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進外門
平長老這才睜開雙眸,那副蒼老的麵孔,竟是有雙鷹一般的眸子,眼神犀利,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讓易寒有種被望穿的感覺。
好像渾身赤裸,在這平長老的麵前根本無法躲藏。
易寒很不舒服。
平長老接過令牌,掃了一眼,隨手一扔,望向易寒,道:“隻是一雜役,能修煉到納氣二層,倒也可以。”
“你今年多大?”
“弟子剛滿十八。”雖說這平長老,滿臉皺紋,身材矮小,弱不禁風,可易寒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恭,要知道,他可是一位歸元境的修士。
“嗯…資質一般,堪可造就!”平長老略作沉吟,給了他八個字,然後隨手一揮,一排東西便飄在了易寒麵前,隻見平長老接著說道:“初入宗門,賞避塵服一件,蘊靈丹半顆,靈石一枚,儲物袋一個,宗門門規一本,及法器一件,功法一部。”
易寒率先拿起儲物袋,注入靈氣,將其煉化,感受裏麵一丈方圓的大小,心裏樂開了花,意念一動,便將那些東西全部收入儲物袋內。
看到少了兩樣東西,抬頭望去。
“至於法器和功法,你可以現在去選,也可以交上一百靈石,日後挑選。”平長老漫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一百靈石?
易寒嚇了一跳,他渾身上下僅有剛剛賞賜的一塊靈石,一百靈石對於他來說真是個天文數字,除非…易寒想到了山上的無極木,旋即,搖了搖頭,認真說道:“弟子願現在挑選。”
話音剛落,藏書閣的大門無風自開。
“一樓功法,二樓法器,一炷香的時間,進去吧!切記,不可踏入三樓。”
說完,平長老閉上了那宛若鷹一般的眸子。
易寒不在耽擱,踏步邁入其內,就在他進入閣樓的一瞬間,陣陣灰塵嗆得他不斷咳嗽,望了望那一排排書架,和書架上麵雜亂而又布了一層灰絮的書籍,他不由怔了片刻…
這就是那家夥渴望已久的地方?大和國最為強大的宗門?
易寒不得不懷疑腦中記憶的真實性,在他看來,像藏書閣這般重要的地方,肯定是富麗堂皇,金碧輝煌,至少也是翡翠鋪牆,一塵不染,哪像這般…簡直是旮旯裏麵放著幾本書,如果配上一個炕,倒是可以說是一個農家小房。
易寒突然覺得,即便來到這個世界,他也是生活在了童話當中。
深吸了一口氣,易寒平靜了下心情,不管怎麽樣,這裏還是有很多功法!
易寒自我安慰了一句,隨後,將注意力放到書架之上,在來之前,他就打定主意,挑選一個隱匿之術,看到平長老之後,那個主意變得更加堅定。
沒有隱匿之術,那被人一眼望穿的感覺……
易寒真心不喜。
沉吟片刻,他便朝那眾多功法,一本一本的翻去。
《爆炎決》,《奔雷訣》,《青風術》,《金剛經》,《玄冰凝液錄》,《地心磁力》,《萬古逢春》……
不是,不是,這些全都不是。
易寒一口氣找了四個書架,氣喘籲籲,額頭冒汗,卻沒找到一本關於隱匿的功法,算了算時間,他又是埋頭尋找。
《柔水媚術》,不是!
《枯炎術法》,不是!
…………
《地隱之術》!“終於,易寒在倒數第二個書架上麵找到了一個羊皮做成的卷軸。
“就是你了!”
易寒心中一喜,拍了拍灰塵,將其收入儲物袋內。
功法已有著落,易寒便將視線移到了通向二樓的梯口處,踏步而上。
果不其然,二樓和一樓一樣,雖然林列眾多法器,可全部黯淡無光,不過稍好一點的是,這些法器有了分類。
飛劍,長槍,巨斧,寶瓶,玉佩,寶珠…一樣一樣,琳琅滿目。這回易寒看的很仔細,走了一遍又一遍。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他並不著急。
不多時,他便有了一些了解,這裏飛劍居多,長槍巨斧其次,剩下的隻是稀稀散散放了幾件,就在易寒猶豫是不是也選一把飛劍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在角落間看到一副手套。
手套漆黑,宛若墨汁一般,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的細小鱗片,不知道用什麽材質做的,入手冰冷,卻又光滑細膩,就好像嬰兒的皮膚,讓人愛不釋手。
等他注入靈氣的時候,那手套突然變得異常堅固,鱗片全部立起,猶如蛇之逆鱗,散發一抹戾氣。
易寒拿起一柄飛劍朝上砍去,隻聽砰的一聲,火花四濺…
易寒剛想去拿一柄斧子,平長老的聲音卻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動作,“損壞任意法器,則賠靈石五百。”
易寒被嗆了一下,“這老頭是不是窮怕了,張口一個靈石,閉口一個靈石。”
易寒愈發愈加確定,這隻是一個小宗派,不是什麽大宗門,一個長老都這麽貪財,能大到哪去?
雖然心中不滿,易寒也沒敢再拿著法器繼續測試。
攥著手中的黑色手套,易寒有了決斷,當即轉身,走下樓去。
他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既然相中此物,其餘再好,對他來說也是索然無味。
臨行前,易寒望了下通向三樓的梯口處,那裏薄霧彌漫,時不時的一陣霞光掠過…
“或許,三樓才有真正的寶物!”
易寒出了閣樓,將功法和手套全部遞給了平長老。
“隱匿法決?”平長老拿過書籍掃了一眼,沉吟一聲,遞給了他一枚玉簡,“功法在這玉簡之上。”
旋即,他看到了黑色手套,麵龐上閃過一絲詫異,又給了他一塊木牌,道:“這是你的靈牌,背後有你屋舍之處。”
“多謝平長老。”易寒將靈牌接過,躬身行禮,轉身離去,就在他轉身之際,平長老的聲音又是從後麵傳了過來,“若是嫌功法不適,可交兩百靈石進行調換!”
隻見易寒的身影突地哆嗦了一下,走的更快了。
話音落下,平長老罕見的皺起了眉頭,“得到便是有緣,就是不知,福兮禍兮!”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僅有他自己方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