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斬草除根去心患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不說侯睿智是如何處心積慮的要害死袁忠實,單說李力薛超二人押的袁忠實和昊然當下出得城來,離城四十多裏路歇了,途路上客店人家,但是公人監押囚人來歇,不要房錢。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李力薛超二人帶袁忠實和昊然到客店裏,歇了一夜。第二日天明,起來吃喝洗漱後,向著歸遠路艱難地行駛。
袁忠實在牢裏不但擔驚受怕,而且還受了很嚴重的外傷,全身上下幾乎都是傷痕,路上一步挨一步走不動。薛超說道:“好不曉事,此去歸遠千裏有餘的路,你這般樣走,幾時得到?”袁忠實道:“小人在大理寺裏受了些便宜,上下隻得擔待一步。”昊然卻憤怒的說道:“你們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怎麽敢和袁大人這樣說話呢。”薛超怒道:“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敢這樣和我講話,你最好弄清楚一下自己的身份,一個階下囚還敢這麽囂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昊然被罵的說不出口,隻得氣呼呼的坐在在那裏,薛超卻不在理會兩人,隻是一路上喃喃咄咄的口裏埋怨叫苦,李力在旁邊有些看不下去說道:“薛大哥,你少說一些吧,你隻說自己命苦,但是有沒有想過袁大人才是真的冤枉,本來好好的在戰場上帶兵打仗,可是卻著了奸人的道,弄成現在這樣,我才覺得袁大人是真正的冤枉,你就對袁大人好一些,不要在抱怨了,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麽,有什麽好抱怨的,隻不過這次的路程是有點遠罷了。”
薛超大怒起來,說道:“好啊,阿力,你這個吃裏爬外的家夥居然教訓起我來了,怎麽,你很同情這個老家夥啊,那這一路這家夥的吃喝拉撒就由你來照顧怎樣啊。”李力不屑的看著薛超道:“我來就我來,也不是什麽太費勁的事情,袁大人可憐見的,這一路上還得帶著這麽厚重的一個大手銬,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袁大人的,你放心好了,不撈您老人家費一點勁。”
薛超怒道:“有我看著,你不要妄想把手銬給這家夥解下來。”李力道:“我才不是給袁將軍解手銬,走了這麽大半天了的路了,袁將軍也該方便一下了吧,難道你想把袁將軍憋壞?”薛超憤憤的說道:“不是我說你,你也該注意一下你的口吻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麽將軍,而是我們的犯人,所以你不要在一口一個將軍的叫了。”
李力不在看薛超,隻是談談的說了句知道了,就轉過去幫袁忠實解開手銬,扶著袁忠實走到一片草叢的後麵,幫袁忠實解了手,又給袁忠實喝了一些水,也給昊然倒了一些水,讓兩人都休息了一下,袁忠實這才有些力氣,三人坐在路邊的大樹下,袁忠實不安的小聲對李力說道:“李大人,請你不要在為小人和同伴吵嘴了,不然小人會感到不安的。”
李力笑道:“袁大人不要在擔心了,放心吧,這樣吵吵才有意思啊,不然這一路上多無趣啊。”昊然也很喜歡這個正直樸實的李力。他們這一行人走走停停,吵吵鬧鬧,不知不覺地竟踏上了歸遠的地境,這一路他們風餐露宿饑一頓飽一頓,總算是平平安安地進入了歸遠,離目的地不遠了,在過幾日就可交差了,李力、薛超心情也漸漸好轉了。薛超也不像開始那麽較真了,對李力這一路的做法,現在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過幾天一交差即可回轉京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一日,他們走在茂密的草原上,這裏的草幾乎有一人高,袁忠實走的雖然很辛苦,但回歸到大自然,他的心情比在獄中明朗多了,加上李力、昊然這一路精心照顧下,身體居然比剛出京城好了一些,天漸漸的黑下來了,這裏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看樣子隻能在這裏休息了,他們揀了一些枯樹枝,點著火,幾個人圍著火堆烤了些饅頭就著鹹菜喝了些早晨從客棧裏灌好的水。都躺下了,雖然天氣隻是剛剛入秋,但草原的氣候是早穿皮襖午披紗,晚上烤上火爐吃西瓜。這中午的氣溫和晚上的氣溫就像相差一個季節,中午是烈日炎炎的盛夏,晚上就是涼風習習的深秋哦,早晨又是寒風凜凜的初冬。好在,還不算太冷,不一會疲憊的一行人都進入了夢鄉,李力惦記著袁將軍,隻要一有機會他就悄悄的把將軍的枷卸下,早晨趁著薛超沒醒之前又悄悄的帶上,這樣,袁將軍就可以睡的舒服一些。李力總是悄悄地不撚聲地暗中保護照顧著袁將軍,他把袁將軍的枷卸下後,剛剛合上雙眼,朦朦朧朧中感覺草叢裏傳來一陣索索聲,李力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他在判斷著是什麽動物,該不該把同伴叫醒,正在猶豫中,月光下,兩個手握長劍一身黑衣頭帶麵罩的蒙麵人已串到了身邊,拔劍便刺,可惜,他們行刺的對手都不是酒囊飯袋,但凡習武人的聽覺、視覺都是超乎一般常人的,就在李力判斷時,袁將軍和昊然也都醒了,但見蒙麵人一躍而起,舉劍就像薛超李力和袁忠實迎麵劈來,袁忠實聞風聲,一個鯉魚打挺閃過了迎麵的劍鋒,這時,李力、薛超拔出了劍,他二人也顧不上琢磨來的是什麽人,舉劍拚死招架。
這兩個蒙麵人身手矯捷,身體陡然如同燕子般的向上飛去,翻身並劍,雙雙刺向袁忠實,而且劍劍歹毒,招招索命,來者不善,袁將軍雖武功高強,但手無寸鐵,隻好憑著一身好功夫飛上串下躲避著這狠招毒劍。薛超和李力向蒙麵人胡打亂刺,嚴重地擾亂了蒙麵人的招術,這時,昊然也衝到了袁將軍前麵,一邊拚命保護著袁忠實,另一邊和另外一個蒙麵人打鬥起來。昊然因帶著枷打鬥起來很是不便,主要靠腿腳功夫,當他衝到一個蒙麵人前麵,突然向後一躺,蒙麵人不知是計舉劍便刺,好一個昊將軍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蒙麵人傾過來的前胸咚達兩腳,一個兔子蹬天借著慣性把個蒙麵人踹出好幾丈遠,蒙麵人在毫無心理防備的情況下結結實實地猝了個狗吃屎,半天回不過神,昊然借此空隙大聲衝李力喊道:“李大人,我的武功很不錯的,快些幫我解開枷,我和你們一起對付敵人。”李力一聽,趕忙取出的鑰匙給昊然打開了枷,又順手把自己的劍遞給了昊然。
昊然一上來馬上改變了緊張的局勢,以他的武功對付這兩個小毛賊是綽綽有餘,李力薛超隻剩下觀戰的份了,他們看著昊然劍劍直逼蒙麵人,蒙麵人隻有招架的份沒有還手的勢,在昊然犀利的進攻下,蒙麵人的體力漸漸不支,而昊然卻越戰越勇,突然,昊然一個鷂子翻身劍向一道閃電直刺蒙麵人的麵頰,一個蒙麵人受傷了,蒙麵人看著以劍取袁忠實的命是不大可能了,馬上采取了第二個狠毒的陰招。然後趁眾人沒反映過來的時候從懷裏迅速的掏出一枚喂了劇毒的菱形花暗器,朝袁忠實射去,這時,袁忠實和兩個公人都在觀戰,一個不慎,著了蒙麵人的暗器,啊了一聲倒了下去。
聽到啊聲昊然大驚,也顧不得敵人了,跑到袁忠實麵前,看著袁忠實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口鼻及外耳道出血、而且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一看就是中了毒的樣子,並且全身抽搐,而前胸正中菱形花的暗器。昊然著急著想要把袁忠實身上的毒鏢拔出來,把毒從袁忠實身上驅除出去。
蒙麵人中的葉世人麵頰已受昊然一劍,史利炎也一著得手,不想在糾纏下去,對葉斯仁打了個手勢,想要在這亂哄哄的時候悄然退出,突然之間,西北角上傳來馬蹄奔跑之聲,而且還加雜著草原長調呼麥聲,越來越近,歌聲漫長,豪壯粗野,眾人也聽不出是什麽意思,也沒心思去聽那不知名的曲子。
薛超看到這兩個蒙麵人想要逃跑,哪裏容得別人傷害他的犯人,雖然他看袁忠實不順眼,但是也不允許自己的人被來曆不明的人給打傷了,這樣自己又該如何像皇上交代?越想越怕,越怕就越不要命的和史利炎二人打鬥不休,二人也奈何不了薛超和李力,隻得一對一的打鬥著。史利炎不想戀戰,急於擺脫對自己不利的局勢,看著一頭衝上來的薛超狠狠的一劍,一劍把個薛超解決了,然後拽著受傷的葉世人就著晨曦的微光迅速消失了。
李力抱著渾身是血的薛超,悲從心來,想著他二人共事多年,雖然有許多不和拍的事,可一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年輕後生就這樣在自己麵前頃刻間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他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地呼喊著薛超的名字,希望他有力的呼喊聲能把即將邁上黃泉路的薛超喊回來,他悲壯的呼聲驚動了遠處的過路馬隊。忽然一個粗壯的豪邁聲音大聲說道:“咦,大家小心,前方好像有人哭喊,我們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大家注意一下,小心保護好我們的馬車和貨物,我去前方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莫日根,你來保護我們的貨物。”說的正是漢語,隻聽有人答應一聲,一個身穿蒙古族衣服的七尺大漢轉眼間到了袁忠實他們幾人麵前,他看著一個倒在地上滿臉大胡子的人昏昏迷迷不停的嘔吐,嘴角流血,旁邊一個男子扶著大胡子滿臉的憤怒加悲傷,另一個年輕人懷裏抱著一個渾身是血沒有知覺的人在大聲呼喊著。
他看了半天,然後走到昊然麵前詢問了一番,看著昊然一臉的敵意,寶音圖趕緊表明自己沒有敵意,並且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在前麵部落的,名叫寶音圖,專門負責部落返運貨物的,隻是路過,聽到一些動靜想看看這裏發生什麽事,需要不需要幫助。所以隻是想知道一下是怎麽回事罷了。昊然看著眼前這人確實也沒有什麽敵意,於是如此如此,把事情的大致經過告訴了寶音圖,寶音圖一聽就憤怒起來,激起了他的俠義心腸,對昊然說道:“兄弟,前麵是我們的部落,如兄弟信得過我,請帶上袁大人和你的朋友先到我們部落歇息歇息,我們那裏有很好的蒙藥這樣也可以給袁大人療療傷,你看如何,事已至此李力昊然也在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好聽寶音圖的了,他們把薛超簡單的葬了,又用樹枝綁了個簡單的單架李力和昊然把袁忠實抬上跟隨著寶音圖一行人上了路。
雖然上路了,但李力總有些不放心,生怕路上在出什麽妖娥,莫日根看出了他們的擔心,給寶音圖使了個眼色,寶音圖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寶音圖走到昊然等人身邊,和昊然他們聊起了家常,說了一些他們部落的事情,這次他們是為部落外出販貨,在返回的途中,碰到了你們這件事情,兄弟,你放心,你到了我們部落就知道了,如果在有人騷擾你們,我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他們一聽,總算是心裏踏實了一些。史利炎跟葉世仁展開輕功,卻並沒有走的太遠,隻是藏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叢中,史利炎從懷裏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幫葉世仁草草的包紮了一番以後,邊包紮邊嘀咕著“不知道袁忠實現在怎麽樣?如果事情沒有辦好,我們回去沒辦法和侯大人交差。”史利炎對葉世仁道:“不然這樣,我在去悄悄的看看他們,如果沒死,我見機行事,你就在這裏休息吧。”
葉世仁對史利炎道:“史大哥,你可千萬小心,那昊然的功夫真是不得了,因為葉世仁吃了昊然一劍,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史大哥,如果不好下手,不要硬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在找機會,史利炎說;知道了,說完,一溜煙不見了蹤影。在說,寶音圖他們這一行人抬著生命垂危的袁忠實快步向前麵走去,大家都巴不得趕快回到部落,給袁大人最好最快的治療,所以,大家一點也不敢耽擱,隻一會的功夫,就走出了好幾裏,離部落越來越近了。這時,史利炎已悄悄的攆上了這隊人馬,他像個幽靈在側邊的草叢裏跟蹤著。當他發現袁忠實被抬在單架上,他心中一陣暗喜,這說明袁忠實傷的不輕,他心中盤算著該不該出手呢?他很難定奪,因為昊然他們身邊又多出不少人,可是,如果等袁忠實養好了傷在動手,就憑他和葉世仁,恐怕更難得手,想到這裏,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拔劍就向單架刺去,說時遲那時快,緊跟在單架後麵的寶音圖揚手就是一馬鞭,不偏不倚的正好抽在了史利炎握劍的手腕上,刹時,史利炎的手腕像觸電一樣又麻又軟,寶劍在也握不住了,像一枚葉片飄了出去,史利炎心中一驚,啊!真是出師不利,一個回合沒打,武器也沒了,看樣子隻有溜的份了,想到這裏,史利炎忙使展輕功兩串三翻沒了蹤影。昊然從地上撿起了史利炎丟下的寶劍,他真不明白,我們沒有得罪過什麽人為什麽要追殺我們,他撫摸著這柄刻有特殊花紋的冷光閃閃的寶劍,真想追上丟劍人問個明白,但是時間不等人,袁大人還等著療傷,他和李力抬著袁忠實隨寶音圖繼續向部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