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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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兄弟三人的感情多麽的好,大兒子永遠像一條忠犬一樣守護和包容著兩個弟弟,二兒子最愛製訂遊戲規則,而三兒子則跟在兩個哥哥的屁股後麵,不論做什麽事情都很開心。
從什麽時候這種開始變化的?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隻知道隨著他們的成長,隨著他們知道家裏的經濟條件,社會地位,便漸漸沒有了親密無間,每一句話都充滿了鋒機,每一刻都試圖打壓對方。
自己做了認為正確的決定,選擇了二兒子,但是卻傷了大兒子的心,可是大兒子就這麽難以明白自己嗎。
難道真的是因為有錢才惹的禍嗎?
自己在的時候,兄弟幾個不管鬧的多凶,總還是維持著表麵的關係,可如果有一天自己過去了呢?兄弟們會手足相殘嗎?
今天幾乎就是一個玄武門兵變了,未來還會有這樣的兵變嗎?
路演很成功,許辭拿出去上市的資產本來就是麗科集團中最環保、最有前途的幾塊資產,包括滅凱這樣的優質資產也被拿了出來,成為整個招股說明書中最閃光的存在。
但許鶴的心很痛!很痛!
今天是他事業最輝煌的一天,卻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這一天,麗科進入全新的階段。
這一天,許氏父子不睦,兄弟不睦以一種最糟糕的方式被公諸天下。
上虞與乘州僅僅隔了幾十公裏的路程,張慕很想趁機跟去乘州與李小午好好溫存一番,可是他失望了,李小午給他回短信的意思千篇一律反式藥物試驗即將成功,再堅持一段時間。
看著許氏兄弟反目成仇,他很頹廢,也很黯然。
他見證了大量的手足相殘的事實,並且他本身就是這場戰爭的參與者。
他見證了他們相互派了臥底和反臥底,相互搜集對方的黑材料,相互設計、陷害,幾乎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
他也見證了許賦為了一份黑材料不惜尋找黑社會合作,幾乎就要了單飛雪的性命。
他還見證了許賦為了拉攏崔家,不惜想把崔真真強推給許利鋒。
李小午說的沒有錯,在這場戰爭中,沒有對錯,沒有正義和非正義,唯一的區別是因為張慕一直都信任許辭,許辭的底線得確比許賦要高很多,所以算是“相對正義”。
但正因為這樣的一種思維,證明了李小午和許辭其餘也沒有什麽區別,與閔靖元更沒有區別。
一個最簡單的事實,她一直拿著許賦的黑材料,並不是因為她認為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而是因為她想要在最好的時機,賣一個最好的價格。
這本身就是一場交易。
兄弟間的骨肉親情在更大的利益麵前都可用來交易,還有什麽不可以?
如果她一直把這個作為觀點,自己與她的愛情,所有的一切,會不會也被她視作是一場交易。
自己去西安出差、與李延河的第一次見麵,留在楊木,現在已經證實了都是某個計劃的一部分,可是這些會是所有浮出水麵的真相嗎?
實際上最讓張慕感到的鬱悶的是,自己與她會個麵,真得就會影響反式藥物的研究進程嗎?張慕怎麽也沒有辦法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張慕越來越沒有信心。
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灰暗。
無處可去,他不得不留下參加慶功宴。
慶功宴設在上虞的天際大酒店,除了部分客房,所有的大廳和包廂全部被麗科包了下來,上虞市幾乎有點頭臉的領導都出現在了這裏,以示對麗科這個上虞市知名的地方企業和納稅大戶的支持。
張慕和崔家人被安排在了一個包廂,許辭的意圖很明顯,崔家一直主管著財務,掌握著很多不為人知的信息,所以崔家也是他未來依然重用的人選,是他最重要的內管家。
而張慕更是麗科以後發展的最大外部助力之一。
這兩者的和諧非常重要。
上次的仙人跳事件,崔家人把張慕給擺了一道,所以趁這個機會,讓崔家人與張慕重修於好。
隻可惜崔真真不在這裏,也不能在這裏,不然的話,隻要崔真真一句話,張慕和崔家的一切矛盾都可迎刃而解。
而作為財務,崔科長對有些事心知肚明,比如說許辭是托了張慕的關係才最終解決了臨門一腳的問題的。
比如說那個3%股權的小公司實際上是屬於張慕的。
所以他明白,雖然張慕不屬於麗科,但卻是對麗科能產生重要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許辭把張慕塞到他們包廂,無疑也是把自己納入了麗科的核心團隊之中,以後憑著張慕、崔真真還有自己三個人的能量,也許崔家可以取代許賦,成為整個麗科集團中最重要的勢力之一。
至少目前張慕持有3%,崔真真持有1.5%,而崔家持有1.5%,三項數據加起來已經達到6%了,是目前自然人股東中僅次於許鶴、許辭、許賦排到第四。
自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籠絡張慕。
在許鶴六十大壽的時候,崔家丟盡的臉。
首先是許利鋒事件,如果不是張慕足夠強勢,也許崔真真已經被許給了許利鋒。
而張慕則是從許利鋒手中硬搶下了崔真真。
在這場事件中,崔家的勢利嘴臉暴露的一清二楚。
如果說這場事件還可以以許崔兩家的傳統婚約來做一個推托,但是隨後的qj事件,崔家可以說丟盡了臉。
幸好張慕沒有追究,崔家多少也有點社會關係,許辭又幫著說了話,崔雨薇才沒有因為誣告而受到處罰,倒黴的是許利峰,被扭斷了手腳,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崔家的兩個女兒,一個連家長都還沒見過,就早早跟男方上了床,另一個為了搶姐姐的男朋友,居然直接玩仙人跳。
雖然崔家一再保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事情還是被傳開了。
崔真真現在成了許家的幹女兒,而且在麗科又掌著權,平時又基本在香港,在背後說閑話的還少一些。
可崔雨薇就不一樣了,一個還在讀書的大姑娘,主動脫衣服勾引男人,還玩仙人跳,閑話可就多了。
農村人嘴俗,好事之人連崔雨薇怎麽脫衣服,甚至叫春,跳豔舞的場景都編得會聲會色,更有好事之人說的難聽,說崔雨薇是白虎,外麵樣子好看,實際脫了衣服很惡心,張慕根本看不上雲雲。
說的人多了,崔科長一家連村裏都呆不下去,隻好搬到城裏的房子裏去住。
現在,既然有機會了,得想辦法把這個臉拾回來。
如果崔真真在這兒,崔科長當然不會有什麽想法,可是既然崔真真不在,崔科長的腦子又要開始活泛了。
雖然崔真真自陳與張慕有著超越尋常的關係,但那畢竟隻是崔真真的自陳,從最近大半年的情況來看,兩人幾乎沒有什麽接觸。
而且崔科長知道張慕把楊達的20%股份給了崔真真之後,兩者才開始逐漸減少聯係的,所以崔科長有一種猜測。
張慕和崔真真之間也許確實有什麽,但這個“有什麽”隨著崔真真得到許家的幹女兒位置,以及楊達的20%以後,兩人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交易完成了。
所以不管張慕和崔真真之間曾經有什麽,那都隻不過是“曾經”罷了,既然今天崔真真不在,自己的女兒崔雨薇不就憑空多一個機會出來?
就算隻是交易,隻是一場遊戲,如果能把女兒賣出麗科1.5%,再加上楊達20%股份這樣的價格,那也是大賺特賺的啊。
更何況,崔科長的心裏,女兒肯定要比侄女兒可愛的多,漂亮的多,溫柔的多,知書達禮的多,反正是完全碾壓式的優勢。
所以你崔真真能用美人計,我家崔雨薇為什麽不可以。
萬一張慕真成了自己女婿了呢?
崔科長把張慕領進了包廂,非要他坐在崔老太爺的位置上,張慕當然不肯坐,一番推托以後,張慕終於坐到了主賓的位置上。
崔雨薇不明白父親怎麽突然之間對張慕這麽客氣,雖然張慕很牛叉,可是上市以後,崔家也可以說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準富豪了,沒必要再看任何人臉色了。
崔科長找了個機會把女兒拉出包廂嘀嘀咕咕咬了一番耳朵。
當崔雨薇知道張慕實際控有3%的股權,比崔家還高一倍的時候,兩眼立即冒出了星星,更何況,張慕甚至能夠幫著麗科走上上市之路,這其中的社會關係!
不顧一切,靠上去,拿下他!
她開始抱怨父母,上次出得什麽餿主意嘛,如果沒有那一次的經曆,自己去接近張慕一定可以自然而然,而現在再上場,張慕一定會有所防備,要怎麽辦才好呢?
她絞盡腦汁,卻想不起一個好橋段:“要不我們全家一起努力,把他灌醉,然後生米煮成熟飯,不怕他不認。”
崔科長搖搖頭:“不行,萬一他就是不認帳呢?”
“如果沒有以前的事情,我們還能告他qj,可是有了這個前科,再加上我們有一家人在場,他卻隻有一個人,說他暴力侵犯你,根本不存在這種可能性。”
“到時候,不僅你白白吃了虧,許家反而會怪我們再次搞鬼,那可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那可怎麽辦,這麽好的機會難道就這樣放過嗎?”崔雨薇有點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