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初吻沒了
“你是唯一一個看到我的人!可能是你的那雙眼,對了,彭大哥,我知道怎麽才能讓你使出鬼術了。”小歡激動的跳下床,像個小大人一樣背著小手在屋裏走了一圈。彭君總算弄清楚自己的疑惑點了,他總感覺這個小女孩講話一點都不想十歲小孩,原來如此。不過,她竟想到了教自己鬼術的方法了。
“我聽一些鬼講過,有些東西不能隻看外表。”她停下步子,疑神疑鬼地瞄了彭君一眼,“彭大哥,你方才在施展鬼術時身體有什麽感覺嗎?”
“感覺?有!我感覺身體很涼,就感覺自己變成了屍體,血液不會流通了。”彭君仔細回想自己當時的身體狀況。
“還有嗎?”小歡走到跟前,盯著彭君眉心,突然感到一抹奇異的氣息轉瞬即逝。
“胸口悶!特別難受,脹痛。”彭君使勁搖搖頭,捏了捏眉心。彭君做回床邊休息,卻見小歡開始回憶似的自言自語起來。
“我記得五年前,我爸爸在外麵拖欠了很多債。他醺酒很厲害,回家就拿皮鞭抽我媽媽,有時候還揪我媽媽的頭發。他打累了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都是我媽媽背他回房間。”小歡眼裏含著淚花瞧著牆上的鍾表,她的表情堅定,充斥著倔強。“之後,我爸爸開始研究鬼術,我和媽媽反對他,他不聽,他講他見到鬼了,鬼給他指名了道路。然後他就失蹤了,討債公司的人把我家砸的砸,搬的搬。那天下午,我回到家,找不到我媽媽了,我問鄰居,鄰居都像見到了瘟神,避我不見。我被討債公司追打,他們講我媽媽死了,要把我賣掉,我就跑。”
“然後呢?你跑了沒?他們把你怎麽了?”
“我跑……過馬路時撞到了一輛大卡。之後,我就看許多人圍著卡車議論紛紛。我走過去才知道自己死了,那些路人指著地上的血嘔吐,都急匆匆的離開。警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醫生把我的屍體抬走了。我叫他們,他們不理我,我就哭。我發現有許多和我一樣的孤魂在路邊嘲笑我。我上了新聞的頭條,上級的大幹部也來了,可是他和討債公司的人是一條路上的。他們相互交換香煙……”小歡眼上的淚幹在了睫毛上,淚漬凝固著通紅的眼眶。
彭君聽到這裏心裏頓時沉重了起來,在他看來,自己的父親也是不負責任的父親,家裏僅由老媽自己一人工作,是何等的艱辛。
“彭大哥,彭大哥?”小歡叫了兩聲才把沉思中的彭君喚回來。彭君也是出於無奈,她太可憐了,可彭君也不是什麽幸運兒。自己遭遇追殺,又被車撞死。在見到薛靜雲之前,他是學業失利的自卑者,現在又是泥菩薩過河,左右為難。
彭君當然知道,自己隻需要把小歡帶到醫務室,舉手之勞做了件大好事。可是,他虎口脫險,當然不會再跑回去。小歡那個媽媽和一個瘋子沒什麽區別,到時候肯定會把他給廢了。這送死的事不好玩呀。他也不敢向小歡解釋,這個小歡精通鬼術,連師父老鬼婆都都搞不定,自己更別提了。如果他把用磚頭掄她媽媽頭的事告訴小歡,小歡還不憤怒的掐死他。因而彭君想了個一石二鳥之策,讓小歡叫他幾招防身的鬼術,到時候領她去見她媽媽時不至於直接被秒殺掉,連掙紮的解釋權都沒有。
“小歡,你也別太傷心。相信我,我就是死也會把你帶到你媽媽麵前的!還有一點就是,你剛才講想到教我施展鬼術方法了,是什麽?”彭君這句話講的很勉強,臉上的笑容僵持的很不自然。
“彭大哥,我發現一些問題。”小歡剛才明顯是在轉移話題,真是人小腦子精。他都答應幫她找媽媽了,她還是不相信,有些提防,她一定知道鬼術該怎麽觸發。大不了先找老鬼婆吧,她不是也答應教自己鬼術了嗎?
小歡看到彭君又目光渙散的出神,輕緩一口氣道,“彭大哥,你不會是想擺脫我吧?我隻是讓你帶我去找我媽媽,僅此而已!”
“知道,你誤會了。我學鬼術,隻是覺得好玩,你看,你那個手,嘿,哈,嘿哈。我看挺帥的。”彭君被戳穿後也感覺很沒顏麵,這可是赤裸裸的欺騙,誘騙未成年?妹的,學個鬼術怎麽這麽難呢。這大路邊的,隨便一個鬼都能把他KO了。雖然有老鬼婆這個什麽鎮棺吏當靠山,可是她又有什麽目的呢?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幫助你。當彭君知道老鬼婆的意圖時,也隻能無奈的接受了,都是命數。比如小歡,僅僅十歲,就死了。一個人,孤苦伶仃。薛靜雲也是這樣,鬼其實也很無助,每個鬼,都不想死。
“彭大哥……”小歡剛想告辭離開,讓彭君好好休息一下。話講一半就噎住無語了。
病房的門被小心地推開了。
進來的是那個叫徐梅的老護士。
她一進門就看到彭君坐在床邊愣愣地瞧著她。她原本以為彭君已經睡著了,為了不打攪彭君因而躡手躡腳的,哪知道彭君像有預感似的正坐在床邊候著她。
同時,彭君也感到納悶,現在臨近晌午,這個為人圓滑的老護士不回家接待她的大客戶,來著裏幹嘛呢?難不成她也是黑衣人派來殺他的?想到這裏,彭君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他在醫務室,餐廳,馬路,包子店所遭遇的襲擊使他養成了這種高度的警惕心理。
“彭大哥,她是?”小歡奇怪的瞧著徐梅,問彭君。彭君直直地盯著徐梅,搖了搖頭,算是回複小歡了。
“你來幹什麽?我老媽立刻就回來了!”彭君不想和這個勢利鬼多講什麽,隻好先拿自己偉大的老媽當擋箭牌。
“哦哦,小孩,你誤會了。我是來看看你的,我來的匆忙,沒來得及給你買些零嘴……嘿嘿,你別太介意呀。”徐梅熱臉貼彭君的冷屁股,彭君感到惡心。彭君隨意瞥了瞥身旁的小歡,見她已經放鬆警惕,悠閑地瞧著窗外的天。
“講吧,什麽事?”多講無益,彭君挑開天窗講亮話,露骨的問徐梅目的何在。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嘛,你也知道,我早上接了一筆單子。”她講著靠近病床,彭君身旁的小歡對她沒有一絲的影響。她與小歡直接相互穿透。
她披著一件與彭母袁琦稍微有些不一樣的白大褂,胸前是折射著耀眼精光的衣卡,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絲襪,白大褂擋著,隻露出一角,和一雙被超標體重壓的吱吱作響的黑色高跟鞋。她站近,彭君第一次打量她,她的頭發是稍微發卷的,有些金黃色,眉毛是紋上的,臉上擦了不少化妝品。彭君撇撇嘴,這個女的一看便知年青時是養尊處優著度日的。憑借美色過日子,等到老了,遺留的隻有滿身刺鼻的香水味和垮掉的身體。這個徐梅是將要退休的人,可不是什麽風君猶存、半老徐娘,年老色衰到不堪矚目。試想一下,你麵前站著一個隻能憑借化妝品來掩蓋原本樣貌的老女人,你會心情很愉悅嗎?還是開心地摟著她?
彭君此時快被這刺鼻的雜牌香水熏的窒息,徐梅微微一笑,又朝彭君身旁走去。彭君突然感覺壓力頓時暴漲,生命安全沒了保障。
“Stop!”彭君猛地站了起來,指著慢慢靠過來的徐梅老護士。“你又話就講,不用過來了!”
“好好好,你別那麽激動……”徐梅攤開雙手表示妥協,她站在原地,伸手理了理耳邊的卷發。“我早上對你的態度不太好,你不要介意呀~”
“我沒在意,你就為了這事來的?”彭君眯著眼瞧著徐梅,這個勢利眼不可能這麽閑淡的,她肯定想求老媽辦事,以老媽的正直為人,肯定會一口拒絕掉的。那她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事?讓自己幫她向老媽求情?不可能,自己永遠跟老媽站在同一利益體。
“那我就長話短講,我在早上接了一筆單子,病人家屬很有錢。你老媽如果幫我這個忙,好處費肯定少不了的。”徐梅講到這裏,故意仰了仰臉,一副高傲的樣子。好想是她前來施舍彭母似的,也不搞清楚狀況,是她求別人,至於搞那麽傲慢嗎?
“我老媽是不會幫你的。”彭君開始下逐客令了。他知道他老媽一向是不求別人不幫別人,特別是這些以利益為主的人,她更不會摻雜其中的。
“我知道她不會幫忙,因而我來求求你,你畢竟是兒子,相信你隻要一張口你媽媽就會答應的。”徐梅講出了自己的策劃,果然如此,被彭君全部猜中了。
“您需要我老媽幹什麽呢?”彭君站起身,卻背向徐梅,朝小歡身邊走去。
“是這樣的,我幫這個特殊病人安排病房。讓你媽媽給他動個小手術,畢竟你媽媽是外科主任,多年老手,經驗豐富嘛……嘿嘿嘿,你放心,好處費我不會少給你的!”徐梅非常狡猾,這話講的卻令彭君很不開心,什麽叫給他好處費?要知道他可是堅持與老媽共處一個利益體。她這是在挑撥離間嗎?
“不行,真是對不起了,徐阿姨。”彭君非常有禮貌地拒絕了徐梅,這種蠢事他可不敢胡亂答應,搞不好老媽回來還會大發雷霆,劈頭蓋臉給他作思想工作。
倒是這個徐梅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愧是道上的老江湖,她竟然和彭君耗上了。彭君的逐客令完全不管用,你妹的,彭君氣憤了,不知道這屋裏還有一個小妹妹嗎?怎麽能討論這些惡心的交易。危害共產黨辛苦建設的和諧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