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一個你最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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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鬆一聽,立時大為興奮,自己找不到機會可以與夏青親近親近,張慕卻拱手送給自己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他立忙拍起了胸脯:
“放心吧,張會長,兩位小姐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等您晚上回來時,但凡少了一根頭發,唯我秦某人是問。”
夏青看張慕臉上殊無歡顏,立刻想到了慕輕舞,所以估計著這事肯定跟替自己支付的那一千零一萬有關,不由得有些惴惴不敢說話。
而單飛雪也是有點不高興,她當然想張慕陪著自己一起逛,但眼見張慕的情緒不是很高,而且張慕隻是白天出去,晚上就回來的,自己也不能強跟著。
她隻好委委屈屈地道:“那張總你明天注意安全,盡量早點回來。”
張慕對她笑笑:“放心吧,很快的,也許中午吃完飯我就回了,當時再跟你們一起逛。”
秦晚鬆看到兩人對話的神情,不由得大感興趣,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非常特別。
張慕對單飛雪幾乎可謂無微不至的嗬護,但這其中明顯隻有關愛,沒有情愛。
而單飛雪對張慕十分依賴,卻又隱隱有些害怕,有點像兄妹,又有點像戀人,可就不是像上下級。
而且張慕和夏青之間明顯有秘密在瞞著單飛雪,單飛雪卻一無所覺。
秦晚鬆笑了,這個單飛雪,還真的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要是自己有這麽妹妹就好了,整天嘰嘰喳喳的圍在身邊,永遠都不會悶。
而張慕心裏卻在擔心另一件事情,他清楚的記得,慕輕舞曾經說過,有一個神秘的勢力一直在盯著實驗室。
而慕家和黃家,都屬於這個勢力,現在黃尚鄭而重之的讓慕輕舞來請自己去商量事情,很可能會涉及到這個背後的勢力。
那麽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和李小午去商量一下對策,作好應對的打算,然後再赴這個鴻門宴呢?
張慕思慮了良久,最後決定還是放棄了,自己已經打定主意,要用正夏去替李小午頂雷了,那就不要再把李小午扯進去。
就讓自己去以身犯險,吸引對手的火力,讓敵人充分暴露,李小午才有機會看清對手,然後逆襲贏得最終的勝利。
所以他打定主意,不管黃慕兩家提出什麽樣的條件,隻要不牽涉到李小午,一切都可以商量。
單飛雪和夏單兩個見張慕不知陷入了什麽思緒之中,似乎突然間就心思重重,難以排遷,夏單兩人都有心想問,可是顧忌秦晚鬆在場,也不敢多問,隻好有一句沒有句的閑扯,越扯越是沒勁。
而秦晚鬆卻是興致越來越高,張慕不插嘴,他更是樂的高興,正好借機與夏青說說話,再加上一個有意搓合他們的單飛雪,這關係是越扯越亂。
單飛雪甚至慫恿夏青去把言星河約出來,這樣的話四個人一起同遊,自己作一個大燈泡,替她好好想想秦晚鬆和言星河之中該選誰。
夏青看著滔滔不絕的單飛雪,第一次發現跟這個跟自己一起住了好幾年的女孩子,居然會有這麽多的古靈精怪。
是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嗎?還是因為跟張慕在一起,所以發生了改變了呢?又或者是因為失憶以後,整個人的性格都發生了變化。
她知道張慕從來都不愛這麽鬧的,但卻很寵這個女孩子,那麽平時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張慕是怎麽忍受這些嘰嘰喳喳的?
她看著張慕,眼光裏多了一些同情,張慕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向她聳了聳肩。
秦晚鬆的介紹沒有錯,南門大街確實要比王府井的好玩多了。
八點多開始,四個人從王府井打車來到南門,溜溜地逛了兩個多小時仍然意猶未盡。
夏青主要對一些非遺文化感興趣,大觀樓、皮影戲、鐺鐺車,中國書店、張一無茶樓、大北照相館同仁堂、瑞扶祥,全都是清民時的建築,讓她大飽眼福。
而單飛雪除了看這個以外,則對各種小吃痛下殺手,都一處的燒麥、一條龍的銅鍋涮肉、月盛齋的醬肉、狗不理的包子、鍋貼、臭豆腐、鹵煮火燒、爆肚、溜肝、冰糖葫蘆.……
張慕等三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把鮮魚口和大柵欄附近的幾乎所有小吃店都嚐了一遍,驚異於單飛雪瘦小的身體裏麵裝著一個什麽樣的胃。
可單飛雪滿不在乎,還拚命向夏青推薦:
“夏青姐姐,這麽好的機會還不拚命吃,你要是怕胖,晚上我陪你做上一個多小時的瑜珈,保證你把熱量都消耗光。”
夏青被撐的翻白眼。
女孩子都愛吃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更何況張慕難得陪在自己身邊,心情大好,隻是胃不爭氣,不能學單飛雪成為一個無底洞。
最後四個人都算有收獲,除了每個人都在內聯升穿回來一雙布鞋以外,夏青和單飛雪都在瑞蚨祥買了一件絲綢的旗袍。
當然,全是張慕付的錢,秦晚鬆有心想掏腰包,可是兩個女孩子不給機會。
夏青身材曼妙,穿上旗袍以後體態更是豐盈,秦晚鬆久經風月,也忍不住暗暗流口水,而張慕更是想起與她一起的共同時光,也難免心潮澎湃。
單飛雪身形瘦小,可是姿態卻不錯,穿上袍還有高後跟鞋後,無形成增添了大家閨秀的氣質,成了一名貴女。
秦晚鬆和張慕都是讚不絕口,讓單飛雪很是滿意。
總之,這一趟夜遊讓大家都很盡興。
而秦晚鬆更是發現,原來陪女孩子這樣逛逛街,也是很開心的事,為什麽自己以前會覺得好煩呢?
單飛雪很興奮,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把夏青和秦晚鬆拉起來,趕早去看升旗儀式,然後去參觀故宮。
而張慕沒有動,他在思索行動方案。
到九點多的時候,慕輕舞打電話來找他,確定了他的位置以後,親自開了一輛車來接他。
張慕注意到,慕輕舞的車掛得是特殊車牌。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黃尚為他安排的居然會是家宴,但他已然打定主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是鴻門宴,他也得去好好闖一闖。
更何況當現在為止,慕輕舞從來沒有害過自己,所以應該不會有太過讓他為難的事。
黃尚家的房子位於帝都萬壽路邊上的一個老社區。
社區外表很普通,但實際上卻不普通,從門口到黃家,需要經過兩道看守的門禁,而且第二道門禁的看守明顯攜帶有武器。
這一切都讓張慕明白了,黃尚家的身份絕不簡單。
黃尚早已在大門外等候,兩人共同帶著張慕進門,免去了問詢檢查的麻煩。
黃尚家的格局與李延河家的基本上一樣,隻不過在帝都的核心地段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建築,其價值就完全不一樣了。
張慕在猜想,或許是閔柔參考了這裏的格局才裝修的李家吧。
但黃尚眼見張慕進入自己家以後連一點驚訝都沒有,反而對其中的格局似乎很熟悉,也不由得暗暗吃驚。
這說明張慕肯定不止一次進出這樣的建築,那麽張慕的身份縱然比不上自己,至少也非同一般。
黃尚把張慕引入小客廳,沙發上已經有一個人背對門坐在那兒,黃尚跟張慕道:“先給你介紹一個你最熟悉的人。”
那人站起來轉過身體,一個張慕絕對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張慕下意識的站起,兩腿並攏,並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
然後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去報告,他早已經不是部隊的軍人了。
來人也給他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兩個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語,張慕拚命強忍著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流下來。
可就是這樣兩個簡單的軍禮,卻讓整個屋子的氣氛都無比凝重,隱隱透出沙場點兵的氣勢來。
就連平時嘻皮笑臉的慕輕舞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來人終於把敬禮的手放了下來,然後張開雙臂,問張慕道:“沒有想跟我擁抱一下嗎?”
張慕也放下手臂,他有心上前,最終卻仍然放棄了:“鐵隊長,我,還是不敢。”
鐵隊長哈哈大笑:“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這個?”
張慕嘟囔著:“可能不是怕,是不習慣,你一向來嚴肅慣了,突然跟我來這麽一下,我是真心不敢!”
鐵隊長的笑嘎然而止,他的神情一瞬間變得黯然,然後他對黃尚道:“小黃,你帶這位小姐出去了下好嗎?我跟張慕有幾句話要說。”
慕輕舞明白兩人會說到部隊的一些情況,自己不方便在一旁聽著,於是微笑著隨著黃尚離開了。
鐵隊長拉過張慕,讓他坐下,然後站在他麵前,向他鞠躬道:“對不起!”
張慕嚇得跳起來:“隊長你別這樣,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的期望才對。”
鐵隊長按著他的肩膀:“不,你一直做的很好,遠遠超出了我的期待,而我卻必須向你道這個歉,是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們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