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少一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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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沒有回答，她的目光在注意在注意張慕和李小午，他們兩個人的注意力顯然不是在兵馬俑，也不在她夏青的講述，而是在於彼此。
兩個人有意無意的落在隊伍的後頭，時不時彼此注視一眼，就這一眼，卻讓對方的心神顛倒迷醉，難以自拔，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可是時不時會微微紅了臉。
她的心情一黯，在西塘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張慕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可也隻是那麽一瞬間而已，在大部分的時候，這些眼神總是帶著些複雜的東西，自己和張慕始終難以在愛情上做到真正的心有靈犀。
而現在的張慕和李小午，顯然正在這種魂與神授、旁若無人的狀態之中。
她突然覺得自己與張慕的未來已然黯淡無光，對張慕來說，自己始終不過是一個路人。
可是自己怎麽還舍得下這個人？
夏青的心裏有一個房子。
也隻有一個房子
那麽多年來，這個房子一直是空著的，過去一段夢魘一般的日子讓她徹底對人性和愛情失去了信心。
但是張慕來了，他第一次真正走入夏青的心房中。
他還帶著她走出了夢魘，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她曾經連夢想都不敢做的世界。
他依然在她心房中。
他是那裏唯一的居住者。
自己怎麽能做到把他趕出去？
自己又怎麽舍得把他趕出去？
所以等著吧！
上天把他派到自己身邊來，把自己從地獄中拯救出來，那麽他一定不止隻做這件事，自己隻要努力，一定會有成果的。
既然那麽多年的堅忍，上天給了自己一個張慕。
那麽就繼續堅忍，上天一定會給自己一個結果。
心怡奇怪夏青怎麽突然就暫停了。
她喊了兩聲夏青姐姐，可是夏青沒有回應，隻是眼光看向別處。
心怡順著夏青的目光，看到了哥哥和李小午正在卿卿我我，她畢竟比雅怡大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所以立刻猜到了夏青的心思。
她故意跳跳奔奔跑到張慕身邊去：“哥哥，小午姐姐，你們給我們講講焚書坑儒好不好？”
張慕這才意識到自己和李小午脫離隊伍有點遠，連忙應付道：“你們夏青姐姐不是講的挺好的嘛，讓她給你們講唄，我聽聽就行。”
心怡嗔了他一眼：“你們隔得這麽遠，怎麽聽的到，一起來聽唄，你們也幫我們分析分析。”
張慕沒辦法，隻好和李小午一起上前。
夏青恍然間回過神來，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至於焚書坑儒，恐怕更是一件巨大的冤案。”
“秦始皇確實發過焚書坑儒的命令，但所焚的大多是一種術士、方士所寫的書，所宣傳的大多是神秘主義，宗教治國。”
“從嚴格上講起來，秦國是一個技術立國的國家，特別尊重技術、尊重數學，秦國的驍勇善戰、軍紀嚴明固然是其勝利的一個重要因素。”
“但是真正算起來，秦國是憑科技領先打敗六國的，秦國的弩箭很早就開始了模塊化，這種優勢甚至打得背後的遊牧民族安完全沒有了脾氣。”
“大學時我去看過都江偃，設計之巧，對數據計算之精確，即使放到今天仍不能算落伍，所以說秦國對科技的尊重真的很了不起。”
“所以秦始皇不允許其國境內過度宣傳神秘主義，不允許國境內有人試圖控製人心，這才有了夢書坑儒。”
“但即使如此，秦始皇也不過坑了六百多個人罷了，與後世一次文字獄，一次誅連案動不動殺掉幾萬人相比，實在已經是很仁慈了。”
“秦始皇並沒有搞文化滅絕，真正的文化滅絕是漢代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隻不過讓秦始皇背了這個鍋。”
李小午也開始參與討論：“我個人也不喜歡對神秘主義的崇拜，可是總有那麽一批人喜歡虛無玄幻的東西，喜歡把中國古代的技術吹的神乎玄乎，似乎過去上千年來，我們的科技水平一直在倒退一般。”
“更可怕的是，有時候神秘崇拜是一種精神鴉片，yy良藥，讓人沉醉於迷幻不可自拔，
“一切現象終可解釋，隻有解釋完了，才可複製，才可掌握，否則我們終於隻會是自然和神秘的奴隸，永遠都不會進步。”
張慕知道在技術流上，李小午是權威，他深表讚同，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需要精神才能長久，但是推動文明進程的，終究靠技術。
雅怡卻不同意：“那命運呢？宿命呢？這個又如何用技術解釋？”
李小午回答的很認真：“今天我們的研究僅僅局限於長寬高這三維之內，而命運、宿命也罷，也許更多的摻雜了時間維的特質，所以我認為這些最終都可以用技術手段來解釋的。”
“愛因斯坦直到一百年前才偶爾涉獵到時間維，而直到我們發現誇克之後，我們才發現帶著時間特質的基本粒子，所以說我們對時間維的了解僅僅連入門都算不上。”
“但是相信隨著技術的升級，我們也許也能了解時間維，雖然說一維無法幹涉二維，二維無法幹涉三維，但是現在也沒有證據證明我們就隻是三維生物，就如同命運和宿命，也許其中就隱藏著時間維的秘密。”
“即使我們無法幹涉時間維，但是或許可以了解和觀察時間的真正本質，那時候，即使我們無法幹涉和改變命動，但卻可以真正的掌握所謂命運和宿命的真相了吧。”
張慕和其餘人都目瞪口呆，實在無法了解李小午在說的究竟是什麽，但是聽懂了一點，命運也罷、宿命也罷，未必是神秘力量決定的，而是一種未掌握的科學。
李小午還等說下去，張慕看著其他人一臉蒙圈，隻好打斷：“好了、好了，這個技術事情等一會再解決吧，我們先解決一下實際問題，現在滿足一下兩位小丫頭的願意，發兵肯德基。”
兩個丫頭呼嘯而去，李小午愕然！
張慕悄聲說道：“我知道你小時候就解決了關於如何成仙的技術問題，兩個小丫頭的iq不夠，像你一樣思考下去，她們會發生腦神經錯亂的。”
確實，對自己來說，輕易就能理解的東西，讓別人去理解卻是天書一般，李小午莞爾一笑，也就不再追究了。
中飯的時候，心怡和雅怡才這第一次吃到了傳說中的肯德基，配著可樂，兩個小丫頭把雞塊和雞翅啃得津津有味。
雅怡的兩個手上和嘴上全是油，含含糊糊地道：“真好吃，聽說這叫洋快餐，美國人天天吃這個，真幸福！”
李小午笑了，她隻是吃了幾個蛋撻，點了一杯咖啡，算是打發了一下，不過她還是要給雅怡糾正一下錯誤。
“這個東西呢，油炸食品，卡路裏特別高，再配合可樂，是想變胖的最好辦法，所以你們想要保持身材的話，最好不要碰這些東西。”
“還有就是，美國也罷，歐洲也罷，他們都不喜歡肯德基這一類的食品，美國的飲食習慣，更多的是以水煮為主，而且他們喜歡把東西煮得很爛，簡直下不了口！所以要論美食和烹調，還得是我們中國。”
她看著張慕直樂：“你看你哥，做東西就很好吃嘛？”
夏青點點頭：“過年的時候，他的那碗麵確實口感一流，很是回味！”
雅怡撇了撇嘴：“我覺得一般般，還沒有麵包和三明治好吃。”
她忽然抬頭道：“小午姐姐，姐姐說，過年的時候你幫她解了一個解析幾何題目，做題目的思路方法對她後麵學數學大有好處，我現在數學不太好，今天晚上能不能跟你睡，你也跟我講講。”
李小午能拒絕嗎？她當然隻能說好，而且還得表現好為人師的樣子，張慕狠狠地瞪了雅怡一樣，雅怡隻管舀著聖代假裝看不見。
張慕咬咬牙，無可奈何。
心怡向夏青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顯，我們也隻能幫你到這種程度了。
夏青笑了，她覺得自己也未必完全沒有希望，所以，努力吧，加油吧夏青。
趁李小午上洗水間的時間，張慕偷偷跟夏青咬耳朵：“兩個丫頭那兒，你使了什麽手段，快給我撤掉了，否則小心我跟你不客氣。”
夏青笑了，依著張慕的耳朵，壓著聲間，膩膩地道：“我願意賠償，少一次賠十次怎麽樣，二十次也行！”
自己怎麽惹了這麽個妖精，張慕簡直想打自己的耳光。
最後張慕投降了，兩個小丫頭分工配合的妙到巔峰，張慕和李小午愣是找不到可以獨自膩歪的機會，張慕很想以頭蹌地，他很想了解一下夏青究竟給兩個人灌了什麽湯，讓自己平白地失去這麽好的一次機會。
第三天李小午得回去了，對她來說，實際上已經是第四天了，雖然在父母的事情上她算是如願以償，但是對張慕上，仍然是小有遺憾了，不過也沒關係，自己終究會是他的，這一生，不會有什麽力量能改變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