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青月宗覆滅
“是朱九那個狗雜種!”
易寒聽到了九皇子,聽到了殿下,頓時想起了一道身影,那就是大和國皇帝朱洪的兒子,朱延慶,那個辱他,傷他之人。
沒想到,沒想到啊!
沒想到最後老爹會因自己而死。
因為自己斬草沒有除根!
易寒恨啊!
“你竟敢這樣稱呼殿下,你可知罪?”老奴眼睛一瞪,旋即捂嘴嬌笑起來,“你看看奴家這腦袋啊,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這些作甚?”
“你找死!”
易寒的聲音近乎泡麵,麵龐近乎扭曲,揮舞著黑色拳頭,似若發瘋一般,衝了上去。
化魔之拳,一拳擊穿空氣。
這一拳聲勢淩厲。
“米粒之珠!”老奴不以為意,噙著笑容,嬌喝一聲,隨意揮出一掌,掌風吹動樹葉,金芒乍現,凝成一道虛影迎了上去。
兩者刹那相撞。
可即刻,老奴就變了臉色,雙眸睜大,霜打的麵孔有些駭然,“你…你…”
他的話沒有說出,身體便猶如離弦之箭倒飛出去。
嘴角溢出鮮血,胸前的衣服破洞,絲絲肉香傳出。
“你竟然是歸元之境?”老奴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本是就是歸元修士,得到的情報是說易寒是一個納氣七層的螞蟻,可如今…
多長時間?
這才一個多月,歸元之境?
老奴的心底掀起了濃濃震驚,一個月橫推三境,這樣的人,他從未聽說。
如果讓他知道,易寒是頂著數十倍的壓力突破,不知又會作何表情,恐怕會立刻嚇得轉身就走。
“你到底是誰?”老奴有些懷疑。
可回答他的卻是一個雷厲風行的拳頭。
老奴收起心神,認真對待。
可拳頭如暴風雨,憤怒中的易寒,就仿若那頭紫睛火獅,拳拳相接,一拳比一拳凶狠,一拳比一拳淩厲。
老奴接下第一拳的時候尚好,可第二拳卻是讓他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老奴大駭,他可是歸元二層的實力。
當下,他竟是取出了一把金背大刀,可這大刀在易寒的拳頭麵前,就仿若玻璃一般,應聲而碎。
易寒這一拳,直接打中胸膛。
他的身體再次猶如離弦之箭,倒飛出去,這一次,易寒沒有給他喘息機會,又一拳將他揣入半空,等他砸在地上,易寒的拳頭猶如雨點一般密集落下。
易寒的腦袋似若短路,胸口滿腔憤怒,沒了其他,唯有一個念頭,他要將眼前這人殺死,他要讓其生不如死。
一拳砸在腿上,慘叫之聲夾雜著骨頭碎響同時傳了出來。
殺豬般的叫聲,這入夜的漆黑中頗顯得悲慘淒涼。
可在易寒的耳中卻是興奮異常。
老奴萬萬沒有想到,他等來的不是納氣七層的小子,而是一個歸元期的修士,不是他獵殺之人,而是一個閻王,勾魂索命之人。
易寒如若瘋狂,拳頭仍在繼續。
一拳!
兩拳!
三拳……
慢慢的,叫聲越來越弱,呀然熄火,有的隻是拳頭揣在肉上,發出來的噗呲之聲。
可這聲音依舊響亮,在這黑夜之中詭異異常。
四周的居民都被驚起,皆是害怕無比,但是無人敢出來查看,全部縮在房中,有的求神,有的拜佛,有的祈求小鬼趕快路過。
片刻——
易寒似乎累了,看著地上一灘血肉,死的不能再死的老奴,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的戾氣收斂,發紅的眸子突然綻放些許的精光,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字。
“朱延慶!”
轟!
易寒又是一拳,那灘血肉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他站起身來,在老樹下麵挖了一坑,將他老爹埋葬起來。
做完這些,他衝著墳頭叩首,轉身離開。
易寒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他想殺了朱九,他要給老爹報仇。
心情平複,易寒方才想起剛才那人說起了青月宗,說了青月宗覆滅?
易寒心中一緊,那人不會無故放失,青月宗必定發生了什麽。
易寒想回去看看。
安城距離禹岩山不過數百裏,依照他的速度,僅需半天時間。
易寒不再猶豫,展開冥魔之翼,疾馳而去。
大約飛行了兩百多裏,易寒的目光突然收縮,下方,他看到了一個身影,糟蹋無比,頭發淩亂,就仿若乞丐一般,衣袍肮髒不堪,油汙血漬彌漫,而勾起易寒視線的是那衣袍左方,一個彎彎月牙。
青月宗的服飾?
易寒落在地上,看到他的麵龐,瞬間怔了一下,這人竟是樊宇,原先朱九手下,可現在像一個瘋子似的,眼神混亂,似乎看到什麽可怕事情。
易寒上前要去拉他。
可樊宇卻害怕無比,跌倒在地,向後退去,雙手胡亂搖擺,顫音說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血啊,都是血啊,天上地下都是血啊!”
易寒強行把他按住,靈氣入體,霎時間,他的心中駭然無比。
這氣息…竟是和九黎手套,祭靈台,還有那封印之中的暗紅氣息一模一樣,那種陰冷,滿是戾氣…
難不成地底封印出了變故?
易寒唰的一聲站起身來。
沒了控製,樊宇慌忙的朝著遠處跑去,口中嘟囔著,“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哈…”
聞言,易寒的麵龐突然變得蒼白。
他想到了蘇文,想到了齊曄,還有那些頗為熟悉的身影。
嗖!
易寒飛行,竭盡全力。
他現在隻想趕到宗門查探一番。
可隨著他的距離不斷接近,空氣中緩緩飄來的血腥之氣,讓他的心不斷下沉,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東方掀起魚白,朝陽升起,他仍是沒有看到山頭,隻是看到巨石林立,碎屑混著泥土和血液,他們流淌,卻不知流向何方。
易寒早已落在地上,他感覺到些許陰涼,一絲絲暗紅氣息竄入胸膛,逼得他不得不運轉靈氣抵擋。
四周有著數十身影,他們有的是散修,有的是宗門弟子,都是聽聞青月宗的變化,想來此地尋得一番造化。
此時看到易寒出現,他們的目光頓時聚集上來。
“又是一個探險的,不知死活。”有人冷哼一聲。
易寒看了他一眼,這人瞬間把目光移到別處。
他怕了,可有的人卻是不怕,例如不遠處那個馬臉男子,一臉不屑的說道:“我納氣八層都不能走出百步,我看他頂多數十步就要退下來。”
“別說你,就是歸元初期的王老都不能走到中間。”
“唉…”有人歎氣,“想要走到源頭,除非是凝液大能,那裏麵可能有大造化!”
眾人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