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潭中有人
時間飛過,夜晚的山林漆黑無比,樹葉擋住皎潔月光,伸手難以看見五指,顯得格外幽森。
直到些許的清風襲來,樹枝搖曳,沙沙作響,蟲鳥鳴聲,野獸嘶吼,方才打破了這寂寥氛圍,月光也透過夾縫灑落一絲。
幾縷月光下,隱隱可以看到,易寒就在這黑夜中孤獨修煉。
不多時,黑夜逝去,白霧彌漫,露水掛滿枝頭,堆滿葉尖,滴滴落下,進入水潭,融入大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易寒早早醒來,望著手中的一滴露水,皺眉沉思,它就好像一個生命,與生俱來有著自己的使命,就是用自己的一生,哺育這無盡大地,和大地之上的萬物生靈…
心有感慨,任由露珠從他的指縫間劃過,而我呢?我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回去!
易寒絞盡腦汁,卻隻有這一個結果。
青月宗最強大的便是宗主,或許他知道該如何回去,易寒心中打定主意,有機會一要找宗主問個清楚。
不過當前,要努力修煉,他一個納氣修士,不要說詢問宗主了,就連宗主的麵都很難見到。
感應著體內變粗許多的靈氣,易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煉化了那股能量,他的境界水到渠成的突破到了納氣二層。
一天一小境,易寒對自己的速度頗感滿意。
易寒站起身來,辨了下方向,朝著棺木走了過去,被那兩個家夥耽擱了一天,現在是時候去看看了。
找了個東西,易寒將那副棺材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開啟棺木,裏麵躺著一具骷髏,骷髏胸口放著一個銅片,左手帶著一枚戒指,腰間掛一佩劍,除此之外,易寒翻了幾遍,也沒找到其他東西,不由大失所望。
銅片布滿了銅綠,隻有巴掌大小,上麵刻滿了文字,模模糊糊可以看到是一個叫《化魔拳》的法術。
易寒心中一喜,將他扔入懷中,向那佩劍看了過去,就在他剛剛動手,佩劍卻轟然斷裂,碎成幾節。
隻是一個凡物。
易寒的目光落到了那枚戒指上,有些期待,因為戒指是這裏麵唯一沒上鏽的東西。
揣摩半天,易寒這邊滴血,那邊注入靈氣,可這戒指卻始終如凡物一般,毫無反應。
“難倒是不誘鋼做的?”易寒看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無比鋥亮,不由嘀咕了一句,也將其放入懷裏。
眼睛的餘光掃了下棺木,易寒搖了搖頭,這麽大一副棺材,他肯定帶不走的。
易寒從棺木上拆了兩塊無極木,便將棺材合上,挖個深坑放了進去,把土填滿,又抱起一塊巨石放在上麵。
做完這一切,易寒對那巨石行了一禮,“多謝前輩厚賜,晚輩還會再來。”
說著,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巨石下麵。
如果那骷髏還有意識,聽到這句話肯定會被氣得吐血,挖我墳,拆我棺,盜我物…還說厚賜,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會再來?還來幹什麽?
“掘墳!”易寒心中默默的補了兩個字。
天色尚早,易寒看了看身上的泥土,眉毛輕挑,想起旁邊有個水潭,便徑直走了過去。
沒走多遠,他就突然頓住,一臉的愕然。
易寒看到了不該看的事,可即便不該看,他還是想看個清楚。
卻不知,下一刻他就呆了。
易寒看到一張臉,一張絕美的臉,美到傾國傾城,美到讓人窒息,易寒可以發誓,這絕對是他所見過最漂亮的一張,這副臉蛋如果放在地球,不知道會是多少宅男爭相追捧的對象,多少領導會為其折腰…
俏麵之下,嬌豔欲滴,讓人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
再配上那堪稱完美的身材,和那猶如羊脂一般光滑如絲的皮膚,讓易寒呼吸都不由加重許多,小腹中有絲邪火上升,他的心也是砰砰跳個不停。
“誰?”
就在這時,潭中女子似乎發現了他,右手一揮,一道漣漪將她遮住,眼神淩厲,玉指輕彈,一枚水珠飛向了易寒。
速度之快,比之子彈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易寒嚇了一跳,連忙舉起左手,就在他的手掌剛剛舉起之時,那枚水珠也是射在了掌心之中。
“嘭!”聲音轟鳴,金屬撞擊之聲豁然傳來。
一股大力蜂擁而至,將其擊飛,狠狠撞到了身後的山石之上。
撕心的疼痛傳入腦海,易寒坐起身來,靠在石上,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
“咦…”潭中女子輕喃一聲,聲音清脆,嫋嫋動聽。
可她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易寒魂飛魄散,嚇得不輕,爬起身來,連忙向著山腳跑去。
身影剛動,一枚水珠劃過發梢,射在了不遠的大樹之中,下一刻,參天大樹,轟然倒塌。
易寒跑的更快了。
“納氣二層?”潭中,那名女子望著易寒的背影,柳眉輕蹙,旋即便是麵露寒芒,“不管你是誰,你跑不掉的。”
聲音如冰刀刺骨,就連潭水也仿佛結了一層冰淩。
這句話,易寒是聽不到了,此時的他,正坐在山腳的枯樹旁大口喘氣,回想剛才的那一幕,不由一陣後怕,一滴水便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太可怕了。
易寒看了下掌心之中那血色窟窿,深可見骨,鮮血混合潭水滴滴落下,周圍的血肉也在緩緩愈合,暗稱僥幸,如果不是他擁有這隻左手,今天肯定要栽在那裏。
那女的什麽修為,易寒並不知道,不過,模樣和身材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果然,想要收獲,必須有所付出。
易寒舔了舔唇角,有些意猶未盡。
天色漸暗,易寒摸了摸懷中的無極木,低頭沉思一番,邁起步伐,走向了雜役小院。
回到院內,他便朝著一座閣樓走去,那是一個二層小樓,邱執事的住所,也是整個雜役院唯一一棟閣樓。
“我想見邱執事。”易寒來到門前,衝著守在門外的兩個少年說道。
“你是什麽人?邱執事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滾,別在這礙眼!”那門童的眼睛長在額頭上,看到易寒穿著一身雜役長袍,灰頭土臉,便不耐煩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