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寧可不賺錢,絕對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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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隊長哦了一下:“如果按這樣說起來的話,他們的嫌疑倒是大大降低了,但你也不能放鬆,去檢查一下其他幾家ktv和小賓館,一定會有一些發現的。”
當然,這不是張七運氣好,而是他與嚴維一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製訂的方案,卻無意中讓他逃過一劫。
那天與慕輕舞分開以後,張慕下決心要重新回歸最初當保安的生活,然後從最平凡的生活找到最真實的自己。
張慕知道,自己想要潛伏一段時間不被人發現不是什麽難事,但是想要長期潛伏,並且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他知道江承業手眼通天,隻要自己以張慕的身份行事,即使隻是去打工,也很快會被他找到,而想要不被找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找這方麵的“專業人士”。
於是他馬上給嚴維一打電話,令他欣賞的是,張慕甚至還沒有說任何原因。嚴維一立刻一口答應,張慕問他為什麽不問自己為什麽,嚴維一回答他道:
“你借我錢的時候有問我為什麽嗎?你信我,我更信你,兄弟之間,問來問去的,還叫兄弟嗎?”
恰好,嚴維一原來的手下中有一個名叫張七的人,無論年齡經曆都與張慕有些相似之處,而且他使用的還是一代身份證,上麵照片陳舊而且模糊。
於是嚴維一便給了點錢讓這個張七先回桂西老家休息一段時間,又讓他帶上一個手機,隻是把手機中所有的來電全部都呼叫轉移到了張七目前使用的號碼上,這樣的話,就算有人調查張七的手機,也可以顯示張七並不在甬城。
張慕覺得這個計劃天衣無縫,於是就讓慕輕舞給自己弄了一輛還沒有上牌的新車,帶了一些現金,獨自開車直達甬城,果然避過了江承業的所有眼線。
就這樣,張慕就變成了張七,在嚴維一的金粉世家ktv幹起了保安,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張慕避免一切需要用到身份證的活動,以讓自己保持隱形。
於此同時,真正的張七卻一直在桂西活動,那個張慕對外人聲稱的手機號也一直在桂西,所以如果有人想通過公共信息調查張慕的話,絕對不會發現這個人,而如果調查張七,就會發現張七一直在桂西。
按照屠隊長的建議,新年伊始,江東區乃至整個甬市開啟了一波代號為“清風”的專項行動,對一些酒店、賓館、ktv等娛樂場所以及出租屋、外來人口聚居地進行了集中整頓,聲勢之大為甬市近年未見。
馮爺這條老狐狸卻早早聞到氣味不對,所以在行動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的幾個手下暗示讓他們趕緊停止一切動作,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甬市,然後他就關了手機,跑去新加坡“渡假”去了,
甬市全市震動,行動的成果一個一個地被報到指揮中心,一大批不法分子被送進了看守所,連帶著還偵破了一些舊案要案,取得了極大的成果。
市正父對這場專項行動給予了高度的評價,而普通百姓更是頌聲如潮,各種媒體長篇累牘的對行動進行了跟蹤報道,極大宏揚了社會正氣,讓整個甬市的治安風氣為之一清。
但是屠隊長卻殊無歡顏,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案件與初五的襲警案產生任何聯係,他認為,導致這種情況的隻有一種可能性:
有一個十分隱蔽也十分狡猾的犯罪團夥,圈子很少,所以大規模的清掃行動無法有效觸及到。
現在的麻煩是,盡管屠隊長安排了大量的警力對襲警現場及周邊進行了摸排調查走訪,但是無論是通過對進出車輛的調查,對周邊監控及各種攝像頭的查看,還是對周邊住戶以及那段時間進出該地區的出租車的詢問,均沒有發現半點線索。
這讓屠隊長更加相信,一男一女必定是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的慣犯,有極強的心理素質,因此極難在大規模的行動中被發現。
作為一名老警察,屠隊長絕對不能容忍有人膽敢以這樣的方式對抗警方,雖然這次襲警並且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敢於襲擊警方的行為本身就已經足夠惡劣,必須要將這個罪犯繩之以法,絕不姑息。
雖然這一次警方沒有及時獲得這一男一女的線索,但屠隊長絕不相信他們從此就會洗手不幹,更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手的眼睛,他們終有一定會露出尾巴。
連續幾家ktv因為治安問題被暫時關停以後,金粉世家少了競爭對手,新年一開門,生意反而更加紅火了,連續一兩周都是個個包廂爆滿,把嚴維一高興的合不攏嘴。
作為一個案底一大堆的慣犯,這一次專項行動中,當地派出所和分局把他叫去了好幾回,還做了幾次筆錄。
按照以往,他一旦進去了,至少得在看守所裏呆幾天,但這次,他雖然沒有托任何關係,卻也堂堂正正走了出來,讓他不得不感慨自己終於選對了路。
在知道馮爺也出國去躲風頭之後,他更加堅定了要與馮爺分開的決心,以後就聽張七的話,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一樣可以發家致富。
劉警官忙於行動,也顧不上給張七發什麽見義勇為的獎狀,這讓張七的日子變得難得的悠閑。
他開始與嚴維一探討量販式ktv的構思,兩個人合計之後,去了魔都的“錢櫃”ktv好好體驗了一回,嚴維一頗為心動,但是現實問題也是擺在眼前的。
要把現在的這種中高檔ktv改成量販式ktv,就意味著要對整個ktv全部進行重新裝修,這其中開銷至少需要數百萬元起步,嚴維一暫時還拿不出這個錢。
而對現在的ktv經營來說,內部的裝璜仍然屬於半新的狀態,與其他新開的高檔ktv相比,也並無多少差距,就這麽拆掉重裝,實在是浪費嚴重。
ktv的生意好的很,每天都很賺錢,這麽旺的時候,自己把自己給澆滅了肯定不對。
最後兩個人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從現在開始嚴維一把錢存一存,等到這裏的生意變差,或者內部裝璜過於陳舊之後,就改成量販式的ktv。
而在此之前,一旦要嚴控治安,絕對不允許現場有色情等一切不法活動,寧可不賺錢,絕對不犯法!
嚴維一的態度讓張七終於放下了心。
唯一讓他擔憂的是俞嫣然的藥品交易,在經曆上一次的幸運脫逃之後,下一次萬一再與警方遭遇,是否還會有這樣的幸運呢?
張七絕對不想成為莫名其妙成為犯罪分子,他對李飛雨提出來,以後還是不要出事這種不光明的藥品交易了,俞嫣然完全可以通過正規渠道去買藥,所以費用可以全部由自己承擔。
但是李飛雨卻不同意,她隻問了張七一句話:“那天我包裏背著的不是我媽一個人的藥,而是三十多位病友的,難道你也能負責那三十多位病友的藥費支出嗎?”
張七急了:“難道非得你媽親自去交易嗎?他們誰願意買,就讓他們自己去啊,為什麽要你來犯這個險?”
李飛雨斬釘截鐵地道:“靠著這條線路,我媽才挺過的這幾年,那些人需要我媽來組織,對方交易的人也隻相信我媽,所以即使我媽自己暫時不需要這條渠道了,也不能把這渠道給關閉了。
在找到下一個能夠接替我媽的你之前,這個工作仍然必須我媽來幹,這不是一個人的命,而是三十多個人的命,誰也不敢拿三十多個人的命開玩笑。
再退一步講,小七,雖然我很相信你,可是,我也不能把我媽的命全押在你一個人身上,我得給我媽留條後路。
你得理解我,這種事不是其他的事,我自己的命可以交給你,我媽的命比我重要,我交不起,你明白嗎?
你放心吧,下一次再有交易,我一定不會帶上你,不會給你惹麻煩,如果有問題,我自己負責,這樣行了吧?”
張七黯然,雖然李飛雨說話不好聽,但張七能理解他說的話,如果自己和她易地而處,自己同樣不會把母親生存的希望全押在一個幾乎談不上有任何關係的人身上。
張慕現在隻能希望慕輕舞的動作能快一點,隻有在最短時間內把俞嫣然給送出去,才可以勉除一切的麻煩。
至於其他的人,自己畢竟不是上帝,不可能負責到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