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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沈濤VS柳鑠番外

  大周元隆七年, 暮冬, 新帝登基。


  新帝沈昭登基後一年, 殺了上麵七個兄弟, 唯獨隻留了一個譽王。


  大周子民都知道,譽王沈濤是個病秧子, 和現在的皇帝是同胞兄弟。三年前,為皇帝當了一支毒箭,從此一病不起, 走兩步路都能咳出血。


  最近皇宮出了一樁大事兒,先是皇後跳河,再是秦貴妃自縊, 仵作驗屍後居然在屍體上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萬般無奈之下,皇帝隻好派人去請譽王妃驗屍。


  ……


  沈濤一睜眼,就看見柳鑠從一隻瓦罐裏放出一隻毒蜘蛛,倒在了他臉上。


  沈濤嚇得“哇”一聲, 直接從床上彈跳而起, 叉著一雙腿站在床上,指著柳鑠說:“柳、柳鑠!你這是要搞謀殺啊!”


  一旁的禦醫和丫鬟一看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王爺, 這會兒居然在床上活潑亂跳, 都驚得說不出話。


  禦醫咋舌感慨:“奇了,奇了!”


  丫鬟銀珠也說:“王妃,您太厲害了!我還以為王爺……”


  沈濤看著這一屋子古裝人, 反應了好一會, 才知道自己是來了古代世界。


  柳鑠對禦醫和丫鬟招了招手, 讓他們先推出去,然後一邊把蜘蛛收回瓦罐內,一邊說:“這次的任務有點棘手,有一個從現實世界過來的穿越者,他們在宮中搞了一出懸案,想借機引出我們,然後殺掉我們,破壞懸案世界的平衡。我們必須扮演好王妃王爺,不能露出馬腳,必須要演出恩愛夫妻的樣子。如果這次任務失敗,我們將會被困在這個世界,永遠無法返回真實世界。”


  沈濤接收完這個世界的設定後,捂著胸口咳了幾聲。


  他居然成了一個弱不禁風的病唧唧王爺,這幅嬌弱的身板,真讓他不太習慣。


  柳鑠是大周有名的毒醫,精通天下藥理,也正是也因為她,譽王才能活到今天。


  皇帝宣她入宮調查皇後和貴妃的死因,病怏怏地沈濤也跟著去了。


  到了宮內,他們一起見過皇帝後,被公公帶進了皇後和貴妃的停屍房。


  柳鑠讓所有人都出去,留了沈濤給她打下手。


  女孩準備下手解剖屍體,刀尖剛劃開貴妃的腦袋,沈濤別過臉開始嘔吐。柳鑠一臉好笑問他:“你還跟我吹你是懸案世界的老人,怎麽?沒見過解剖屍體?”


  “是沒見過你這麽惡心的解剖法!”沈濤麵色慘白,做在椅子上,一邊拿手帕擦嘴,一邊說:“人家解剖都是從身體開始切,怎麽就你搞特殊,要開人家腦袋?”


  柳鑠切開了皇後腦袋,從裏麵扒出一隻蠱蟲,丟在一旁的白布上:“喏,這就是皇後和貴妃自殺的原因。”


  沈濤看了眼那條手指長的軟蟲,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打了個冷戰說:“什麽鬼東西?真他媽惡心。”


  因為好奇,他湊過去看了看,甚至用手扯住手帕一角,抖了抖上麵的蟲。結果這麽一抖,軟蟲居然動了一下,瞬間飛起來,朝沈濤的眼睛飛了過去。


  沈濤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那隻蠱蟲被柳鑠一刀切成兩半,掉在了地上。


  柳鑠看了他一眼,冷嘲道:“蠢貨,這是蠱蟲,如果進了你的腦子裏,你別想活了。”


  第一次被罵蠢貨的沈濤委屈巴巴看著她:“大佬,人家第一次來古代好嘛。在講科學的現代呆久了,以為這就是普通的毛毛蟲。”


  “你家毛毛蟲長這樣?”柳鑠擦了擦手,冷哼一聲:“遲早一天你會被自己給蠢死。”


  找到了皇後貴妃的死因,柳鑠和沈濤去複命。


  皇帝幾天之內失去了皇後和愛妃,心痛不已,對他們說:“譽王妃,你一定要幫朕找到凶手!十天,朕給你十天時間找到凶手。”


  “不用了,三天足夠。”柳鑠將裹著蠱蟲屍體的手帕打開,對他說:“能養這種蠱蟲的人並不多,我隻要順著這隻蠱蟲的線索去找,就一定能破案,所以三天時間足夠。”


  回王府的路上,因為一路顛簸,沈濤有點體力不支,坐在馬車上,靠在柳鑠肩膀上,喘了口氣說:“寶寶好難受,這副弱雞身體太經不起折騰了吧?”


  柳鑠往手上倒了兩粒丹藥給他,捏開他的嘴,強行給他塞進了嘴裏。


  沈濤吞了藥丸後怒道:“我靠!你給我吃的什麽!”


  “鶴頂紅。”柳鑠給了他一記白眼:“能不能有個王爺的樣子?”


  “你騙人,鶴頂紅是水,才不是羊屎蛋子一樣的藥丸。”


  話音剛落,馬車停下。


  外麵的護衛大喊一聲:“保護王爺王妃!”


  話音剛落,幾支利箭從馬車外穿進來,柳鑠下意識摁了一下沈濤的頭,躲過利箭。


  身體嬌弱的沈濤抱住柳鑠的手瑟瑟發抖:“媳婦兒,保護我。”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如果你死了,我也得被困在這個世界。”柳鑠掏出一支竹笛,遞給他:“召毒蟲。”


  在這個世界裏,身嬌體弱的王爺有個特殊技能,可以吹笛子召喚毒蟲。


  而這也是嬌弱王爺能娶到媳婦兒的原因之一。


  沈濤吹響竹笛,很快,外麵被毒蜘蛛、毒蛇、毒蜂、毒蜈蚣之類的小東西包圍,外麵的黑衣人知難而退。


  外麵危機解除後,王爺的貼身護衛掀開馬車簾子,問他們:“王爺,王妃你們沒事吧?”


  然後就不小心看見了王爺親吻王妃的少兒不宜畫麵。


  護衛:“……”


  柳鑠:“……”


  等簾子放下,柳鑠給了沈濤一個大耳刮子。


  被打了一巴掌的沈濤委屈巴巴:“你打我幹什麽啊?我這不是聽從你的指揮,在危急時刻扮演出深情王爺的形象嗎?你看我多深情?命特麽都快沒了,還想著親你呢。”


  柳鑠:“沈濤!”


  沈濤入戲很深,握著柳鑠白嫩的小手,一個勁兒給她搓:“好了好了,王妃不生氣,生氣都不好看了。你放心,我沈濤對天發誓,親你的事絕對會昭告天下,會向全天下人宣布,對你柳鑠柳小姐負責!當然了,前提是我們能從這個世界出去。”


  柳鑠:“……你特麽還能再傻一點。”


  沈濤:“柳小姐,您這是對我業務水平的侮辱!你知道我幫助我弟和我弟媳,破了多少個懸案嗎?”


  “嗬嗬。”柳鑠把自己的手從男人手裏抽出來,冷嗬一聲:“你怕不是去拖後腿的吧?”


  “你怎麽說話的?你這樣說話就太傷濤濤的自尊心了,濤濤很受傷。”


  “…………”柳鑠看白癡一樣看他:“你說你在這個世界能做什麽?”


  沈濤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我負責貌美如花,身嬌體軟啊。王妃今晚,要不要試試?”


  柳鑠閉目眼神,實在不知道係統抽了什麽風,讓她居然和沈濤進了一個係統,而且沈濤是一個完全沒進過古代副本的新人!

  在古代副本裏,沒有科學可言,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兒都有。


  什麽降龍十八掌、輕功、吸星大法……這個世界統統都有!

  回到王府,嬌軟沈濤躺在床榻上,單手撐著腦袋,慵懶地看著柳鑠:“王妃,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皇帝很有問題?”


  “怎麽說?”


  “在這個世界,我可是為皇帝擋了毒箭的人欸,他視我如兄長,為了替我續命,廣請天下神醫,還為我們指婚。這樣一個皇帝,對我這個親哥哥算是寵溺了吧?可是我們今天去見他,我表現地那麽嬌弱那麽惹人憐,他卻沒有讓人給我賜座!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然後呢?”


  沈濤又說:“你相信一個男人的直覺嗎?”


  “嗬。”柳鑠端著搗碎的草藥坐到床邊,吩咐他把衣服扯開,露出胸膛。


  沈濤露出一片白玉無瑕的胸膛,衝她拋了個媚眼。


  柳鑠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他:“你想泡我的欲望可以表現地不那麽明顯嗎?”


  “不能。”沈濤直言不諱道:“實不相瞞,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睡王妃,所以我沒有破案腦,隻有戀愛腦。”


  柳鑠:“……”什麽破係統?讓一個女人查案,男人戀愛?蛇精病吧?


  *

  他們按照蠱蟲的線索找到了帝城外的文穀山莊,這家人擅長製蠱。


  從皇後和貴妃腦中取出的蠱蟲叫“一線”,這種蠱蟲可以讓人產生幻覺,最後自殺。可他們到了山莊後,山莊內居然空無一人,一片死寂。


  這次他們過來,帶的護衛都是王府內數一數二的高手,就怕那個來懸案世界中的破壞者會使什麽絆子給他們。


  山莊很大,一隊人這麽找下去,可能天黑都搜不完這裏。


  柳鑠說:“我們分頭找吧。我帶一對人去這邊,王爺,你帶一隊人去那邊,如果有找到人,就發射穿雲箭通知對方。”


  “好。”


  沈濤帶人去了後院,找了一圈也沒見人,經過一口井時,他聞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


  他注視著那口枯井,眉頭皺狠。


  侍衛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問他:“王爺,怎麽了?”


  沈濤指了指那口枯井,覺得不妙:“你過去看看,那口井裏有什麽東西。”


  “是。”


  侍衛走到枯井旁打量,伸著腦袋往裏看。


  這井很奇怪,一般的井,水不會這麽深,這口井的水,幾乎低攏了井口。


  侍衛仔細看著裏麵,總覺得水麵下有什麽東西,注視了一會兒,裏麵居然浮出了一張慘白的人臉,突然朝他睜開了眼睛。


  那張臉的眼睛裏,突然跳出了兩條蟲,像毛毛蟲一樣黏在了侍衛臉上。侍衛痛苦萬分地捂住臉,居然“噗通”一聲跌進了井中。


  另一名侍衛見狀立馬去拉,可井裏似乎有東西,力氣極大,將那名侍衛也拖進井中。


  他雙手抓著井口的繩子,痛苦地哀嚎著,仿佛很痛苦。


  沈濤見狀踹了旁邊的人一腳:“愣著幹什麽?救人啊!”


  剩下的幾名侍衛立刻去救人,可憑借他們五個高手的力量,壓根沒辦法把人給拉上來。半截身掉進井中的那個人宛如千斤重的石頭,怎麽都拉不動。


  沈濤見狀也去幫忙,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累得一口血都吐出來,依然沒把人給拉上來。


  就在這時候,柳鑠那隊人趕到。


  柳鑠見狀,先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穿雲箭,丟進了水井之中。


  穿雲箭火花四濺,將井口照得一片亮堂,也就在這一瞬間,他們把人從井水裏拽了上來。


  沈濤喘了幾口氣,揉著胸口站起身,朝井口一看,嚇得抱緊了柳鑠的胳膊:“擦,這什麽情況?”


  隻見剛才那個掉進水井裏的侍衛,腰部以下全沒了,他就像一隻被斬斷的蚯蚓,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著,喉嚨裏發出痛苦的聲音。


  柳鑠解釋說:“這不是一般的井,是這家人用來養蠱蟲的容器,裏麵的蟲子攻擊力很強。這院子裏之所以有一股腥臭味兒,就是因為井裏的東西。他的下半截身體,已經被水裏的蠱蟲給吞了,連骨頭都沒剩下。能達到這種毀滅效果,說明這井水裏大概有上萬隻手指長短的蠱蟲。”


  “這家人找到了嗎?”沈濤問她。


  柳鑠搖頭:“沒有。估計凶多吉少,天快黑了,我們快下山。”


  出山莊的路上,沈濤抱著柳鑠的胳膊走路,他小聲說:“這家人消失的這麽幹淨,是被喂蠱蟲了嗎?”


  “目前看來,不排除這個可能。這個山莊上下兩百人口,這麽多人下山,沒理由山下的村民會沒有察覺,八成是那個破壞者知道我們要來這裏,所以事先殺了這個山莊的人,然後把他們丟進了那個水井裏,毀屍滅跡,最後連骨頭渣都不剩下。”


  聽完柳鑠的話,沈濤不寒而栗。


  他們在宅子裏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可依然還在宅子裏。


  沈濤看了眼四周,皺著眉頭說:“這宅子有貓膩啊,我們已經來過這裏。我們壓根就沒往外走,而是在原地踏步。”


  柳鑠眉頭皺緊,一臉擔憂道:“天快黑了,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下山!”


  可是很快,他們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夜色降臨,他們一行人站在山莊的花園裏東張西望,無論走哪個出口,他們都會回到原地。


  “我們這是進迷宮了,眼睛會騙人,可是感覺不會。現在天黑了,倒是更利於我們前行。”沈濤抓住柳鑠裏的手,於她五指相扣:“王妃,你可要跟緊了本王,別走丟了。”


  柳鑠要將手抽回,男人卻握得更緊。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草叢裏湧出成千上萬隻宛如蛇一樣的白色蠕蟲,朝他們爬過來。


  侍衛們拿劍去砍,都嚇得不輕,中招的人身上的血吸引了大堆蠱蟲,瞬間將他整個身體都裹住,片刻之後,居然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沈濤取出笛子,利用音樂召來了無數毒蟲,與之對抗。


  即便是這些毒蟲,也很快敗下陣,被這些肥碩的蠱蟲吞噬。


  沈濤閉著眼睛,隻靠耳朵便帶著柳鑠衝出了花園。那些蟲子有侍衛和毒蟲的屍體作食,自然沒過來追他們。


  這一趟他們損失慘重,受了傷不說,還折了那麽多高手。


  可是這一趟他們並沒有白來,至少能證明一點,有內奸泄密。


  來山莊之前,他們夫妻隻告訴了皇帝,而這些侍衛事先壓根不知道他們夫妻是來這裏。


  *

  三天期限已到,柳鑠和沈濤去皇宮複命。


  皇帝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看他們:“凶手有結果了嗎?”


  柳鑠把手指那麽長的蠱蟲扔在了皇帝的幾案上:“喏,凶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皇帝皺眉看著他們:“你們是說,這些蟲子是凶手?”


  “它們頂多算幫凶,真正的凶手,難道不是皇上你嗎?”


  皇帝的臉瞬間冷下來,直勾勾盯著他們。


  沈濤站著累得慌,席地而坐,仰頭對他說:“ 你可別裝了,你不是皇帝。”


  皇帝目光又冰了幾分,沉默地望著他們。


  沈濤坐在地上說:“你這種破壞者,演技真是LO到家,想破壞我們的懸案世界,也得看你夠不夠資格!”


  皇帝的目光冷冰冰地:“你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沈濤說:“從我來找你,你卻沒有給我賞個座位的時候開始,我就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本人了。我和王妃故意設了這個局,去山莊探訪的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在我們出發過去的時候,那個山莊裏的人就離奇失蹤,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柳鑠也說:“其實我們沒什麽證據指認你是破壞者,我們剛才隻是試著詐了你一下,沒想到你還真的自己承認了。”


  得知自己被算計,破壞者怒不可遏,下令來人,砍了這兩人的頭。


  假皇帝話音剛落,真正的被囚的皇帝出現在了大廳,帶著侍衛將假皇帝團團圍住。


  麵對突然出現的真皇帝和救駕的侍衛,柳鑠也很震驚,她看向沈濤那副得意的模樣,大概知道了,這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


  原來這家夥不僅懷疑假皇帝,同時還派了人著手去找真皇帝。


  *

  破壞者被除,他們任務完成。


  晚上,兩人共睡一榻,柳鑠問他:“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派人去找真皇帝的?你為什麽會覺得真皇帝存在?那萬一破壞者是魂穿呢?”


  “我又不傻,是不是魂穿,不知道問係統嗎?”沈濤將柳鑠撈入懷中,頭枕著女人軟綿綿的胸說:“王妃,您看我好歹聰明了一回,行行好,讓我們做夫妻該做的事?”


  柳鑠臉一紅,卻下意識地給了沈濤一拳。


  隻是一拳沒掌控好力道,直接把沈濤的嬌弱大身軀砸得一口血噴出來。


  血濺三尺,噴了柳鑠一臉。


  嬌弱王爺沈濤,猝。


  *

  回到現實世界的沈濤,一覺醒來恨得牙癢癢,立刻打了一通電話給柳鑠:“姑娘,你過分了啊,說好了要好好角色扮演呢?你怎麽就一拳把我給打死了?”


  柳鑠也覺得不好意思,她本來隻想害羞一下,誰知道這一害羞,直接給沈濤砸死了。


  她咳了一聲,對電話裏的沈濤說:“那,晚上,你來我家,我補償你?”


  “???”沈濤腦補柳鑠綿軟的大胸,莫名留了鼻血,一本正經回了個好。


  他掛斷電話,臉紅得一逼。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沒錯了。他特麽好像……因戲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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