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痛得尖銳
秦歡也楞住了，整個人就那樣呆呆的站在台階上，望著那出現的男人，他跟第一次見到他一樣，穿著黑色的休閑襯衫加一條黑色牛仔褲，一張英俊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那雙湛藍的眸子透著太多情緒在哪裏，讓人看不懂。
看到他那一刹那，感覺時間都像停止了一樣，連周圍的風都凝固了。
跡深司早就來了，一直就躲在暗處觀察著秦歡，想著她等不到他就走，可這一等就好幾個小時。
準確的說她是等了他一天了。
可他是掐著點來的，來的時候秦歡已經在了，所以他也沒有想那麽遠，根本不知道秦歡在這兒呆了一天，什麽也沒吃，什麽也沒喝。
一時間氣氛變得沉寂，安靜起來。
兩人就這樣一高一矮的對視著，兩人的目光絞在一起。
一個沉痛，心酸，帶點激動，帶點澀然。
一個淡漠，茫然，帶點疑惑，帶占複雜。
就這樣直凝著彼此片刻。
跡深司不再那樣站著遠遠看她，而是眸光一閃，避開了與她的注視，邁步上了台階朝她走了過去。
見他緩緩走近，秦歡心一緊，眼睛緊緊盯著他靠近的身影，那英俊的臉上深邃，淡漠一片，讓人猜不透他此時在想什麽。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為了打破兩人的尷尬，秦歡蠕動著唇，輕輕開口。
語氣裏夾帶著一抹苦澀。
“所以你就要走了？”跡深司看到她這是要離開的架勢，不是說等到死嗎？這才等幾個小時就受不住了？
從淩澤的嘴裏聽過秦歡的話，與她發生的一切像一場電影那樣，精彩而讓人刻骨銘心。
可他就是沒有一點記憶，看到她，他也承認，心會隱隱作痛。
與她在一起，隻要看到她那悲淒，幽怨的眼神，就覺得心驟然刺痛。
而與東方玲在一起，卻覺得特別的壓抑，沉重。
反而，秦歡雖然眼神看起來是那麽悲傷，可看到她，卻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雖然失憶了。
可感覺卻是那麽強烈。
或許，沒失憶的他是愛著她的。
現在關於她的記憶，他一點都沒有印象，一想就覺得心像被針紮一樣，很痛。
聞聲，秦歡微微蹙眉，看著他那冷漠，疏離的表情：“我沒想著走，隻是餓了想去買紅薯而已，然後你就來了。來了也好，我們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好了，我也不想耽誤你找幸福，我就是要一個答案，不過呢，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事強求不來的，我也不想讓你有任何的
為難，讓你勉強自己。愛情這種東西，就是一種透明的東西，有時候連作假都會穿幫的。”
聽著她自說自答的話，跡深司眉頭微擰，湛藍的眸子一閃，聲音低沉幾分：“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想放棄了？”
聽得出來她有這個意思。
而且還很強烈。
也是那麽委婉。
仿佛像是在克製自己說的話，是怕說的話會傷害到他一樣。
而對跡深司來講，她的話竟然讓他有一瞬間的慌亂。
好怕她會說不堅持了。
好怕她會說要放棄了。
但這種想法隻是在他心裏麵活動，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秦歡微微扯出一抹苦笑，抬眸直視著跡深司那張英俊，毫無挑剔的俊顏，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這兩天我想了很多，盡管我們以前相愛過，甚至承諾過會一輩子在一起不離不棄，還當著親戚朋友的麵你穿著婚紗，我穿著西裝，你嫁給我，你娶了我，我們一起說著那些鑽心，刺骨的話。可到最後呢？那些話，那些發生過的事，就像是演了一場戲，而主導這戲像卡住了一樣，沒有被導演說過.……所以，你走了，留下隻言片語就走得幹脆瀟灑，而我得承受著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活著。”
“.……”
聽著她的話，跡深司麵色黯然下來，複雜的擰起眉頭。
“我努力過，堅持過，可我不想再努力了，再堅持了。從一開始就是你設計好的局，你為了讓我愛上你費盡心思，你心思縝密，步步計算，我如履薄冰，哪是你跡總的對手呀。那些陰謀算計不想起還好，一想起就是那麽直戳心窩，可能你忘記了吧？但我會記得深刻。”秦歡依然是那樣望著他，目光深深，兩夜沒睡好，眼睛幹澀疼痛。
看著他的臉，瞅著他那陌生的眼神。
她紅了眼眶，心像被刀剜了一塊一樣，空蕩蕩的。
說起這些話，幾乎要將她活生生的撕裂一樣，痛得喘氣都是痛的。
可她沒有選擇。
痛苦她承受好了。
而這種痛，是那麽尖銳。
反正他也失憶了，不記得了，說這些話他也是不痛不癢，沒有任何痛感的。
秦歡的一字一句，也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捅向了跡深司，盡管他忘記了，但聽到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牽扯著心髒。
哪兒也在疼。
莫名的疼，讓他煩躁不已。
“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你特別痛苦？”跡深司不否認與她的關係，她嘴所說的陰謀算計是存在的。
他做過，他也不否認。
秦歡目光一深，聽到他這話，那積壓在眼眶的眼淚瞬間崩潰，盈眶而落，模糊了視線。
連看到他的臉，也是模糊的，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她很痛苦。
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
在苦撐些什麽。
但已經不想再堅持什麽了。
她也沒有力氣和能力，甚至時間去愛他了，守著他了。
或許他活，她就得死。
老天讓他活，而她就不能活。
她是煞星，沒錯。
不然，怎麽會跟她認識的人，都會死呢？
還好。
他活下來了。
那就讓她一個人來結束這一切吧。
秦歡流著眼淚望著他，心如刀絞，聲音透著一絲低啞，哽咽：“是，確實很痛苦，所以我想結束這一層不清不楚的關係，或者我也可以當你離開茳市那一刻，你就死了……”
聞言，跡深司心一窒，狠狠一縮，痛得他瞳孔一縮，這種被人放棄的痛，還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他臉上的情緒依然淡定如初，而心早就亂成一團了。
特別是看著她流著眼淚的模樣，那蒼白，消瘦的小臉多了一份固執，倔強。
而她的眼中的情緒，像是那麽堅定，執著。
“你叫我來說聽你說答案，還是聽我說答案呀？”跡深司凝著她，語氣裏透著幾分不悅，她這是有些喧賓奪主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