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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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沈慕電話的鄧先和沈濤也趕到ktv。
這層樓被清空,四人在包間外集合。
鄧先看了眼躲在沈慕身後嬌小的女孩,不解道:“你們帶她來做什麽?”
沈慕低聲解釋:“她是我們破案的線索,也是唯一引凶手出現的砝碼。”
沈濤叉腰問:“二弟, 你讓我們過來,是發現了什麽?”
“進去說。”沈慕要推門進去,樂璃抓住他的袖子扯了扯:“沈慕哥哥,我……怕。”
沈慕回過頭, 好整以暇地打量她:“怕鬼,還是怕死?”
他目光裏有幾分戲謔, 好像已經看穿她的小把戲。
樂璃表現地膽怯, 內心卻毫無波瀾,識趣地撒手。
四人進入包間, 關上隔音門, 沈慕打量了一圈室內環境後才把鬧鬼的事兒跟他們複述了一遍。
包間內的主燈在取屍體時被損壞, 唯一的光源隻剩光線詭異的彩球燈。
冷色調的光斑投射在裝修基調偏紅的包間內,莫名讓人覺得陰森。
想起剛才沈慕的複述,鄧先不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慕走到窗邊,細看窗台上的痕跡。
沈濤和鄧先也開始在房間內尋找“鬼”可能留下的線索,他們是警察,當然不信怪力亂神, 昨晚從窗戶跳下去的, 很有可能是凶手。
樂璃也開始環顧四周的細節。
昨天警方為了取屍體, 在水晶燈下搭了一隻凳子。
樂璃踩上凳子,踮起腳打量水晶燈,想到什麽,下意識拿虎口卡了卡喉嚨。
沈濤回過身發現樂璃立在凳子上,正詭異地掐自己脖子,指著她大叫:“丫頭,你中邪了!”
聽見聲音,鄧先和沈慕幾乎同時回過身看樂璃。
女孩一臉無辜地望著他們,搖搖頭,說:“昨天我醒來的時候,看見文博脖子受傷,可如果割到動脈,血不應該是垂直滴落吧?應該在一米甚至更長距離處出現噴濺形狀,文博的致命傷不是脖子,而是其它地方吧?”
三個男人都盯著她。
沈濤看鬼似的看她一眼:“對。文博是被吊起來之後,被人割了手腕,放血至死。”
樂璃從凳子上跳下來,往沈慕的方向走,到窗邊停住,“這裏是我昨天醒的位置,當時我身上有血,這附近卻很幹淨,這裏應該被人仔細打掃過吧?明明將我丟在水晶燈下的血泊,或門口更省事,可他卻把我挪到了離門最遠的落地窗前,很顯然,他是想掩飾什麽。文博也不是繡花枕頭,他和凶手應該有過糾纏,他應該是在這個位置被凶手製服。”
樂璃停住,不再往下說,仍是一臉無害地扭過臉,看向沈慕:“你說對嗎?沈慕哥哥?”
沈慕接了她的話,繼續說:“依文博身上的致命創口以及擊打痕跡來看,凶手是一個下手極狠,且訓練有素的男人,現場沒有留下他任何痕跡,說明他具有極高的反偵查能力。文博的存活時間不會超過三十分鍾,凶手要在半個小時內細致的清理現場,再逃跑,顯然有些難度。”
鄧先擰著眉說:“看來這個凶手很有可能是警察?”
沈濤一錘掌,掏出手機一邊發微信一邊說:“我讓人從樂悅身邊的人開始排查。”
三個男人正說話,一眨眼女孩又不見了。
等他們回過神,卻看見那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女孩正踮腳趴在窗戶上,往下看。
她半截身體探出去,就快栽出去,還好沈慕手快扯住她後衣領,將她給拽回室內。
沈慕怒眼看她:“你做什麽?”
樂璃一噘嘴:“你凶什麽凶嘛,我隻是在想,那個鬼為什麽要從窗戶跳下去,這窗戶外麵就是空調外機,它想蹲在上麵玩兒嗎?”
鄧先打量著樂璃。這女孩昨天一副嚇破膽的樣子,這麽快就調整過來了?
想想也是。死的是疼了她五年的男友,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這時候男友去世,對她的打擊會呈現出兩個極端。
要麽和昨晚一樣怯懦悲傷,走不出來。要麽像現在這樣,整理心情,協助他們破案。
看來沈文博選了個不算差勁兒的女人。
經她這麽一點,沈慕腦中立刻閃過一絲靈感,也站上窗台,半截身子探出去,往外看。
這包間下麵的窗戶是一條深巷,堆積了很多ktv的廢紙箱和酒瓶。平時除了收破爛的,幾乎沒人進去。
靜默了數十秒後,沈慕開口:“不是鬼,是凶手,他將所有“痕跡”都藏在了空調外機的縫隙裏,回來取東西的時候被發現,隻能跳窗逃跑。.樂悅暈倒在窗邊,有人推門進來一定會到她身邊。人越多,窗戶附近遺留的微量物證就會被越大程度的損壞,從而替他掩飾隱藏在窗外的痕跡。”
鄧先疑惑:“這個凶手難道和沈文博長得一樣?”
樂璃提出自己的猜測:“應該不是,這個人很有可能穿了一件和文博一樣的西裝。包間主燈壞了,光線很暗,從窗戶到門口這麽長一段距離,服務員壓根不可能看清對方的臉。之所以那樣說,大概是被嚇到了,主觀臆測。”
沈濤一錘掌:“淩晨四點新來ktv的客人應該不會多,我讓人去盯這個時間段的監控,對這段時間進ktv的客人,一個個排查!”
“嗯。”
……
從ktv出來已經晚上十點,鄧先回了警局加班,沈濤開車帶沈慕和樂璃回家。
車開到半路,沈濤嚷嚷肚子餓,把車靠路邊停,帶兩人去了路邊燒烤攤吃燒烤。
樂璃時不時去偷看沈慕,她時刻謹記兩個任務——
破案,以及和沈慕談戀愛。
在原世界,她的追求者無數,她不需要具備撩漢手段,自然有一把優秀的人主動來撩她。
可現在,她卻淪落到撩一個剛死了弟弟的哥哥。而且那個死了的弟弟,還是她前男友。
這千絲萬縷的關係,追沈慕,難度實在有點……大。
樂璃摸了摸鼻子,沉重地吐出一口氣。
沈濤點了一紮冰啤酒和兩盆龍蝦若幹燒烤,給樂璃和沈慕各開了一瓶。
樂璃知道原主的酒量並不好,將酒瓶推回給沈濤:“我不能喝酒。”
“呦。昨晚喝出心理陰影了?”沈濤斜眼看她。
樂璃同樣回嗆他:“沈濤哥哥,你給一個女孩灌酒,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沈慕坐在一旁,從始至終沒摘口罩,見有路人投來打量的目光,又將鴨舌帽簷往下拉了拉。
沈濤“嗤”了一聲。
樂璃挑了一隻小龍蝦到碗裏,剛從蝦殼裏擠出蝦肉,一隻臭雞蛋朝她砸過來。
沈慕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那隻雞蛋,因為用力過度,導致蛋黃蛋液分崩離析。
一群穿校服的初中生朝他們這桌圍過來,為首的女孩指著樂璃道:“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們的文博哥哥!我們文博哥哥死得那麽慘,她卻坐在這裏吃燒烤!警察不懲治她,我們教她做人!”
女學生們抄起書包、餐椅一哄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
沈濤一聲“哇靠”,又不能對一群女學生出手,隻能被打。
樂璃找準機會往沈慕懷裏縮,男人一皺眉,卻又不能把女孩推出去挨打,隻能將她抱住,用身體護住她,替她擋了一半的攻擊。
沈濤被這群女學生欺負地沒脾氣,抓起一隻龍蝦高舉過頭頂,大吼一聲:“老子是警察,再不往後退,老子開槍了!”
女學生們一滯。
趁這個空檔,沈慕拖著樂璃跑出人圈。
等女學生們反應過來他手上拿的是龍蝦,女學生們再次一湧而上,摁著他一頓揍。
沈濤淚流滿麵。
——沒良心的二弟和白蓮花,你們倒是回來救我啊!
……
回到別墅。
樂璃取了醫藥箱給沈慕上藥。
男人小臂被尖銳的東西刮傷,傷口不深卻也不淺,有血滲出。樂璃用脫脂棉蘸取碘伏,仔細地塗抹在他傷口上,一臉心疼問他:“疼不疼啊?”
男人擰著眉,語氣冰冷:“你說呢?樂小姐。”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樂璃便捧住他緊實的胳膊,湊過去,在他火辣辣地傷口上吹了吹。
女孩氣息很輕,一絲清涼讓他傷口上的火灼感有所降低。
因為她這個小動作,沈慕看她的眼神柔和了幾分,很快又轉冷,本想將胳膊抽回來,樂璃卻用勁兒將他的小臂捧緊:“等等。”
“?”
樂璃擰著眉頭,盯著他的傷口問:“沈慕,為什麽你的傷口像是被刀尖兒給劃出來的?”
“嗯?”沈慕仔細看,的確如她所說。
沈慕動了動身體,後背與胳膊一樣有灼疼感,他皺眉“嘶”了一聲。
樂璃立刻將他整個人擰過去,背對自己,不由分說掀開了男人的毛衣,露出了他一片裸背。
沈慕:“…………”
他還沒來得及說“不成體統”,背後卻傳來女孩驚訝的聲音。
“我的天……”樂璃吞了口唾沫,“沈慕,你的背——”
凱撒ktv的4006包間內,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的一盞彩球燈。
幽暗的彩燈光線在室內來回掠動,光線忽明忽暗。在滿地豔紅花瓣的襯托下,室內色調呈現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包間內裝修奢華,有獨立k歌舞台,設施齊全,卻沒有開k歌設備,也沒有音樂。茶幾前的地麵上,一簇鮮紅裹著一隻絲絨錦盒。
蓋子敞開,錦盒裏卡著一直鴿子蛋大小的鑽戒。
一滴鮮紅液體“啪嗒”滴落在鑽石上,替它暈染了獨特的暗紅光澤。順著液體來源往上看,是一具被懸掛在水晶燈上的男屍,繩子從他兩邊腋下穿過,掛在了水晶燈上。
地麵那一簇鮮紅不是花瓣,而是血泊。
落地窗前,一個身軀嬌小的女孩逐漸蘇醒。她耳邊有個陌生而機械的聲音在回蕩: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樂璃腦仁脹痛,有些不適應這具新的身體。
她支撐著昏昏沉沉的身體站起來,依靠直覺,摸索著打開了包間內的水晶燈。
然而燈源被吊在上麵的屍體擋了一半,牆上印出屍體的影子,透著陰森鬼魅的氣息。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樂璃還是被這陣仗嚇得“謔”一聲。
她下意識往後一退,脊背貼著玻璃,雙手摁壓了一下胸口,籲出一口氣低聲吐槽:“很刺激。”
樂璃下意識打量現場,每一處細節都收進腦中。
人死後心髒停止跳動,血液回流,男人脖頸處隻有餘血還在往下滴。屍體的出血量在地麵形成血泊,花瓣浸泡在血泊中,這片詭異的紅,讓氛圍有些驚悚。
樂璃沒有靠近屍體,立在原地仰著頭,借燈光觀察細節。
她正聚精會神,耳中傳來“叮”的一聲:“恭喜宿主獲得凶器一把。”
她抬起手,手中多了一把小臂長短的利刃,刀尖上有點血跡,刀柄和一半的刀刃都沒有血跡。
樂璃冷嗬一聲,罵了一聲“變態”。
獲得一把凶器,有什麽可恭喜的?這可不就是塊燙手山芋嗎?警察如果現在衝進來,她就是頭號犯罪嫌疑人。
耳邊傳來係統1013的軟萌小奶音:“宿主,你的主線任務是找出凶手,副線任務後續會出現。”
如果樂璃在這個世界死亡,便會重來一次,循環往複,每一次死亡都會經曆真實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