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所謂命運
我當時就有點哭笑不得，對她說：“怎麽哪兒都有你啊！”
我師傅雖熱沒有認出來這是九尾，但是還是感受到了來人不是人，就說：“妖！！！”
九尾略微驚訝的說：“這老頭還有點兒本事嘛，能夠感受到我是妖，看來道行不淺啊。”
我對師傅說，沒事兒，他要殺我我早就死了，她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對我動手的。
師傅顯然還是有點兒擔心，一臉警惕看著九尾，九尾對我說：“你快準備好了嗎？這玩意兒想要推開我，應該是隻認你了。”
我一隻手死死地抓著陰棺反問她，準備啥？
然後她一隻手就放在了我的背上，一股非常雄厚的力量一下子就從她的手掌裏麵湧入到了我的身體裏麵。
“快啊！”
這就是九尾的力量嗎？這時候的我真的有一種掌控雷電的感覺，這種力量，真的好強大！
“給我出來吧！！！”
憑借著這力量，我也沒管左手是不是還在流血，直接放到了陰棺上麵，大叫一聲之後就強行把陰棺往外麵拉，別說，還真的動了！
“再來！”我對九尾說。
九尾好像挺著急的對我說：“我的兩成力量，已經是你所承受的極限了，再繼續下去，你的經脈丹田都承受不住，可能會死的。”
“不管了，沒有這東西，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泡沫，那我豈不是比死了還難受！”我對九尾大聲說道，“而且不是想要搶嗎？這東西隻有我能夠拔出來，你現在不幫我，你的目標也完不成！”
“快啊！！！”
然後我就感覺到從背上，一股接一股的力量湧入到身體裏麵，一直挺虛弱還沒有恢複過來的身體幾乎是以我自己能夠感受到的情況在恢複。
而且全身上下累積的力量越來越多，我甚至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再往外麵鼓動。
九尾對我說：“四層了，你可別給我死了！”
“啊啊啊！！！”
我現在也聽不進去她到底說的什麽，一陣瘋狂的大叫之後再一次拉動了陰棺，我能夠感覺到還差一點，最後一點。
“再來一點，最後一點.……”
“不行了，你會死的，你一個肉體凡胎能夠承受.……”
“你少特麽廢話，快啊，再拖我真的要死了。”
我都不知道我哪兒來的勇氣跟九尾用這種語氣說話的。
又是一股力量湧入，我頓時就感覺到視野裏麵的東西一下子全都變成了暗紅色，喉嚨鼻腔裏麵一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
“出來啊！！！”
最後一次，陰棺終於緩慢的被我給拖了出來。
旋渦瞬間就消失，我張嘴想說話，但是卻吐出來了一大攤的血，兩腿一軟就要倒。
“小方！”師傅連忙過來扶住我。
我晃了晃腦子，才發現眼睛裏麵，鼻子裏麵口裏麵都是血，看樣子是被剛剛那一股力量強行擠壓出來的。
九尾一隻手輕輕放在我頭上，一股非常舒服的力量慢慢重新進入了我的身體，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水清洗過了一邊一樣，剛剛不適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九尾對我說：“厲害，你還真的是不要命啊。”
我剛剛想說話的時候那盆子裏麵的水一下子有了動靜，就感覺像是被水燒開了一樣，一直在不停的冒泡。
然後那些水泡破開之後就是一縷黑色的氣體飄上去。
我們三個一下子都沒了聲音，就看著眼前這看起來有些詭異的一幕。
那些黑氣全部都湧入了我拖出來的陰棺裏麵沒了蹤影。
九尾說：“這難道就是必死之魂？！”
我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那些黑氣飄出來之後總是要在空中以一種奇怪的軌跡運動一圈才會沒入陰棺裏麵，一兩屢黑氣可能看不出來什麽，但是多了，我就能夠看出來，這似乎是一個人的輪廓。
而旁邊的那一口本來我準備用來引製陰棺的黑色小印也被我收了起來。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五分鍾左右，五分鍾之後所有的一切異樣就都消失了，回歸了原樣。
那一口陰棺竟然慢慢的縮小縮小，變得跟一個墨鬥一樣大。
但是重量分量可一點兒都不輕，我拿在手裏大概得有五六斤重，一隻手拿著還挺吃力的。
師傅說：“這就是.……”
我點了點頭，說，這裏麵就是必死之魂！
說完之後我就看著九尾，說：“你在尋找的東西，現在就在這裏，今天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不可能教給你的。”
我這句話的意思師傅就聽出來了，目光一下子變得凜冽起來，轉過頭去看著九尾，說：“你就是九尾妖狐？”
九尾好像還挺驚訝的，說：“老頭兒，咱們似乎是沒有見過吧，你也認識我？”
師傅師傅還想說什麽，但是被我攔住了，我對師傅說：“師傅，剛剛我爆發出來的力量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是不是一個人所能夠承受的，就這些，最大的那一刻也不過才是九尾一半的力量，我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九尾一下子笑起來，說：“這話我愛聽，有自知之明，不過你放心吧，今天我不是來搶你的東西的，我隻想來問你一個問題。”
這回就輪到我疑惑了，按理來說，我和九尾不是對頭嗎？但問題是，現在我還真的就感覺不到她有再把我當做對手的樣子，還是說我的力量在她眼裏麵根本就威脅不到她，所以她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把我當做一回事兒。
不管如何，既然她已經說了不會搶奪，以她自己的身份和實力，想必也不會說話不算話，於是我就對她說：“你說吧，你想問什麽？”
她挺嚴肅的對我說：“你恨這個世界嗎？你狠人類嗎？”
“我……”
“你先不要急著回答，等我說完！”九尾說：“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是我，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全部都被人類殺了，你會不會報複？會不會想要報複。”
我愣了一下，我當真就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子問，猶豫了一下，我才對她說：“恨，怎麽可能不恨？尤其是殺死了我親人的那個人，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但是結果呢？”
“你看我。”我對她說：“就是因為恨，這一次被困在了回魂路上，為了救我出來，我又失去了一個.……失去了一個我愛的和愛我的人，這些都是因為恨。”
我繼續對九尾說：“當初殺了你家人的那一個人，我估計他家已經被你屠殺殆盡了吧。”
九尾點頭，說：“沒錯，特別是當初那個人，可能是老天開眼，他還活著，我當著他的麵，掏出來了他們一家人所有的心髒，然後一個一個的捏碎，他嚇得昏死過去，我又弄醒他，將他全身的上下的骨骼一點點捏碎！”
“我就是要讓她也體會到那種全家人自己眼睛麵前死去的感覺，哈哈哈.……”九尾說到後來突然開始笑了起來，她又對我說：“你知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弟弟，我們在逃跑的時候被那個人拿著槍管瞄準，我弟弟最後幫我擋了一顆子彈，死了，在那一刻我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
“我也想死，但是沒有，我想到了複仇！所以我一個人活了下來，為了給我弟弟，給我家人報仇！我是九尾，狐族千年難出的天賦異稟的血統，這既是上百年的時間，我一路修行，甚至追上了靠野仙家族世代傳承的胡三！我有了力量，我為什麽不報仇？你給我說啊！”
看著已經有點兒瘋狂起來的九尾，我問她：“你現在還沒有成功，對吧？”
她說，是又怎樣？！
我說，那一直耗子，也就是哪隻灰仙，當初被我炸斷了尾巴的你的那個姐妹，那一隻刺蝟白仙，還有去年的胡月兒，也是你的姐妹吧，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你的複仇甚至都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讓這麽多人因為你的複仇死去。
“你知道月兒在哪裏？”她問我。
我點頭，說，她現在很安全，我答應過她，等一切落定之後就會放了她，但是你現在也不要妄想找到她，
“所以.……”她對我說：“你的答案是，會恨，但是卻並不會報複，對嗎？”
她居然沒有糾結胡月兒的事情，突然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我雖然有點沒搞清楚她到底要搞啥子，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不錯，我不想讓我的痛苦讓別人在經曆一次，而且，那些人都是無辜的。”
她點頭，說了一句：“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想問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她直接就飛走了。
果然，還是當妖精好，至少，能飛！
師傅對我說：“走吧，咱們先回去，這外麵也怪冷的。”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和我自己麵前這一盆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水，默默地拿出來手機把位置發給了張可凡，叫她幫我們叫一輛車，這時候打到車的可能性太低了。
我對師傅說，等月未央把不老藥帶回來，九寶我就湊齊了七樣了，最後的陽眼和鬼王聖旨都在九尾狐那裏。
不老藥？你說月未央那小子能夠帶回來不老藥？
師傅顯然還是挺吃驚的。
我點頭，說：“我相信他。”
五行一體，必死之魂，陰眼，靈體之淚，冰火玉，一共六樣！
等車的時候師傅一邊搓手一邊對我說：“這人真的是老了啊，不中用了，想想年輕時候跑東北那會兒，膝蓋那麽深的積雪也照樣能在外麵蹦躂。”
我笑著對師傅說，您老了這不還有我嗎？而且您現在也還不到六十歲吧，怎麽能說老呢？要不然以後來城裏吧，也開一家喪葬用品店，還能繼續斬妖除魔啊。
師傅卻笑著說：“算咯，城裏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而且我估計除了藍道就是騙子，像你葛叔那樣的人，愈來愈少了……哎.……”
說著師傅突然止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師傅你……”
“我已經知道了，關於你的葛叔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師傅，上了年紀，這些事情師傅也不是看不開，身為白派弟子本就應當以拯救蒼生為己任，隻可惜這世上從此以後隻怕是又少了一個真正有本事的趕屍匠咯。”
我知道想必師傅最傷心的時候已經過了，而我那時候，依舊是在沉睡當中。
怪不得師傅給我的感覺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的樣子。
車子來了，上車之後因為害怕被司機覺得莫名其妙，所以我和師傅都不約而同的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回答市區裏麵。
張可凡說是她把我叫醒的，然後問我韓書蝶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聽她這麽說我就知道師傅和韓書蝶並沒有告訴張可凡什麽叫做回魂路，張可凡也是什麽都不知道，雖然心裏麵極其難受，但是我還是對她說：“還得再等等，要是這邊兒忙完了她還沒有醒過來，那我就去接她。”
張可凡“哦”一聲，沒有在說其餘的什麽，我心裏麵有一些小小的感激，要是別的女孩子，我知道她們更關心的或許是這個女孩子為什麽要冒著自己回不來的危險去救我，什麽關係，真的分手了.……
但是她卻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子，不會問太多，總是對我充滿的信心，這一點她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能夠感覺到。
張可凡說可宣姐姐不在家，叫我們回去休息。
我搖了搖頭，最後還是讓她和師傅回去了。
房間裏麵還剩下了我和躺在床上的韓書蝶，仔細想想，我好真的真的很久都沒有這樣子看看她了，記得以前她跟我告白的時候，和現在的躺在床上的樣子一對比。
我就想笑，我突然在感覺是不是自己犯賤，好好的一切，都被我自己一手毀了。
“你以前就說喜歡我。”我對韓書蝶說：“你說你喜歡我就好好喜歡不行嗎？非要追著我跑，你說你追什麽，現在好了，一覺睡下去，把我叫醒自己不起來了。”
“你說，是不是像以前咱們開玩笑那樣子，想跟我一起睡覺啊？啊？你怎麽不說話了？”
“哎呀，你說我要是啥都不會，咱們也遇見不了啊，媽的，說到底這還是命運在捉弄人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要是當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