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張可凡的病
城裏的生活並沒有我想的那麽好,張可凡不喜歡我這個外人,我也曉得,所以許多的時候我能夠做的就是在可宣姐姐不在家的時候幫忙拖一下地,或者是收拾一下鍋碗。
但是我這些舉動都被張可凡理解為我要搶的他的姐姐,所以隻要是可宣姐姐不在家,我的日子也就更加的不好過起來。
比如我掃地,他嗑瓜子往地上吐瓜子殼,我拖地,她老是不小心往地上倒奶茶,或者是他一直沒有斷過的感冒藥。
其實自從到了這裏,我就開始都想不通兩個問題,一是為啥子張可凡會這麽警覺,老擔心姐姐會跟著別人走,二就是張可凡自己本人。
她臉上那種有一些輕微的病態的紅色一直以來都沒有消退過,我甚至都開眼看過了可宣姐姐家,但是並沒有啥子髒東西在,也就排除了張可凡被啥子東西纏著的可能性。
我問可宣姐姐張可凡到底是啷個回事,可宣姐姐先是問我是啷個曉得的,我說我師傅是中醫,我跟著師傅學習了一段時間,簡單的東西看得出來一點。
可宣姐姐歎了一口氣,告訴我說:“一直以來她就是這個樣子,最開始找了很多的醫院,但是什麽都檢查不出來,每個醫生都說隻是簡單的感冒,檢查過後就又開了一堆一樣的藥。”
“而且可凡除了身體比一般的同齡人差一點之外,也沒得什麽其他的症狀,所以在沒得辦法之下,我也就隻能夠放棄了,那些醫生說是感冒開出來的一大堆藥我也沒有讓可凡吃,就每天讓她喝一包感冒衝劑。”
我在那之後也一直留意著張可凡。
後來開始上學了,我到了和她一個班級的四年級一班,剛剛到班級的時候我也不敢多說多做,用一副學習了幾天的普通話做自我介紹,惹得全班哄堂大笑,不過也沒得啥子不對的,說到一半的時候我自己都想笑。
一段時間下來我發現還真的時是像可宣姐姐說的那樣隻,平時別的女同學跑跑跳跳她就安靜的坐在一邊,散步的時候就又走在一起。
在班偶爾專門刁難我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心裏麵雖然有氣,但是也從來沒有發作過,我不想給可宣姐姐增加負擔。
她在班上的成績也並不好,但是她每次回家都撒謊說我成績差,她成績比我的好。
可宣姐姐總是帶著濃濃的笑意說:“小方是才來的,功課跟不上是正常的,你要多多幫助他。”
每次她這樣子說的時候我就會把那準備拿給可宣姐姐看的張滿分的試卷藏起來,而這樣子做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為了不讓張可凡難堪。
幾年的時間我也慢慢適應了這種城市生活,我記得第一次過年的時候,我是想要回家的,但是可宣姐姐告訴我她們就兩個人,要不然就不要回去了,就在這裏玩兒。
我一點也不想留在這裏,我想師傅,想曉雯姐姐,還想……我爸
我想回去看他們,所以當可宣姐姐把我曉雯姐姐的電話接通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說出了我想回去過年的想法。
在後來的那一年時間我就沒有在回去了,我也注意到一年的時間裏麵,除了可宣姐姐有幾個同事來過之外,好像她們就真的沒有什麽親戚來了,無論啥子節日都是我三個人一起過。
在我來之前,我曉得,那就是兩個人。
後來在小學升初中的最後階段,一直以來不怎麽願意搭理我的張可凡居然主動找到我,要我幫助她複習功課。
我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答應,而是問她,為啥子要來找我而不是去找老師?
她不但不回答我,反而一把把書拍在我的桌子上,語氣非常強硬的說:“你幫不幫?不幫就從我家裏麵滾出去!”
她這樣子一說,我心裏麵也是瞬間來了火氣,一下子站起來瞪著她,幾年以來的積攢的脾氣剛剛準備發作,一下子我又停住了。
可能是太長的時間沒有留意過,又或者是我的眼花了,我怎麽感覺她臉上一直以來的那種病態紅用加重了一些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可宣姐姐,剛剛準備發作脾氣又被壓了下去。
我在想要是張可凡出了啥子事情可宣姐姐會怎麽樣,但是我也不多想,我自己都害怕。
由於張可凡比我高出了半個腦袋,所以就算是我氣衝衝的站起來瞪著她,氣勢還是顯得不是那麽足。
而且我一下子看見她的臉又想了那麽多,我一個不注意,她就伸手推了我一下,因為出神(發呆),直接就被她推到了地上,屁股著地,那一下頓時給我痛的。
她見我這樣子頓時笑的直不起腰來,拿了書衝著我“哼”了一聲,剛剛準備走。
沒想到班主任竟然黑著臉從門口走了進來,要是不出意外,剛剛張可凡推我那一下肯定是被他看見了。
“張可凡!你……”
“唉喲,我說你個死可凡啊,不就是扯你跟頭發嗎?鬧著玩兒你使那麽大勁兒幹什麽啊,我這屁股都開花了,下回輕點知道不?”
我都不曉得是不是腦子抽風了,居然要為想要她開脫,所以我就裝作沒有看見班主任的樣子故意大聲說道,打斷了班主任的話。
我忍住屁股上的疼痛站起來,才裝作看見班主任的樣子,大聲禮貌道:“侯老師好!”
這時候的前麵的張可凡已經站住了腳,沒有了剛剛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有些害怕的說:“侯……候老師……好。”
侯老師聽見我的話也以為自己看錯了,拍著張可凡的肩膀放鬆了語氣說:“張可凡,就算何方同學先扯你頭發,你也可以給老師說嘛,你這樣推下去,萬一傷到了骨頭什麽的,那多不好。”
“老師,我錯了……以後一定改。”
在我的印象裏麵張可凡從來沒有露出來過這樣子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心裏麵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班主任走了之後她也在我意料之中的沒有給我道謝,甩了甩已經長到了背中間的馬尾辮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這揉著屁股,看著她的背影,想的卻是她臉上那一直以來都沒有散去的淡淡的病態紅暈。
要是能夠聯係到師傅就好了,這時候我又想到了師傅,這兩年多的時間,也就是第一年回去的時候見過師傅。
其餘的時間我都沒有和師傅聯係過,師傅也沒有給我他的聯係方式。
師傅還是那句:在外就要靠自己,啥子事情都來問為師,那你還在外麵曆練個屁哦,不如回來跟著師傅開藥鋪算求咯。
可宣姐姐也曉得馬上要升到初中了,桌子上吃的東西也開始慢慢的花樣百出。
期間我又悄悄用鬼眼冥途符給自己開了眼,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房間裏麵,甚至連角落裏麵都看了。
通過對三清書的學習,對於一些東西我雖然不曉得啷個用,但是也是曉得它的害人之處的。
我就懷疑可宣姐姐家裏麵是不是被人悄悄丟了啥子詛咒人偶之內的,這些東西害人快的一天就有血光之災,慢的幾年十年受盡折磨也說不定。
但是我還是啥子都沒有找到。
三清書上麵有一段話,簡單來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是每一件禍事發生之前,都會有一個特殊的時間來暗示世人。
要是張可凡真的有啥子問題,我懷疑這個特殊的時間就是一個月之後小學升初中的考試。
無論如何我也要在考試以前把張可凡的這件事情解決了,不然萬一真出啥子事情來,最傷心的肯定是可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