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吃醋

  阮小暖早就看透了楚瑩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但她還是很感激她子衿。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她趕緊說道,“你趁著現在趕緊走,等夜深宮門關閉,你就失去這個機會了。”


  雖然她們隻是認識的較短,就卻相談甚歡。她此次出宮,再見幾乎渺茫。阮小暖心裏湧上一點別離的傷感,她將她送到了宮門口,細細的叮囑道,“如果他們盤問你的話,你就說是殿下派你出宮,定不會有人阻攔你。”


  她看到子衿興奮不已的身影,突然有點傷感。之前一直向往的宮外的生活,她不知何時能夠出去看看,然而現在恐怕是不能了。


  回到正殿的時候,顧俊修見她怏怏的,猜到她是因為什麽事情,開口安慰道,“等過段日子,我們搬出宮,在宮外建一個王爺府,屆時你便可以去宮外看看。”


  阮小暖忍不住興奮的跳了起來,帶著美好的憧憬說道,“那時候我可不可以穿上女兒家的衣服?”


  她自己都快忘記她穿上曲裾長裙是什麽樣的了,在宮裏人多耳雜,她隻能羨慕的看看。顧俊修將疼惜的將她的長發披散下來,仔細的端詳她的臉,直到她慢慢的臉紅了,才將目光移開說道,“小家夥是要臭美一番嗎?”


  語氣調侃。阮小暖不甘示弱的反駁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女孩子啊,再說女為悅己者容,也沒有錯啊。”


  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小聲,聽起來還有點嬌嗔的味道,顧俊修看到她微紅的臉頰,心裏湧過一陣暖流。


  子衿出宮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毫無地位的美人,她在不在,沒有人會在意。


  楚瑩也是過了幾天之後,才知道宮裏少了一個人。她有點惶恐,害怕下一個被趕出宮的就是自己。但是在這皇宮裏,除了花傾色之外,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幫助她。


  她將自己焦慮和他說了,企圖得到一點安慰。不過花傾色卻是眼神都未變的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弄就出宮,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楚瑩見他非但不安慰,反而是又要她出宮的就打算,瘋了一樣的指著他道,“我不出宮,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成為殿下的女人。”


  她本來就是自視甚高的人,認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應該圍著她轉。沒想到顧俊修絲毫未將她放在心上,之前對她千依百順,都是做出來給其他人看的。甚至連從小就對自己傾慕的師兄,也喜歡上其他的女人。


  嫉妒讓她失去本來一塵不染的心靈,她開始去算計其他人。花傾色苦惱的看著她,枉他自稱為諸葛才子,眼前這事,他卻想不出一個好的方法。


  他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不死心的勸道,“你無權無勢,無論怎麽努力,你都隻是殿下的一個侍妾。即使你真的成為他的女人,但是以後他會有王妃,那時還會有你的容身之所嗎?師妹,你聽師兄一句勸,跟我出宮,殿下不會為難我們。”


  楚瑩袖子一拂,退了好幾步,執拗的說道,“既然已經進宮了,我不可能和你出宮,既然你不想幫我的話,我就自己想辦法。”她像兒時賭氣一樣,轉身離開。


  以為花傾色會像小時候一樣,追上來柔聲安慰,所以她故意放慢了腳步。然而等了許久,未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假裝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卻隻看到他離開的背影。


  楚瑩意識到他對她似乎不一樣了,但是她不甘心,臉上露出了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在那裏站了許久。


  慈寧宮,阮小暖閑適的坐在那裏。像是常客一樣,端起一杯濃茶細細的品味一番。有點無奈的看著這一屋子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在後宮裏走漏了消息,聽聞她的故事引人入勝,太後娘娘聽後讚不絕口,所以整個後宮中,有點品級的妃子幾乎都來了。阮小暖給她們一一見禮都快累癱了,哪還有心思講什麽。


  不過看到那麽多雙眼睛都緊緊的盯著自己,而且如果她們一個不高興,在皇帝那裏吹吹枕邊風,即使有顧俊修,她也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所以還是乖乖的開始講。要是有一個驚堂木,她就真成了茶樓裏的說書先生了。


  眼看著天都要黑了,那些貴人們終於舍得離開了,她連忙灌了好幾杯茶,才緩解嗓子的幹啞。正要向太後行禮離開的時候,坐在高位的人卻說道,“等等,哀家還有一事吩咐你。”


  單獨將她留下來?阮小暖立刻就寒毛直豎,進入了高度緊張的狀態。她如履薄冰的跟著太後進去,偷偷的看了一眼,見她臉上沒有笑意,心裏的擔心更甚。難道太後娘娘也看透了自己的身份?她不由猜測道。


  她額頭上冒出了細小的汗珠,桂嬤嬤不由奇道,“小阮公公,你很怕熱?雖然這是盛夏,但是慈寧宮裏放了冰塊,應該感覺不到炎炎夏日。”


  阮小暖趕忙道,“多謝嬤嬤關心,我比較怕熱。”說著她用過於寬大的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小暖子,你來看看這些畫怎麽樣?”太後娘娘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阮小暖不敢有片刻的耽擱,將桌案上的畫一幅幅拿起來。


  這些話無一例外都是美人圖,裏麵的女子各有千秋,但是都是大家閨秀的儀態。心裏疑惑萬分,焦急的等著太後娘娘接下來的話。


  “阿修今年都二十有五了,但還是孑然一身,身邊沒有一個知冷暖的人。雖然身邊有伺候的人,但是身邊之人在怎麽盡心,也比不上有一個賢惠王妃。哀家總覺得虧欠了他,所以哀家一定要幫他挑一個才貌雙全,家世清白的王妃。”


  聽及此,要是她還不明白太後的意思的話,那她就白長了這麽些年。然而讓她不解的是,顧俊修的婚事,為什麽要和她一個太監商量?而且還讓她看這些女子的畫像,難不成讓她幫忙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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