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一個人 最後隻能陪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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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啊?”計劃被打斷,慕輕舞一臉不高興,她打開門,最邊上的那個送別人很有禮貌的對她道:“您好。”
韓俊傑現在很幸福,在承受了一頓披頭披腦的怒火,然後又享受了一次欲仙欲死的纏綿之後,他覺得他已經得到這世界上最珍貴的美好!
小黑旅館的床上,嚴雪音象隻小綿羊一樣躺在他的懷裏,捏著他腰上的肉:“記住了,以後再敢一聲不啃陪著小姑娘去冒險,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韓俊傑一邊酸爽的表情,一邊卻陪著笑臉:“這個,我隻是來跟李小午工作的,真不是來什麽冒險的。”
嚴雪音哼了一下:“你心裏總是對李小午念念不忘的,對吧?”
韓俊傑樹起了兩個手指:“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韓俊傑心裏除了嚴雪音之外還有別人……”
嚴雪音卻已掩住了他的嘴:“別亂發誓,我相信你的,我隻是故意跟你撒個嬌。”
韓俊傑把嚴雪音深深的摟在了懷裏:“雪音,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我覺得什麽也比不了在你的身邊重要,我以後隻想守著你,什麽事業和理想,都比不上你更重要。”
嚴雪音搖了搖頭道:“俊傑,你該做什麽,還是要做,我不會成為你的拖累,也不會成為你的包袱,我隻是希望你在做每一個決定的時候都能夠想起來,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你的身邊還有我,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寶寶。”
韓俊傑點點頭:“你一直都在我的心中,在我的靈魂之上,我的心曾經孤獨太久,所以我以為自己可以承受孤獨,習慣孤獨,可是這次出來以後我才知道不是這樣的。”
“從手機無法打通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害怕,我不怕死,我隻怕我再也見不到你,我怕我無聲無息的死去,死前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我才真正明白你在我心裏有多麽重要,我早已經習慣你的存在了,我根本沒有辦法離開你而活著,我的靈魂無法再安寧。”
嚴雪音把耳朵枕在他的胸口上,閉上了眼,聽著他心髒有節律的跳動:“我也從來不曾想過,你的心跳才是這個世界最悅耳的音樂。”
韓俊傑也閉上了眼,靜靜的感受,不願再說話。
良久以後,嚴雪音問道:“俊傑,你們這次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韓俊傑答道:“李小午跟她的朋友已經初步發現了病毒的傳播機製,她的朋友進隔離區後再沒有消息,她一方麵想找她,另一方麵也想要得到更多的病毒樣本,尤其是不同時間段,病毒在不同的人體內傳播的樣本,這樣才能作進一步的驗證。”
“但是現在這些受到了嚴格的控製,在外麵根本就接觸不到這些東西,所以李小午借用了別人的名字,準備現場親自取證,真正掌握第一手的材料,為我們製造出疫苗作準備。”
“其實她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打算帶上任何人,隻想獨自一人進隔離區,她擔心有危險,尤其是她怕張慕知道情況後會阻止她,是我硬要跟著來現場的,我也想了解病毒的真實發生情況,她想想畢竟我比較專業,也就同意了。”
嚴雪音卻不同意:“李小午這次真的做錯了,如果她一定要帶上一個人,這個人肯定應該是張慕,而不是你,在這種行動能力上,一百個你也比不上一個張慕。”
韓俊傑有點嫉妒:“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心愛的人的,你不會對那個張慕有感情了吧。”
嚴雪音輕笑一聲:“怎麽可能?這個世界上總會有比你更聰明,更強的人的,但是在我的心中,你就是你,沒有誰能取代,也沒有誰比得上,因為你是韓俊傑,天上地上,在我唯一的韓俊傑。”
“可是在行動能力上,你和他實在差跑太遠了,別的不說,怎麽你就被喇嘛製服了,而張慕卻能把喇嘛揭穿,還能把你救出來呢?從這件事緊急計劃開始,我就發現張慕實在太可怕了,絕對比我見過的那些諜戰片的情報員要強十倍,我從來沒想過,他是這麽強的一個人。”
嚴雪音把他們連續的行動告訴了韓俊傑,韓俊傑聽得目瞪口呆:“這個張慕,到底是個什麽人啊?太可怕了!”
嚴雪音給了他一個評價:“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雙人正竊竊私語之中,門外傳來敲門聲,韓俊傑連忙披了衣服到門口,問道:“什麽人,有什麽事嗎?”
門外的卻是趙老頭:“剛才周通急急忙忙趕了回來,說那個李愛慕今天下午死了,你們那個朋友張慕已經快瘋了,就差砸醫院了,你們既然是他朋友,快想辦法去安慰安慰他吧。”
“什麽,李小午死了?怎麽可能,發生什麽事了?”韓俊傑暈了。
嚴雪音七手八腳把他的衣服扔給他:“別發愣了,快去現場看看。”
“張慕,張慕,李小午還沒有死,我剛才看到她動了一下。”
張慕看著單飛雪或是小雨,她渾身已經被燒得焦黑,隻有臉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可是她似乎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仍然微笑著跟張慕說話。
“你是小雨,還是飛雪?”張慕問道。
“我是小雨,也是飛雪,可我又不是小雨,也不是飛雪,我是你心裏的小雨,也是你心裏的飛雪,隻是你已經快要忘了我了,隻有在這裏,你才會記得我。”
“那我喊你飛雪吧,你為什麽會加入敵人的陣營,你為什麽要叛變?”
“張慕,就算是你心上的人,也不是一定會站在你的身邊的,他們也會成為你的敵人,也會背叛你,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的,並不是為你,所以你不必去管其他人。”單飛雪似乎想輕微的移動一下,可是根本無法做到,反而引來一陣劇痛,讓她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張慕有點遺憾:“對不起飛雪,我知道你一定挺別疼,但我這裏沒有藥品,也沒有醫療設施,沒有辦法救你,你有沒辦法呼叫救援嗎?讓他們來救你吧,我不動他們。”
“張慕,這個不重要,剛才我真的看到李小午動了一下,她可能還沒死,你必須救她。”
張慕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遠處通道內的李小午,不可能,李小午的位置沒有根本半點移動,甚至手指都沒有移動一下,這樣的傷,沒人能活下來。
張慕轉過頭去:“我也希望她沒死,可是沒有人能承受這樣的傷還可能活下來的。”
飛雪道:“既然你這麽說了,說明你根本不知道她死或者沒有死,萬一她沒有死呢?萬一她在一個人承受著極度的孤獨和寒冷,隻能在無奈中等待死亡呢?”
是的,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自己也必須去救小午,即使她隻剩一口氣,自己也要陪在她的身邊,那怕隻是讓她感覺到一點點暖意,自己也必須這麽做。
“謝謝你,飛雪,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救她,我要去陪著她。”
飛雪道:“可是你怎麽救,你的腿都傷成這樣了,而且那邊火力這麽強,你要怎麽過去?你沒有裝備可以對付他們了。“
張慕看著自己v字形扭曲的小腿,對飛雪道:“沒事,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可以活下去,所以就算爬,我也要爬到她身邊去,如果能救她,我必須救她,如果救不了,我就和她死在一起,我不能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死去。”
飛雪勸阻道:“我不是希望你現在去救她,如果你願意,我會讓我們的人來救她,你隻要投降,她也許就能活下來。”
張慕笑了笑:“飛雪,並不是每個人都把生命看得那麽重要,雖然生命得確那麽重要,可是總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你選擇活下去,我選擇別的,你留在這裏吧,我必須去小午那兒,我不能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死去。”
飛雪很難過的看著他:“可是,如果你走了,我就會留在這裏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我也不願意孤零零的死去,你已經快要忘掉我了,如果我就這樣死去了,你以後就永遠都不會記得你了。”
張慕很抱歉地看著她:“對不起,飛雪,不管你是小雨也好,是飛雪也好,我都隻能說對不起了,我得確曾經對你們有好感,也曾努力的找尋你們,可是現在,小午在那邊,我必須去那邊,這是我本心的選擇,也是宿命的結果。”
“我也知道你們對我的感情,可是一個人最後隻能陪著一個人,一個人心裏隻能容得下一個人,現在這個人是李小午,所以,對不起,我隻能過去陪著她,我隻能跟她一起去死,對不起。”
單飛雪很黯然:“那邊有一個彈藥箱,裏麵有一個信號發射器,你幫我按一下,他們會來救援的,裏麵還有幾枚手雷,是你唯一可以拿來對付遙控站的武器了,至於天上的無人機,你隻能祈禱命運了。”
張慕對她點點頭:“謝謝,那我去了。”
單飛雪對他微笑:“注意安全,盡量別死了。”
張慕拖著一條斷腿在瓦礫中艱難的爬行,椎心的疼痛讓他很想把腿切下來扔掉,這樣也許反而更靈活些,可是他不敢,因為一旦腿切下來,就會引起功能性障礙以及大出血,到時候也許根本無法行動,而且自己也找不到繃帶可以包紮。
所以他現在必須拖著這條斷腿,盡管每一次移動,斷掉的骨頭和牽著的神經都使他如同經曆了一場生死輪回,但是他必須堅持向前。
一台無人武器站似乎發現了他,紅外攝象頭突然向他轉了過來,他甚至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張慕投出一枚手雷,手雷引爆了一輛路邊的車輛,車輛的油箱跟著爆炸,把整輛汽車燒成一團大火。
兩台武器站都被巨大的熱源吸引了,他們的槍口對準了燃燒的車輛,連續擊發了好幾梭子彈,張慕趁機跑到其中一台武器站後麵不遠處,點燃了一根鎂鋁棒,鎂鋁合金猛烈燃燒,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熱源。
張慕把燃燒棒一扔,燃燒棒不偏不倚正好插中了其中一台武器站的熱感應器上,另一台武器站立刻對著這台武器站猛烈開火,把這台武器站打的七零八落,張慕又連續扔出兩枚手雷,可惜都無法對剩下的移動武器站造成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