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配方
袁為迷迷糊糊的跟著到了煉藥房，完全不知道盧炫要做什麽。
盧炫把門一關，表情嚴肅的問道：“你會煉凝露丹是吧？”
袁為老實答道：“會的，去年就會了。隻是成丹率還有待提高，及不上大宗門的專職煉藥師。”
盧炫手一拍，笑道：“那就行了！”
袁為滿頭霧水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盧炫神情嚴肅起來，道：“從今起，你放下手頭上所有其他事情。先給我想辦法煉出一種讓服用者既有特別的感覺，實際效果又跟凝露丹差不多的丹藥出來。”
袁為琢磨了半，才道：“這特別的感覺是什麽感覺？我隻嚐試過正常的配方，沒試過自己配置新的配方呀。”
盧炫也有些撓頭：“就是務必讓服用者覺得和凝露丹是兩種不同的丹藥。”
袁為有些為難的道：“掌門的要求得創造一種新的煉製方法才行，我學習丹藥這一途也才幾年時間，恐怕難以做到。”
盧炫頓住了，確實，這要求對一個初學者來，也未免太高了。須知凝露丹這樣經典的丹藥配方，都是曆史上經過無數高級煉藥師不斷改良後形成的，無論是藥效還是材料成本，都達到了最佳的平衡。因此，想在其配方基礎上再做改良，增加功效，那絕不是一個普通煉藥師能做到的。
但我需要的，也不一定要最成本下的最佳藥效，不是嗎？隻要能與普通凝露丹區別開來，有獨特的氣息即可。按照預想的用途，此丹即使成本貴很多也無妨。
至於為什麽是凝露丹？因為這是對修仙者來能提升修煉速度的最低級的丹藥了，可以是煉氣期使用最廣泛的丹藥之一，成本也很低。
想到這裏，盧炫對袁為道：“如果不計成本的話，你能煉出來嗎？隻要它擁有獨特的氣息，能與其他丹藥區分開來。”
袁為一臉羞愧，道：“稟掌門，屬下在煉藥方麵賦普通，從未試過不按配方煉製。所以慚愧的很，屬下恐怕無法達成掌門的要求。”
呃……
盧炫沉吟起來。本門現在人才缺乏，不然也不會讓袁為來擔任煉藥堂堂主了，因此他不能責怪對方，還得安慰一下。
“沒有關係。這本來就很難，估計高級煉藥師才做的到。你未來繼續精進即可。”
袁為趕緊點頭。他對自己能力確實不太滿意，於是絞盡腦汁的想滿足掌門想法。
“屬下突然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可行。”袁為吞吞吐吐的道。
盧炫用鼓勵的語氣道：“我聽著，你大膽的出來。”
袁為吞了吞口水，道：“屬下以往跟著先師楊長老學習煉藥時，經常看到楊長老每次嚐試完新的配方，無論結果好還是不好，都會將結果記錄到一個本子上。據那個本子還是更早以前的煉藥長老留下來的，日積月累，那本子都快寫滿了。”
盧炫精神一震，急忙道：“好想法！以前長老也許嚐試過有別於標準配方的煉法。趕緊去找出來！”
袁為在煉藥堂裏的一個大櫃子裏麵翻了很久，終於找出來一個厚厚的大本子。
盧炫湊上去看，翻開本子，隻見裏麵的紙張已經發黃，顯然是有些年代了。
這個本子從第一頁開始，就是一個個被潦草的筆跡記錄的煉藥實驗，至於書寫的主人，上麵都沒有署名，已經不可考。
某月某日，試煉二十顆休神丹。
嚐試以三份青柯子代替為主材。
煉製十次全部失敗，廢丹。
某月某日，試煉十顆回春丹。
嚐試減少半份赤芍根。
煉製十次，成丹五顆。
命藥童試丹，恢複效果僅原配方四分之一。
某月某日……
這個本子的記錄很不規範，完全沒有按照不同丹藥來區分，而是直接按先後順序胡亂混雜在一起。唯一的順序，似乎是年代越古老的煉藥師，記錄越靠前。因為盧炫直接翻到最後，一下子就看到了前代楊長老的筆跡。從數量看，越是古老的煉藥師，記錄的條數越多；越是靠後的，記錄得越少。比如楊長老的筆跡隻寫了不到兩頁，實驗記錄不過數條。並且前麵的記錄經常會涉及一些築基期才能煉製的丹藥；而後麵的，比如楊長老，記錄的已經全部都是煉氣期即可煉製的常見丹藥了。
估計越是往後，紫雷門越是窮困，以致漸漸探索性的實驗都做不起了。盧炫心中感歎。
兩人找了幾個時辰，終於把本子上與凝露丹相關的實驗都找了出來。
一共有三十四條，本子上的結論認為沒有一條是有用的。
其中，有二十條的結果為煉出的全是廢丹。
有七條結果是煉出的丹藥效果比原來配方微弱很多很多，幾乎無用。
有四條結果是煉出的丹藥效果與原來配方差不多，但是一看材料，價格至少是幾倍。這顯然不符合實驗的初衷。太貴了，又沒什麽特別，對盧炫也是無用。
剩下三條結果顯示效果與原來配方差不多，材料也不貴，但是都有著明顯的副作用。
其一會導致服用者氣海變渾濁，以致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修煉速度都大大降低。
其二會導致服用者渾身紅腫，持續數之久。
其三會導致服用者渾身如墜冰窟般寒冷，持續數個時辰，期間似乎能讓神識變得更清晰。然而記錄中又寫道，當時煉藥師找了幾個弟子每服用，持續了一個月。結果尷尬的發現這個月內這幾個弟子修煉速度與服用尋常凝露丹者毫無區別。由於材料還比正常配方貴五成，因此該煉藥師悲憤的給出了結論，此方絕無用途，煉製的話純屬害人害己。
盧炫反複研究了第三種具備副作用的配方，覺得這倒是十分的符合自己的需求。
這種副作用真的很特別，至少盧炫此前從未聽過在哪個丹藥上出現過。成本也還好，平均每十顆隻要一個靈石左右，相比自己打算出售的價格也不算高。而且服用它也沒什麽別的壞處，不會鬧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