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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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慕嘻嘻笑道：“輕舞，我是從小受傳統革命教育長大的人，你這個美國佬別想要策反我，沒機會。”
慕輕舞搖搖頭：“我沒有讓你移民，我隻是想讓你去國外走走，美國，日本，歐洲，澳洲，看看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不一樣的生活方式，不一樣的思維方式。
也許你感受過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之後，你就會發現，你所經曆的許多事，完全不是事呢！”
張慕點點頭：“等三年以後吧，三年以後我會去的，那個時候我不管是成是敗，我會跟著你，好好走遍這個世界，去看，去聽，去了解！”
慕輕舞歎了一口氣：“小慕，你總還是放不下。”
張慕也歎了一口氣：“誰能輕言放下，嗯，可能是我酒喝的還不夠的原因，也許再多喝一點，我就能放下了。”
慕輕舞讚同道：“對，喝酒，繼續喝酒。”
兩個人又喝了一杯後，張慕笑道：
“輕舞，我聽《東邪西毒》裏麵說什麽，酒越喝越濃，水越喝越涼，可是為什麽我覺得這酒越喝越淡。
第一杯的時候，這酒入肚裏還讓能我打個寒戰，現在越來越沒勁了，簡直就是在喝水一樣簡單？是不是你那個美國妞喝的是假酒？”
慕輕舞嗬嗬一笑：“人家明明說的是，酒越喝越暖，越想忘掉一個人，就會越忘不掉她，就像你現在拚命想放下李小午，可是說了三句就會回想起她。
而水越喝越涼的意思是，你越想記住一個人，記住與他發生的所有一切的時候，反而忘得更快”
張慕怔怔地：“這句話是誰說的，真他媽的有道理，我要敬他一杯。”
慕輕舞點點頭：“確實有道理，我也敬他一杯！”
兩個人舉起杯來對碰了一杯。
張慕突然問道：“輕舞，你有忘不掉的人嗎？”
慕輕舞身體輕微震了震：“其實，也有，我第一個男朋友，叫威廉，是個高個子的蘇格蘭移民。
他有一頭黃色的頭發，還一對藍色的眼睛，滿臉雀斑，身材有點胖，可是他很愛運動，街舞跳的很好，也會唱rap，是個人來瘋，經常會來一段即興表演，讓人感覺特別帶勁。
我和他第一次的時候，我18歲，他19歲，就在他家別墅後麵的小工具屋裏，然後我愛他愛的很瘋，他也愛我愛的很瘋。
我那個時候很簡單，以為一輩子就是他了，可沒想到，才過了半年時間，他跑到蘇格蘭去參加什麽獨立運動，然後就被流彈擊中，死在那兒了。”
張慕連忙道歉：“對不起，輕舞，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慕輕舞馬上就釋然：“已經過去很久了，沒有什麽好傷心的。
其實現在想想，他也沒有什麽好，很胡鬧，又不聽我的話，雖然說愛我，實際上對我完全不在乎，還不愛幹淨，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成績也很差，簡直一無是處。
可是，小慕，有時候我就是會想他，很想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他！”
張慕安慰道：“初戀總是讓人難忘，而且他又是突然失去的，自然會難忘，想好也正常。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像你說的那麽多的缺點，也許你們繼續交往下去，你反而會討厭他，最後吵架分手，怎麽還可能象現在一樣有美好回憶呢？”
慕輕舞長長籲了一口氣：“其實今天李小午有一件事說的很對，她說你對她的信任，一直很盲目，是一種本能的隨從和依附。
我也覺得是，你相信她，可這種相信近乎保護的本能，並不是一種認同，也不是你自身所具有東西，隻是因為愛情蒙蔽著你的雙眼，所以你就認為她的一切都是對的。
這就如同那個時候的我，不管威廉做了多麽糟糕的事情，我都會覺得非常有趣，可是現在回頭想想，自己那個時候，就如同瘋了一樣。
總有一天，你對李小午的那種熾烈的愛也會變談，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她做的許多的事，你並不認同，就如同你無法理解她今天為什麽作這樣的選擇一樣。
所以我覺得，她的想法，是要讓你自己找到屬於你本我的東西，如果你本我的東西和她的本我是一樣的，如果你本我認同她所做的一切，而不是出於保護，出於遷就，那麽，她也許就會回來。
可是也有可能，她想告訴你，當你真正找到屬於你本我的東西之後，你就會發現，回到她身邊毫無意義，所以最後的時候，她才會說，如果有一天你覺得再也不夠這個條件的時候，你再也不要去找她了。”
張慕愣愣地不吭聲，靜靜地思索著慕輕舞的話。
慕輕舞道歉道：“小慕，真的對不起，本來約好了不提李小午的，結果我又讓你回想起來了。
張慕搖搖頭：“不，輕舞，我覺得你是對的，這應該就是小午的想法，她是讓我從內心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並且那條路與她是基本一致的。
而且，也許她掌握著什麽見不得光的秘密，所以需要用見不得光的手段，而且她明白我下意識一定會反對這樣手段。
所以她才要我真正找到自己的路。
如果我的路確實和她的觀念相左，那麽，大家在一起隻會痛苦，所以她讓我不如在中途直接放棄。
所以我得確該找到自己的路罷？”
慕輕舞見他又陷入的沉思，連忙勸說道：“小午，這個道路的選擇不是一天兩天，三年時間裏你可以慢慢來，今天就不說了。
我剛說完我的初戀，也說說你的初戀吧。”
張慕想了想：“如果網戀也算是初戀的話，那麽我的初戀是一個酒店服務員，如果網戀不算是初戀的話，那我的初戀就是李小午。”
慕輕舞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起來：“快，跟我說說你那個酒店服務員的初戀吧，你們是網戀，後來奔現了吧？”
張慕把小雨的事情跟慕輕舞說了一遍，從qq開始一直到兩個的第一次，一直到小雨失蹤，一個字沒隱瞞，說的幹幹淨淨：
“其實我也不能確定，那個小雨和七月幻雪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畢竟我們從來沒有親口確認過，不過，我心裏已經確認了，那個人，就是她！”
慕輕舞道：“既然你後來有了小雨的聯係方式，你為什麽不去找她？”
張慕又灌了一口酒，黯然道：“也許是因為我害怕，害怕小雨是那種隨便就會跟人上床的女人，那麽我就會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慕輕舞點點頭：“這個不難理解，如果對我癡心的男人如果是個專業的鴨子的話，我也肯定接受不了。”
張慕又道：“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當時已經跟小午在戀愛了，再去找小雨，跟她去卿卿我我的，也不合適！”
慕輕舞在一旁鼓動道：“那現在李小午暫時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你會去找她嗎？”
張慕嗬嗬一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找到了又怎麽樣？其實我們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隻是在想像中交望。
而且，你不知道，小雨的長相幾乎與小雪一模一樣，我第一次見到小雪的時候，還認錯了呢。
老實說，如果不是小雪沒有說過她有一親姐妹，我真會以為她們是雙胞胎。
可是現在的話，我一定會更害怕見到小雨吧，看見她我一定會想起小雪，再說了，總不能發生了一次關係就必須相守一生吧？”
慕輕舞拍拍地給他鼓掌：“對，小慕，你這句話說的在理，我喜歡，沒必要那麽糾結。”
張慕哭笑不得：“輕舞，我和你國藉不一樣，從小的教育觀念也不一樣，我對我們的傳統文化禮教深信不疑，所以，這種事，你能接受，我可接受不了。”
慕輕舞不以為然：“唷，從小接受傳統教育觀念，對傳統文化禮教深信不疑的人，怎麽隨隨便便就跟人一起了？”
張慕氣得半死：“我告訴你秘密，你還嘲笑我？”
慕輕舞一臉正經：“我不是嘲笑你，而是想告訴你，對於許多事，不必如於認真也不必過於執著，有時候，隨心隨性一些，個性一些，人就會活得輕鬆愉快許多，你這個人，就是背負的太多了。”
這句話刺中了張慕的心思，他又給自己喝半杯酒：“是的，我這個人真的背負太多了，多到把背負都拿掉之後，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張慕茫然的舉起酒杯又和慕輕舞幹了一大杯：“輕舞，你覺得我的性格，究竟是什麽樣的？”
慕輕舞想了半天：“小慕，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覺得你，除了是一個好人以外，實在談不了有什麽性格！”
張慕愕然道：“好象真的是這樣，真要回想起來，除了是個好人，我確實沒有什麽性格可言，難怪小午會覺得我很難受。
崔真真想讓我找到自我，小午也說讓我找到自我，你剛才也說了，隻有我的自我跟小午的自我真正一致的時候，她才會真正的認可我，可是什麽是我的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