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

  聽見林尤這樣,蘇末兒沒有話。


  林尤知道蘇末兒已經把她當做成為苗疆的一份子了,她自己當然也有這個覺悟,但是並不意味著她一定要在這裏過下去,她可以解決完這裏的事情之後,在去別的地方,林尤不喜歡被限製自由,因為她的人生,注定要一直走下去。


  蘇末兒一直沒話。


  林尤問道:“怎麽了?怎麽不話呢?”


  蘇末兒道:“師父她老人家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國不可一日無君,你要想清楚了,你要是離開之後,倘若還有再來求你的事情,你若是不在,你覺得如何?”


  林尤想了一下,她道:“既然如此,我便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吧。”


  蘇末兒歎了口氣也沒什麽便離開了。


  蘇末兒將門關上之後。


  林尤仔細思考著下一步的情況。


  她潛入到了意識境界當中去了。


  在意識境界裏麵,林尤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打算將其中一團異火移植進入蘇末兒的身體內,讓她代為掌管苗疆。


  這句話一出口,三位異火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他們都不願意放棄跟隨著林尤的機會。


  林尤抬起頭來,將詢問的眼神看向師父泰山。


  泰山道:“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什麽方法?”林尤問道。


  泰山道:“你可以將部分力量儲存在蘇末兒的體內,隻要她學會運用,一次儲存的能量可以足夠她使用數次的了,你覺得如何?”


  “將我的力量儲存在她的體內,怎麽做?”林尤問道。


  泰山道:“你與她同時進入靜虛狀態,我負責將你體內的部分能量灌注進入她的體內便可。”


  “好,我這便讓她過來。”林尤道。


  “嗯。”泰山點點頭。


  當林尤恢複正常之後,她起身前去尋找蘇末兒。


  林尤走到了聖壇裏麵,她走出木屋之後,去尋找蘇末兒。


  蘇末兒似乎正在澆水,聖壇裏麵的土地很貧瘠,由於常年接受不到陽光,所以她在為唯一的一棵樹澆水。


  林尤走了過去。


  她拍了一下蘇末兒的肩膀道:“我想了一個辦法,是這樣的……”


  林尤向蘇末兒介紹了一下她的方法。


  蘇末兒想了一下,點點頭道:“這件事情,我必須告訴師父她老人家才行,畢竟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事關整個苗疆的穩定。”


  “好,你去吧。”林尤道。


  見蘇末兒朝著密室的方向走去了。


  林尤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這一株矮貧瘠的樹,這棵樹隻有腿那麽粗,上麵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生長。


  林尤看著它的根部,被蘇末兒灌注點水。


  即便是這樣,這棵樹仍然是聖壇裏麵唯一的一株樹了。


  林尤打量了它一眼之後,發現它的頂部尖端大概距離地麵有十五米高。


  林尤的一隻手撫摸著這棵樹的枝幹。


  當她的手接到樹幹上麵的時候,整棵樹都開始晃動了。


  這棵樹太貧瘠了吧,感覺一碰就會倒似的。


  林尤不敢再繼續去碰它了,於是便回到了木屋裏麵。


  林尤回到了木屋裏麵,她坐在床上,靜靜的等待著蘇末兒的到來。


  不一會,大祭司與蘇末兒便來了。大祭司與蘇末兒一起走了進來。


  大祭司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林尤想了一下道:“明吧,怎麽了,大祭司還有什麽擔心嗎?難道是在擔心我走了之後,苗疆失去了異火的幫助嗎?”


  大祭司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不知道你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林尤道:“我這一次叫你們過來,正因此事,我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什麽法子?”大祭司問道。


  林尤將她的方法告訴給了大祭司她們聽。


  大祭司聽完之後,她看向蘇末兒。


  隻見蘇末兒點點頭道:“弟子願意一試。”


  “好,那你們便開始吧。”大祭司道。


  林尤與蘇末兒坐在竹床上麵,她們兩個人雙掌相對。


  林尤與蘇末兒同時進入了靜虛狀態。


  她們兩個人一同來到了意識境界之內。


  泰山出現在意識境界之內,他道:“我會把你體內的部分異火的力量轉移到她的體內,這個過程,你們兩個人必須要專心致誌,不準分心,一旦分心,就會出現大問題知道嗎?”


  林尤與蘇末兒同時點點頭道:“嗯。”


  她們兩個人意識盤坐在對麵。


  泰山將林尤體內的異火力量部分傳送到了蘇末兒的體內,可以看到,意識境界裏麵,林尤的手臂上麵,有三道火光進入了蘇末兒的手臂上麵。


  過了片刻,她們兩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此時林尤與蘇末兒雙眼相對,她們都能夠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林尤將手掌放了下去。


  蘇末兒道:“我感覺到體內似乎已經充滿了一種力量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林尤道:“你可以像是調動真氣一樣,使用那異火的力量,不過有一點千萬要記住,你體內的異火力量是一次性的,是不可以再生的,所以你務必要省著點用知道嗎?”


  “嗯。”蘇末兒點點頭道。


  功力傳送完畢之後,大祭司也點點頭,她一個人回到了密室裏麵去了。


  關於失憶的事情,大祭司也沒有什麽頭緒,至於寒氣,早已經被異火給治療好了。所以現在林尤已經沒有什麽需要苗疆幫忙的了。與蘇末兒聊了一會之後,她便離開了,房間內隻剩下林尤一個人。


  林尤盤坐在床上,仍然在嚐試著反複修煉基礎拳法第一式:獅子吼。


  這一招林尤已經練習了不下於二百次了,可以已經頗有心得,初具火候了。


  當林尤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聖壇外麵已經黑了。


  林尤穿著一身白衣,黑色的夜行衣已經讓蘇末兒拿去換洗。


  林尤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衫,她打開木門,走到了木屋外麵去了。她不知不覺當中又走到了那棵樹木的旁邊。


  聖壇周圍的陣法,是一種遮擋視線的陣法,平常人甚至是功力不錯的人,是無法輕易找到這個地方的,隻有那些真正的高手,以及陣法精通者,才能夠察覺到這個地方的存在。


  然而這個陣法也不是完全的封閉環境,裏麵的空氣是流通的。


  林尤走到了那棵樹的旁邊。


  這棵樹輕輕一拔,它就可以被拔起來。


  林尤不明白,為什麽它要長在這個地方,而為什麽蘇末兒又不願意把它拔走,換一個地方栽種,還要這樣一遍遍的澆水。


  林尤在思考一個問題。


  她坐在這棵樹下麵,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思考。


  或許這棵樹就像是一個人的生命一樣,它無法選擇生存在哪裏,因為它的生命是這個世界造就的。


  而蘇末兒之所以不選擇將它移植或者是破壞,明蘇末兒的心中有一種對於生命的愛,或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真是有意思的事情……”林尤喃喃道:“一個無法選擇的生命,一個擁有愛的人,兩種生物之間竟然產生了一段美妙的緣分。”


  林尤望著空在思考一個問題。


  今夜的空很黑暗,因此也能夠依稀看到群星點點。


  如果……我的生命正如這棵樹一樣,身不由己的漂泊到了幻大陸這貧瘠的土地上麵,那麽蘇末兒是不是就是曾經那個澆樹人呢?

  “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會怎麽做呢?”


  林尤在思考的同時。九之上,一處潔白的仙境裏麵。幻老人與鴻鈞的棋局仍在繼續。


  “嗬嗬嗬……鴻鈞,沒想到吧。”幻老人手裏麵捏著一枚棋子道。


  鴻鈞巍然不動,他的挺拔的眉毛下麵,一雙眼睛仔細的看著局勢,他的手裏麵拿著一枚黑色的棋子道:“不是我沒想到,我估計你也沒想到。”


  “我當然沒想到,我當初選擇她是因為玉玲瓏,結果沒想到她竟然領悟了三大道之一的,這簡直是上掉下來的餡餅啊。”


  難得看見幻老人如此開心,一向是冷淡的鴻鈞,竟然也勾起了嘴角。


  “但是,你仍然輸了,大飛的進度已經領先她太多了,大飛被我送進了神魔之井,進度一日千裏,如今已經進入了大宗師境界,林尤雖然悟性奇高,但是比實力,她不及大飛十分之一。”


  雲中境之內,兩名仙者仍在聊著。


  ……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會選擇!


  林尤突然站了起來。


  她看向那棵樹。


  眼中的神色更加堅定了。


  她突然朝著密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林尤打開密室。


  她看見大祭司正坐在床上打坐,大祭司的臉部很滄桑,在一隻燭光的照耀下,她的麵容寧靜中有著些許安詳。


  她似乎是睡著了,沒有看見林尤進來。


  林尤跪在她的麵前,朝著她磕了一個響頭。


  “我敬你是因為你接納了我,還為我設身處地的著想。”林尤心中道。


  她悄悄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林尤穿過幽暗的隧道,她走出了大祭司的房門。


  在門口處,她看到了久違的月光。


  而在那月光下,竟然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蘇末兒。


  林尤心中一動。


  冥冥中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地韻律,將她與蘇末兒兩個人聯係在一起。


  這種類似於絲線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林尤看著手臂上纏繞著的一團金色絲線,將她與蘇末兒的手臂纏在了一起。


  “難道……這是紅線?不,分明是金線,類似於月老的紅線的金線?為什麽剛才沒有出現?”


  林尤看向了那邊那個人影。


  蘇末兒站在月光下,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林尤又陷入了糾結。


  如果我是那棵樹,不,我不是那棵樹,那種想法是不對的,我是一個人。對,如果我是一個人,那麽麵對與我有緣的人我應該怎麽做才是正確的呢?

  林尤心中一動。


  真的要那樣嗎?


  感覺有點羞恥呢……


  算了,反正也不差這一次了,試試吧,豁出去了!

  林尤的身影走到了蘇末兒的身後。。


  她一巴掌拍在蘇末兒的肩膀上麵。然後趁著蘇末兒回過頭來的時候,將她抱進了懷裏,一雙嘴唇親吻在她的嘴上麵。


  蘇末兒瞪大雙眼,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過會出現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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