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如同一生般漫長的5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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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午的聲音變的越來越輕,她輕輕的仰起頭凝視著張慕,她的眼波在星光中微微蕩漾,那是從未見過的燦爛光芒,在那一瞬間令整個星空變得暗然而無光,她輕輕的似乎歎息一聲,然後閉上眼睛,張慕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的上眼皮在輕微的抖動,長長的睫毛也跟著輕輕的跳動,她的嘴巴微微開啟,她的呼吸突然變的有些快,一種如麝如蘭的幽香在張慕鼻尖流動著。
張慕微微閉上眼睛,嘴角前探,印在她的唇上,他沒有親吻的經驗,也沒有技巧,隻是輕輕舔著李小午的嘴唇,李小午微微張開嘴,兩個人的舌頭緊緊的粘在一起。
李小午也沒有親吻的經驗,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她隻是呆呆的配合,一陣陣的溫熱從張慕的口中傳過來,讓她全身發軟,她整個人貼到了張慕的身上。
張慕的手不自主的前伸,穿過李小午薄薄的絲衣,就要碰到了,要碰到了,可是李小午的手一緊,已抓住張慕的手,張慕正要遺憾,李小午卻沒有推開張慕,而是慢慢引導著,引導著,讓張慕貼了上去。
天啊,那是怎麽樣的溫滑和柔軟,張慕不敢用力,一點都不敢,就這麽貼著貼著,一動不動、一動不動。
良久良久,李小午拿開了張慕的手,離了張慕的唇,她的眼中無限的柔絲,無盡的流波。
突然李小午指著天空說:“流星。”
“是的,流星。”張慕看著李小午的眼,在那如同經曆一生般漫長的5秒之中,他看到了一生中最美麗的流星軌跡,看到了整個星空的背景在李小午眼眸中閃爍、燃燒,他再不可能忘卻這樣的眼眸,永遠永遠都不會。
“睡覺去了,今天又讓你占便宜了,要記得這次的手感,後麵很長時間嚐不到哦。”李小午跳起來,笑著跑下窯頂,留下一個張慕,愣愣的坐在原地,患得而患失。
那個晚上張慕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又一次回到軍營,回到那個摔下去的山崖,滿天的星星都在那暗夜裏發光,然後在遠遠的山涯的另一麵,一個女孩子站在那裏,風揚起披在她身上的白色的輕紗,姣潔的月光讓輕紗蒙上了隱隱的光芒。
突然間,這兩塊拂動的輕紗變成了一對光芒之翼,女孩子騰空而起,伸出雙手向張慕飛撲而來。腿不再疼痛,張慕站了起來,伸出雙手試圖迎著她。就在快要迎向自己的一瞬間,女孩子突然消失而不見,隻剩下遠遠山涯上,一塊被風吹動的紗巾在月光下飄拂著、飄拂著。
醒來後張慕無比訝異,拚命想回憶那個女孩子的臉,似乎是李小午,又似乎是單飛雪或是小雨,又似乎都不是。
天已大亮了,張慕走出房間,李小午的母親已經在打掃園子了,張慕忙過去幫忙,她笑著製止了,然後指了指放在邊上的一對水桶,又指了指方向,張慕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事實上這是一項十分熟悉的工作,也是出去拉練時的一項基本傳統。
張慕挑了水桶向村口走去。這個山村已經活了起來,裹著白頭巾,趕著黃牛車的老頭,在門口跳著橡皮繩的小孩子,偶爾一輛摩托車囂叫的奔騰而過,激得路上的泥塵騰空而起。路邊大多數的房子很舊,上麵蒙了一層厚厚的黃色塵土,少數幾家的外牆貼上了白色的瓷磚。
可能突然來了一個陌生人的緣故,當張慕挑著水桶來到井邊的時候,其它來挑水的人都愣愣的看著他,有幾個還交頭結耳,似乎在猜測來曆,不過他們看上去還是很熱情的,張慕很順利的挑上了水。
回去的路上,一輛q7按著喇叭飛快的開過,車子漂亮的外觀引起村民們更多的興趣,但是它橫衝直撞的駕駛方法卻引起了張慕的反感,他擔著水回到了院子,那輛suv居然就停在院子前。
李小午靠在門邊,看著張慕挑水的樣子,眼睛裏似乎有一點想笑,又終於忍住沒有笑,反而隱隱透出一種幸福的光芒來,然後她跑過來,輕輕跟張慕說道:“阿姨和表哥來了。”
院子裏還站著好些人,其中一個婦人正拉著李小午母親的手,很開心的說話,看著我走進院子,李小午把張慕拉過去,伯母對張慕說:“這是阿姨。”
張慕連忙答應:“阿姨好”,雖然猜不出她的年齡,但她肯定是自己平生所見過的最有氣質的女人,她和李小午母親長的很象,從她的臉上,隱隱可以想象李小午母親年輕時一定是個美女,她身著一襲長裙,阿瑪尼的品牌,腰間束著一根緞黃色的絲帶,黑色的皮鞋襯著白色的裙子和白色的皮膚,飄飄然有出塵之意
她的目光中懶洋洋的,卻讓人感覺很溫暖,似乎在注視著你,又似乎沒有注視著你,總之是一種極為愜意和自然的感覺,配合她移動的步伐,每一個動作都拿捏恰到好處,如此自然,一點沒有矯揉造作的感覺,張慕毫不懷疑,如果她在t型台上移步,不管她穿任何衣服,隻要這樣隨便的走走,就足以讓他見過的任何模特都黯然失色。
她過來很自然的拉起張慕的手,滿含笑意的打量兩眼,回頭對李小午道“嗯,果然是個好小夥,小午有眼光。”又對張慕說:“小午她媽叫閔秀、我叫閔柔,我們還有一個大哥,叫閔忠。”
李小午卻裝著道:“阿姨你別誇他,這是塊呆石頭,禁不得誇,我是不小心被他砸到了,才便宜他了。”
閔柔忍不住哂笑:“小午你別欺負他,小慕這次幫你三叔解決了大難題,連阿姨都要感謝你,不用象去年國慶一樣跟你三叔東躲西藏了。”
閔秀奇道:“現在廠裏職工到過節時還愛來家裏訴苦?”
閔柔:“沒法子,百姓百姓百條心,有時候連樓上衛生間漏水,兒子媳婦鬧離婚,孫子找不到學校,也都來找老李,也真是沒什麽了。”
李延川在一旁道:“那是老三太沒架子,門口站兩個保安,不就清淨了。”
閔柔道:“二哥您四方為官,牽扯少,延河一直守著楊木,都是老領導、老部下、老同事,怎麽推得了?”她突然想到此什麽,拉過身後的青年男子,“都來不及介紹了,這是你表哥,是我們閔家大哥的兒子,閔靖元。”
張慕趕緊喊道:“哥哥好。”
然後張慕才注意到她身邊的那個男孩子,李小午的表哥,三十多歲,看上去很有涵養的感覺,很帥,但是第一次見到他,他就給張慕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張慕不知道這種感覺因何而生,也許是因為他剛才開著q7橫衝直撞,但更是一種極潛意識的反應。
閔靖元很熱情,拍了拍張慕的肩:“表弟不簡單,我們這位小公主平時誰都不放在眼裏,居然對你青眼有加,你是有福之人啊,啥時候你也教教表哥,對冰山美人要用什麽樣的方法?我也學學。”
張慕撓撓頭:“小午為人很好啊,那裏是什麽冰山美人拉,你肯定誤會了。”
李小午直接在閔靖元屁股後麵踢了一腳:“找打啊,女兒都快上小學了還想著冰山美人,小心我告訴寧寧他爸爸是個花心大蘿卜,讓她收拾你。”
一物降一物,閔靖元不怕老婆,倒還真怕女兒鬧:“不敢不敢,小慕,等到西安了表哥帶你去轉轉,我知道有些地方可好玩了,一般人找不到的。”
張慕忙客氣的回應:“一定一定,先謝謝表哥。”
李小午一把扯住張慕的耳朵:“先警告你啊,這位表哥要帶你去什麽地方,一律不許去,他能去的地方,無非是煙花柳巷拉、歡場夜店拉、名媛外景了,沒一個好地方,你敢去我直接切了你。”
張慕趕緊表態:“不去,一定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李延河三人在旁邊看著哈哈大笑,他們現在放心了,張慕是被李小午捏在手心的,而且是心甘情願被捏著的,他們都年輕過,他們又感覺到了這種年輕的美好。
閔秀似乎發現一點什麽,走了過去,把李小午父親的後衣領拉了拉整齊,然後又在他的肩頭輕輕的撣了一下。張慕想這麽一個細小的動作的含義一定非同一般,一瞬間,閔柔的臉上泛出從心底的笑意來,她走過去:“昨天我擔心了一個晚上,生怕又會鬧的厲害,現在看來真的是雨過天晴了,天哦,太不容易了。”
李小午的母親招了招手讓張慕過去:“小慕,昨天我聽小午說,你媽一個人住在安順,有沒有考慮把你媽接來住到西安市?”
張慕想了想,這事倒確實可行,這次李家這行讓他越來越喜歡到這種家庭的溫暖,也更增添了對母親一個人在家的擔憂,張慕點點頭:“阿姨,我以前飄搖,也沒有經濟基礎,等明年大妹妹考上大學,我就商量著把我媽接過來,就是小妹妹明年下半年要上高一了,在老家沒人照顧。”
閔柔道:“這事不難,轉學的事我來解決。”
閔秀對張慕柔聲道:“你媽能教出這麽好的孩子,一定很了不起,我挺想早點見到這位親家,到時我親自下廚。”
李小午的父親指來指四周:“難道來這裏?”
李小午的母親:“當然不是,你在西安連個廚房都沒有?”
“萬歲。”李小午幾乎雀躍著跑過來抱住了她父母,然後她目光炯炯看著張慕,全然不顧張慕正滿頭黑線,他還是被照顧了,雖然他知道這種照顧沒有惡意,可是他總覺得良心上欠得太多,他又感覺到李小午的那一絲隔閡,是什麽不知道,但得確是有點東西的。
李小午馬上要去比利時,出國之前想在家裏多待兩天跟母親說說話,張慕就跟著閔靖元的車子先回西安,畢竟現在是eng的老大,再不能象以前做個銷售員的時候一樣隨心所欲了,在車上,閔靖元很熱情,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張慕說話,張慕卻總覺得這位表哥有什麽心思,他現在再也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了,所以下意識的回避和踢皮球,彼此說話都很累,最後都放下了。
國慶剛過第一天,eng就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風波,張慕又被狠狠坑了一把。
一大早,劉勁沒在,張慕也沒注意,他是做慣銷售的人,對上班時間沒什麽概念,在他概念裏,開著手機就算是在上著班,即使後半夜3點鍾也一樣,沒過多久,李延河來電話,讓他立刻去辦公室一趟。
張慕急急趕到李延河的辦公室,現場氣氛很緊張,簡直劍拔弩張,劉傳鑄和童安誠一組,對上一個劉勁,李延河坐在旁邊看戲,但傾向於童劉二人。
劉勁的臉色鐵青:“這個人,我們公司絕對不能要。”
劉傳鑄的臉更是如同要滴水:“這個人就去eng,李總、你童叔、我三個人一致意見,這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