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什麽也不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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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包括小螢螢的筆錄都被重新做了一份,仔細程序與第一次做筆錄時有了天壤之別,連張慕和夏青都嚴格交代了不在場證明有及沒有作案動機。
可是筆錄的結果卻是一樣,仍然無法找到歹徒的作案動機,也無法從單飛雪的日常生活中找出誰有作案的可能性,這個破案線索斷了。
閔柔、李小午、慕媽媽以及閔秀都趕到了現場,照片和出生證明都清楚地證明了單飛雪就是李延河女兒的事實。
所有人無論如何難以相信,原來這個平時不聲不響,文靜而內向的單飛雪竟然這麽沉得住氣,寧可一個人孤苦,寧可一個人帶著一個不相幹的孩子,卻不願意與李延河相認。
這是一個內心多麽艱強的女孩子!
她的心裏對李延河的恨意有多深?
看著心急如焚的李延河,雖然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此情此景,卻隻能剩下安慰。
小螢螢哭在累了,在慕媽媽的懷裏沉沉睡去。
通過調取幼兒園所在路段兩邊的監控,警方很快找到綁架單飛雪的那輛黑色轎車。
二十分鍾以後,先是這輛轎車的車主在一個洗腳店被抓到,抓到時車主中午的酒醉仍然沒有醒,根本搞不清發生了什麽狀況,連汽車的車鑰匙都還在車主的包內。
突擊審訊之下,確定車主擁有正當職業,並且與單飛雪完全沒有發生交集的可能性,而他的汽車極有可能是被歹徒盜竊的。
緊接著,這輛轎車也在城張結合部的一條公路邊上被發現,停車的位置很講究,周圍有好幾條交叉路,並且房屋以及違章建築很多,難以判斷人質被帶去了那進而。
車上被撬鎖的痕跡十分明顯,但是歹徒很專業,所有的位置全部都被仔細擦拭了一遍,沒有留下毛發指紋等痕跡,隻有後座夾縫中留有幾根長頭發,被送去進行緊急dna比對。
通過走訪周邊,沒有人注意到這輛車什麽時候來,車上下來什麽人,歹徒顯然對下車時候的周邊環境都詳細觀察了,可見這是一幫極其專業的歹徒。
依靠車輛來追蹤歹徒的辦法暫告失敗。
張慕想起來,小螢螢說過,她曾經見過歹徒,就是年初的時候在楊木村見到的那兩個盜墓賊中的一個,這些盜墓賊有可能被當地警方抓到過,會留有案底,也許可以通過這個辦法找到歹徒。
他開始後悔當時為什麽要幫他們向村長求情,如果他們被送去派出所的話說不定被判個一年兩年,就不會有現在這個麻煩了。
警方馬上讓他作了一個拚圖,傳給當地派出所,可惜很遺憾,當地派出所沒有找到與拚圖相符合的案底者。
更何況,單飛雪跟他們無冤無仇,那些盜墓賊也不至於隔了大半年才想起來要報複單飛雪和小螢螢,這個動機不成立,所以警方認為小螢螢一聽到壞人,自然把他在房海見過的壞人聯係到了一起。
所以這個方法又被擱淺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各個搜查和布控點陸續找到了一些犯罪分子,但卻與單飛雪的失蹤案沒有關聯。
張慕和李延河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著,卻是束手無策。
李小午勸道:“你們先不要心急,這樣幹著急對於事情沒有任何幫助,現在應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好好分析一下,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從犯罪動機上去分析,才有可能找到解決辦法。
張慕和李延河點點頭,所謂當局者迷,現在兩人都是當局者。
李小午分析道:“現在相對單飛雪關係好一點的人,共有四個,小螢螢、夏青、張慕和三叔。”
“這四個人中,首先可以把小螢螢排除掉。”
“夏青雖然平時與單飛雪生活在一起,關係也不錯,但是綁架單飛雪無法威脅夏青,所以現在也可以把夏青排除掉。”
“接下來是張慕,張慕與單飛雪隻有一些謠言和流傳中的關係,並無實質性的內容,如果對方的目標是張慕,那麽去綁架心怡、雅怡、媽媽、我、夏青甚至魯薇薇和魯末末都要比綁架單飛雪的威脅大。”
“由此可以分析,歹徒瞄準的目標是張慕的可能性雖然有,但是相對較小,我們暫時把他列為低可能。”
“那麽最後一個關係,與三叔的關係,實際上,因為前麵你們把單飛雪調到辦公室這一舉動,外麵就有傳言,張慕或者單飛雪是你的私生子,這是關係一。”
“而現在,更是有事實證明,單飛雪就是三叔的親生女兒,我的堂妹,那麽也就是說隻要控製單飛雪,完全有可能會威脅到三叔,所以對方的真正目標是三叔的可能性比較大。”
李延河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了解到飛雪是我女兒的,但是你的分析是正確的,隻要控製了飛雪,確實可以讓我去做任何事,包括立刻去死。”
眾人悚然動容,閔柔想說些什麽,終於沒有開口。
李小午繼續分析:“基於這個假設的前提下,那就需要三叔你仔細的回憶一下,你最近得罪了誰?對誰構成了威脅、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
李延河仔細回憶:“應該不可能啊,最近幾年我都非常收斂,不要說在日常生活中了,即使在工作中,對於大部分的錯誤也是盡可能從輕處理,不可能得罪誰。”
張慕突然道:“不對,最近我和三叔在工作上有一個大動作。”
李延河一愣:“你是說趙紅衛、孫兵他們?”
張慕點點頭:“還有可能是唐佳,他的女朋友曾經在這家幼兒園實習,肯定知道小螢螢在這裏上課,也知道飛雪會每天來接小螢螢,而且他對我恨之入骨,順便也恨上了李總,這個動機成立。”
“可問題是他怎麽會知道單飛雪的身份,而且他現在應該還在看守所裏麵,不可能有作案的時間啊?”
“難道一定要他自己動手嗎?他可以傳遞信息出來,讓外麵黑道上的人動手報複。”李小午對張慕的結論提出質疑
李延河搖搖頭:”這個可能性不大,唐佳的案子目前還在檢察院階段,這個時期他隻能見律師,卻見不了親屬朋友,而律師是不可能幫他傳遞這種犯罪信息的。”
幾個人都點點頭,從這個角度來說,趙紅衛、孫兵父子、唐佳都不具備作案條件。
“他們幾個全部都還在看守所,沒有被放出來嗎?”張慕問李延河,這個情況李延河掌握。
李延河眼睛微眯,思索道:“也不是,因為證據不足,趙紅衛沒有被批準逮捕,現在處於取保候審階段,所以並沒有在監獄裏。”
“他處心積慮很多年,肯定對我研究的非常透,那麽說不定他通過某種渠道掌握了飛雪和我的關係。”
“如果不是飛雪隨身帶著資料,而且又在最後一刻通過小螢螢把資料傳遞出來了,我們根本不會知道飛雪與我的關係,那麽飛雪的失蹤可能連立案都很難成立。”
“而這段時間足夠他把飛雪轉移到一個完全隱蔽的地方,等到警察正式立案並開始尋找飛雪的時候,時間過去太久,可能連半點蛛絲馬跡都不可能找到,最後成為一章懸案。”
“然後他可以把照片寄給我,再給我寄點頭發什麽的,讓我去做親子鑒定,讓我相信飛雪是被他收養或者控製了,再以此來控製我的行動,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所有人都對李延河的分析表示讚同:“作案動機、作案時間、作案的條件和能力全部具備,這個趙紅衛極有可能是作案嫌疑人。”
副局長立刻道:“事不宜遲,現在我們就分頭行動,一邊審請逮捕手續,隊長先去把人控製起來,技術部門立刻對趙紅衛進行定位。”
沒幾分鍾,定位結果出來了,趙紅衛的手機位置顯示他就在西安市區自己的家中沒有外出。
副局長大為興奮:“立刻進行抓捕行動!”
李延河阻止了他們:“為了保證我女兒的安全,先不要貿然開展行動,我們先到他家外圍潛伏起來,我進去跟他談一談,這事最好和平解決,實在不行,我們再來硬的。”
張慕趕緊道:“我跟你一起進去,萬一有突發情況,也好有個照應。”
李延河知道張慕是有實戰經驗的,點點頭。
副局長想了想:“隊長,你帶一隊人馬跟著李董開展行動,現在不清楚歹徒的人數,武器情況,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行動人員全部穿上防彈背心,子彈一律上膛,緊急情況時允許使用武器。”
他又對李延河道:“李董,為了防止趙紅衛在屋內設有埋伏,你隨身攜帶竊聽設備,以便我們進行監控,我們對一個暗號,隻要你說出一句‘今天晚上的月色真不錯’,我們立刻開始強攻。”
李延河牢牢記住了。
有警察要給李延河和張慕穿上防彈背心,被李延河拒絕了:“現在情況不明,我不能刺激他,所以什麽也不能穿。”
副局長沉吟了一下,對拿防彈背心的警察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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