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1、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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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河道:“柔柔,為什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肯把說出真相,你非要我把一個一個的事情全都揭出來,才肯承認真相嗎?
那個撞死小雪的凶手李鐵標,是劉傳鑄原來實驗團隊裏的人,也是小午最忠誠的手下之一,可實際上他卻是你和童安誠的人。
當年的實驗室項目,帶頭人是劉傳鑄,因為實驗室泄密,他被革了職,可小午卻不死心,我就讓她帶著人偷偷去榆林老廠重建實驗室。
知道這件事的人非常有限,除了小午和他幾個手下,就隻有你和童安誠,實驗室的人都是小午安排的,而普通工人以及工廠負責人卻是童安誠安排的。
然後你就設計了一個極為複雜的局,先想辦法把黃玉送到了老二的床上,然後又讓童安誠把黃光明送到那裏去當負責人。
沒過多久,工廠就發生了爆炸事故,失蹤了上百公司的麻黃堿,其實這些原料根本沒有燒毀,而是被黃光明偷偷給賣掉還了他的賭債。
小午一追查此事,你就讓閔靖元把一切的柔頭指向黃光明,牽扯到老二和黃玉,老二和小午大吵了一架,失望透頂,才跑去了浙省。
而製造爆炸事故的,就是李鐵標,他一直你和童安誠安排的內奸。”
閔柔張大了嘴巴,傻傻地望著李延河,她現在真的蒙了,李延河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李延河哼了一聲:“你不要以為隻有我知道,小午同樣心裏清楚,李鐵標的技術能力非常強,甚至比那個韓俊傑還要強,為什麽小午去房海村重建實驗室的時候沒有告訴你,也沒有通知李鐵標?”
閔柔真的傻了,她以為一直的隱藏的很好的秘密,原來李小午和李延河早已經了然於胸。
李延河繼續道:“你們能掌控鐵李鐵標,是因為他父親得了慢性線性粒細胞白血病,必須服用一種叫格列衛的抗癌藥物,而這款藥物當時在美國都還處於臨床試驗階段,直到01年才正式上市,02年才進入中國。
以李鐵標家的條件,不可能買的到這種藥,就算能買到,也絕對吃不起這種藥,為了保他父親的命,他隻能選擇聽你們的話,你現在告訴我,以李鐵標這樣的條件,平時沒事還能開著車瞎溜達嗎?”
閔柔啞口無言:“我,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李延河沒有理她的應,隻管繼續道:“當我知道撞死小雪的人是李鐵標的時候,我立刻明白這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我讓人去現場仔細的搜尋,可是搜到的資料全是針對小午的。
別人都以為李鐵標是小午的得力幹將,隻有我知道李鐵標與小午半點關係都沒有,但這更加重了我對這件事的懷疑,於是我故意把矛頭指向了小午,想看看誰會第一個跳起來。
很不幸的又是你,你對小午的擔憂我可以理解,可是這種擔憂卻過度了,小午不過是去問個話,而且我本來就知道小午不是凶手,而你也知道小午不是凶手,那個時候,你究竟在擔心什麽?
小午猜到這件事情與你有關,所以她一直沉默不語,並且從此躲到帝都再不回來,她知道隻要這樣就可以把這個鏈條斬斷,沒人再可以追查真相。
而我確實沒有證據,並且我也始終不信你會殺了小雪,因為我覺得沒有動機,你與小雪的矛盾根本沒有大到需要殺她的程度,就算小雪知道了你一直偷偷對實驗室搞破壞這件事,你也沒有非得殺死她才安全。
可是現在動機有了,就是這個視頻,因為小雪看到了你和童安誠之間的事,你害怕你們之間的一切會被人發現,所以緊急把我騙開,然後殺了她。”
閔柔無力抗辯,因為那個時候她害怕到了姐姐,他給閔靖元和童安誠下了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單飛雪的命令,這不惜一切代價本身就包含了殺死單飛雪的選項,而且就連她自己都懷疑是童安誠動的手。
李延河輕聲道:“其實這件事不難查,隻要查你和童安誠當天在那個時間段的通話記錄,再把這些人都一個一個叫到警局去問話,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大白天下。
即使沒有這些環節,隻要憑這段錄像,憑你把我調開,憑你與童安誠之間私下的合作關係,童安誠偷偷給李鐵標藥品等等資料,就可以形成證據鏈,那個時候,李鐵標還會繼續替童安誠擔罪名嗎?”
閔柔已經茫然了,李延河說的沒有錯,隻要有這些證據,足以證明童安誠是殺人犯,而如果童安誠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給說出來的話,恐怕她才是主謀,而童安誠隻是從犯。
她實在想不出來應該說出什麽替自己辯駁,隻好反複地重複道:“延河,我和童安誠之間真的是清白了,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生,所以根本不需要殺小雪滅口!”
李延河指著屏幕大聲道:“你自己看清楚,自己看清楚,他的手已經放到什麽地方了?而且一直都留在那裏,而你根本沒有拒絕他,你告訴我,什麽叫清白,什麽叫清白?”
閔柔猛地抬頭:“延河,我再跟你說一遍,我與童安誠之間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這輩子我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們之間,隻有你背叛我,我們從小山盟海誓,可是你一去參了軍,卻與曲玉霞有了小孩,這才是背叛。”
李延河慘然變色:“你一直恨我在外麵與人偷偷生了孩子,所以你就找童安誠,找了這個當年我們一起玩大的玩伴報複我,讓所有人可以看我的笑話是嗎?”
閔柔淒然望著李延河,李延河的眼中似乎滿是鄙夷,她的心中滿是失望和委屈,在那麽多次與童安誠的接觸中,不管內心有多渴望,她都始終守著底線,可是她完全沒想到李延河居然會這樣看不起她!
她眼中的淒然慢慢變成決然,又從決然變成憤怒,過去二十多年來她在李家受到的屈辱和壓抑突然如火山噴發一般不可抑製,將她整個人都熊熊燃燒起來。
閔柔惡狠狠道:“是,說的沒錯,我早就綠了你了,我跟童安誠搞了一百次,一千次,你是個沒用的人,他比你要強一百倍,我就是要跟著他,離不開他,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李延河搖著頭:“柔柔,對你真有那麽重要嗎?”
閔柔想也沒想,立刻道:“是啊,沒有他,我一天一分鍾一秒鍾都活不下去,我就是一個,我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你喜歡這個答案嗎?”
李延河反而愣了愣,即使在盛怒之下,他也知道閔柔在說的是氣話,這反而讓他的心裏對閔柔相信了幾分。
事實上,李延河心裏也是萬分矛盾,他一方麵想要求證閔柔與童安誠之間得確有關係,一方麵卻又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
不管怎麽樣,閔柔對自己一輩子的體貼關懷總是真的,而他的身體一直不好,也是真的,這種不可言語的自卑心理讓他的內心更加複雜。
當閔柔真的有需求,而他又不能滿足,就算她真的偶爾出軌童安誠,那又怎麽樣呢?
正如閔柔所說,他總是背叛了閔柔,而閔柔說死了也隻是找童安誠解決一下生理的需求,自己有什麽樣的資格可以理直氣壯的怪她?
這讓李延河有些心虛,他的話音也低了下來:“柔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剛才說的是氣話,我並沒有這麽想,對不起!”
閔柔終於找到了缺口,開始大聲痛哭:
“我已經明白了,原來你知道所有的事,從頭到尾都知道,可是你就象一個神一樣高高在上冷眼旁觀著,就象一隻貓在玩弄一隻老鼠一樣在遙控著。
這麽多年,為了維護你在前麵的光明,可知我和童安誠在背後替你做了多少的工作,看了多少的人情,陪了多少的笑臉,而你明明知道,卻在後麵看著,看著你的老婆去做這些她最不喜歡做的事。
你也明明知道那個地方不允許小午搞實驗室,可你還堅持縱容小午搞,然後看著我破壞,那個時候,你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態,你是看著我和小午相互鬥,然後特別開心嗎?
你也明明知道我一心想讓小午有一個好歸宿,可是你卻堅持同意她跟最土渣的張慕在一起。
你一直都掌控著趙紅衛,卻任由靖元在eng裏被張慕設計玩弄,被張慕在背地裏當成小醜一樣調笑,我沒有孩子,一直把靖元當親生兒子,把小午當親生女兒,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外人,這樣欺負自己的孩子?
童安誠說的沒有錯,其實你的心裏根本沒有我,你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你自己,因為我那麽愛你,所以你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一切,你認為我對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你失蹤回來以後不顧我的感受,拖著我滿世界替你找那個曲玉霞,你可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我還沒有從再也不能生育孩子的痛苦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