問。


  “我們應該乖乖的等，找出卡洛奇突然失控的原因。”艾斯特接話。


  不明白卡洛奇為什麽會突然失控，但其中一定有理由的。艾斯特確信，這其中一定跟莉亞有什麽關係。


  “那個答案是不存在的。”


  莉亞的屍體從卡洛奇的手中融化，表皮、血肉、最後連骨架也消失殆盡，我抬起頭，看著莉亞從黑暗處走出，右手的食指戴著那枚曾經屬於她的黑色雕紋戒指。


  “你到底是誰？”我默默的問到，“莉亞從不會說這樣悲觀的話。”


  即使失去了一半的感情，我依然記得莉亞陽光般的笑。


  “我就是莉亞。”


  “你不是，你隻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