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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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慕點點頭:“行,但是,輕慕,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慕輕舞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小慕,我發現你越來越市儈了,我不跟你講條件,你倒反跟我提出條件來了,不過看著你給我說了一件這麽好玩的事,還把品牌讓給我了,我就允許你提一個條件。”
張慕道:“輕舞,不管用什麽樣的辦法,那麽是用買用搶的辦法,你也要幫我在三年內進入那塊天花板,拿到與小午平等對話的計劃。”
慕輕舞有點不爽:“小慕,你怎麽還是這麽死心眼?為什麽一定要盯著李小午不放?”
張慕的眼光前所未有的堅定:“輕舞,我在甬市的這些日子,經曆了很多的事情,多到超過你的相像,我雖然不能說我已經完全找到了我的自我,但是我卻覺得我已經讀懂了一部分關於李小午。
所以,我必須去問她,她的想法是不是和我一樣,如果是一樣的,我會理解她,如果她真的是那種無情無義,貪戀權勢的人,我會轉身離開,決不留戀。
你們不要問我這樣做有沒有意義,傻不傻。
我的這個決定不是因為對小午的執念,也不是因為我一定放不下他。而是因為我自己的理想和目標,不管是不是因為小午,我都要一定要去做這些事。
我要去那裏告訴他們一些事情,然後問那些人另一些問題,得到一些答案,做出一些改變,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改變他們。”
慕輕舞看了張慕許久,張慕的神色很平靜,甚至連半點激動都沒有,於是她笑了:“小慕,你變成熟了,真的替你感到高興。”
張慕嗬嗬一笑:“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我在這裏潛伏了三個月,最後放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炮仗,怎麽也得更換一點頭臉,有一個新形象呢?”
夏青卻道:“可問題在於,你怎麽能讓江承業知道,你將要去賣奶茶了呢?”
張慕嘴角露出邪邪的一笑:“上個月底,你不是開過同學會了嗎?我們再來一出群英會蔣幹中計吧。”
夏青聽著這個啞迷,眼前一亮,笑道:“你是說……”
張慕沒有聽她說下去,已經主動點點頭。
楚飛揚得到張慕在甬市被拘的消息以後急忙趕來,可惜,他晚了一天,張慕已經離開了看守所,他不死心,通過甬市的一個領導專門跑去了屠隊長那邊。
雖然張慕已經讓夏青跟丁光川打招呼撤回了先前的動作,也向鐵隊長道謝,讓他不要再追查此事,但是屠隊長的心裏仍然很不爽。
首先是那個故意裝舉報導致自己判斷嚴重失誤的那個幕後黑手,自己一定得想辦法把他給斬斷了,有這樣的人在背後興風作浪,是對警方最大的蔑視,絕不容許。
其次是他依然堅持那天晚上襲警的人是張慕,可是張慕襲擊的動機和目的究竟是什麽,屠隊長依然無法想像出來,他覺得這怎麽也不該是張慕這種身份該幹的事吧?
還有,連張慕為什麽要隱姓埋名躲在甬市的原因,屠隊長也完全想不到,反正對於張慕所說的跑到甬市休假,體驗生活的說法,他是半個字也沒信。
他正在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的時候,楚飛揚和那位領導到了,三句寒喧以後,他直接開口道:“屠隊長,聽說你們把張慕給拘了?”
屠隊長一聽立刻就火了,這一波一波的人來說情,還有完沒完了,自己明明已經把張慕給放了,還想怎麽整?他立刻沒好氣地道:
“證據不足,早就放了,你們可以自己打電話去問,我已經向他道過歉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楚飛揚笑了:“屠隊長,你可是誤會我了,我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盟友,我聽說你因為拘留張慕的事情受了委屈,所以特別從帝都跑過來支持你。
我在帝都有位領導,對你剛正不阿、不懼權貴、不屈不撓的性格十分欣賞,所以他希望你能夠堅持原則,繼續把張慕的案子辦下去。
隻要你敢辦,所有的壓力自然會有人替你承擔,即使最後真的辦錯了,你也不用擔心,一定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待遇,會有一個更好的崗位在等著您。”
屠隊長一時之間沒有聽懂楚飛揚的意思,下意識的解釋道:“我們拘張慕,確實證據不足,有點職權使用過度了,是我們錯了。
既然錯了,自然要勇於承認,也勇於糾正。”
楚飛揚搖搖頭:“屠隊長,您剛才說的是證據不足,那就是表明,確實還是有證據的嘍,也許隻要你繼續向下辦,使用一些刑偵或者技偵的手段,也許不足的證據就充足了呢。
屠隊長,這個張慕一向飛揚跋扈、橫行霸道,做事肆無忌憚,是個崇尚武力的暴力分子。
以前他在帝都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做事,甚至跑去別人的婚禮現場搗亂,還大打出手,像這種人是社會的不安定因素所在,就是需要受點教訓。
所以,屠隊長,我們堅決支持你的做法,像張慕這種人,就是應該到看守所甚至監獄裏接受改造,直到對社會沒有危險性了,才允許他重新出來。”
屠隊長讀出來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眼前這個人明顯在暗示自己搞一個冤假錯案,讓張慕吃點苦頭。
為了確認一下,他故意問道:“既然張慕在帝都犯下這麽嚴重的問題,那戶被搗亂的人家怎麽沒有直接報警,任由他逍遙法外呢?”
楚飛揚道:“那是因為那家主人特別寬宏大量,想給張慕一個機會給過自新,這才沒有追究此事,可是沒想到張慕這個人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利,又到甬寧來興風作浪。
那家主人認為是自己對張慕的綏靖導致張慕越來越囂張,所以他想彌補自己的過失,特別讓我來甬市轉達對屠隊長的支持。”
屠隊長點點頭,心裏已經猜到大概原因了,張慕在帝都因為某個原因大鬧某位權貴的婚禮,可是他的行動肯定還夠不上犯罪的標準,所以那位權貴無法追究他。
張慕怕那位權貴有其他報複,所以就偷偷跑到甬市躲了起來,卻又因為得罪了黑勢力的某一個大佬,被人誣陷,然後被自己挖了出來。
現在一切基本上水落石出了,基本可以斷定,張慕確實不存在襲警的動機和目的,而他在甬市的目的,也許確實如他所說的,類似於一種度假,但更可能是一種躲藏。
張慕被拘以後僅僅過了三天的時候,在甬市警方盡可能保密的情況下,帝都居然已經有人知道了被拘的事情,並且希望對他來個落井下石。
這就說明張慕所擔心的並不是空穴來風,想要對付他的人確實強的可怕。
也就是說即使襲警案真的是他幹的,那他的目的也僅僅是因為不想被人發現自己出現在甬市,以免得有人會自己找麻煩而已。
屠隊長的心裏不由得發苦,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種種設想全部落空,一切的原因隻是因為自己妄自揣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是眼前這個人卻以為我自己與張慕有仇,所以居然想以權利為餌,誘惑自己去整一個冤假錯案?這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他回懟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張慕的案子,沒有作案時間,動機不明,目的不清,所以我們沒有權利再強製性的拘留張慕。
如果張慕是在帝都犯了案,那麽建議你們去帝都案都當地的派出所或警局報案,或者說去張慕戶口居住地去報案。
如果張慕在甬市犯了案,那麽你們也可以選擇在甬市報案,你們把張慕犯事的詳細情況講清楚,我們一定會酌情處理的。”
楚飛揚沒想到屠隊長回了他一個軟釘子,他沒有明白屠隊長究竟是什麽意思,於是繼續試探勸說道:
“屠隊長,我們已經了解清楚了,你們這一次的治安清網行動進行了很成功,成果很顯著,你本來有機會可以立功的。
但是因為張慕這件事,很有可能導致你的所有功勞全部無效,反而壞了許多人對你的印象。
現在正好有一個這樣的機會,隻要你能夠重新追究張慕案,不管這事件最後的結果如何,你都會有得到一次很好的升遷機會。
如果你怕在警隊裏得罪了太多人會有影響,我們可以保證你去別的部門,比如城管、檢察機關甚至紀委,這麽好的事情,我覺得您不應該拒絕吧?”
屠隊長嗬嗬了一下:“這位領導,不瞞您說,我退伍以後就進了警隊,幾乎已經幹了一輩子,像你說這種機會倒有不少,隻是我這個人就是這麽點能力,就隻能窩在這個位置上了。”
同來的市領導也在一旁勸說道:“屠隊長,我們也算是熟識了,我以人格保證這位楚領導所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去帝都見見人。”
屠隊長搖搖頭:“老關,我們是舊相識了,你還沒聽過我的名號嗎?黑鍋王,事情做的最多,黑鍋也背得最多,如果我能跟人苟同,那就不會隻是這個刑隊大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