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記牌出千
豹爺將自己手中的牌攤開，臉上掛著笑容，他單吊六筒。
千手佛也打開了自己的手牌，在我看清楚時，不禁後背發涼。
另外的三張六筒都在千手佛的手裏，唯一一張豹爺能胡的牌，被我給打了出去。
千手佛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但沒說什麽話。
我們每人給了豹爺一萬，新的一輪開始了。
因為是豹爺贏了，所以莊家也換成了他。
又是新的一輪開始，我注意到豹爺的眼睛會一直盯著桌麵的麻將牌，好像是在記牌。
“八點。”豹爺擲了骰子，數都不熟，直接從千手佛哪裏拿起了牌。
打麻將當莊是非常重要的，莊家擁有著主動權。對於賭徒來說，記牌最好的出千，把好牌拿在自己的手裏，在打出響應的點數，如此一來想輸都會變得困難。
千手佛拿牌，阿斌拿牌，最後才是我。
拿完牌後，豹爺很快打出了一張幺雞。
“碰。”
千手佛伸出去拿牌的手，在聽見阿斌說話後，又縮了回去。
阿斌把三張幺雞拿了出來，打出了一張東風。
我的手牌比上一把好點，有兩個對子一個順子，不過想贏還得進三張牌才行。
我拿到了一張東風，打了出去。
豹爺拿到牌後，雙手捏出四張牌，笑眯眯的說道：“暗杠。”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暗杠直接一萬就沒了。
“三筒。”豹爺的心情很好，一邊抽著煙，一邊悠哉的出著牌。
千手佛拿牌，打出了一張西風。
“杠。”
阿斌把西風拿到自己的手裏。
又是一個杠，他們爺倆都會記牌，而且手裏拿到的牌都很好。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牌，想給千手佛讓牌，卻又不知道他想要什麽，心裏很犯愁。
“白板。”
“杠。”
這一次杠的人是千手佛，他麵無表情的把白板拿過去，又從自己的手牌裏拿出三張白板放在了右下角。
這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三個杠，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杠可以互相抵消不用付錢，可我得付三家錢。
我不能輸錢，也不能給千手佛讓牌，我要自己贏。
又過了幾圈，我看到阿斌和豹爺倆人，都是拿牌出牌，看樣子他們倆人都聽牌了。
我的手裏還缺一張牌就可以聽牌，我不能著急，此時更得小心翼翼才行。
阿斌很明顯是知道豹爺要什麽的牌，他一直沒打，應該是沒有那張牌。
所以這幾圈，我一直
都在跟著阿斌出牌，這樣才能保證我不會點胡。
我等到的牌終於來了，可在我的手放在六條上時，猶豫了。
六條一張沒有出過，五條出了一張，七條也沒有出。
我自己的手裏有一張七條，是七八九順子，所以打出這張六條我就能聽牌。
六條或者九條我都可以出，可萬一他們聽的牌是六九條呢？豈不是又正好出到了他們的手機？
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換牌打不聽牌，就不能贏。可不換，不是豹爺贏就是阿斌會贏。
拚了，富貴險中求。
我將心一橫，把六條放了進去，拿出九條打了出去。
豹爺沒說話，千手佛沒說話，阿斌也沒有說話。
我頓時鬆了口氣，看來我賭對了，也記對了牌。
現在我聽的是單吊一萬，外麵一張一萬都沒有出現，我還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贏的。
豹爺拿牌看了看後，搖搖頭打了出去，是一張九萬。
千手佛也沒有想要的意思，也跟著拿牌，打了一張南風。
阿斌拿牌，也打了出去。
該我了，我伸出手放在了那張麻將牌上，大拇指在那張麻將上摸索著。
是萬，我心裏大喜，繼續摸上麵的點數。
一，一，一。要是一的話，我就能自摸。
在我亮開看的時候，失望了起來，不是一萬，是二萬。
“二萬。”我直接打了出去。
“胡了。”阿斌把牌攤在了桌麵上，一三萬吊二萬。
“不好意思了大侄子，我截胡。”千手佛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也把牌攤到在了桌麵上。
佛爺是三四萬聽二五萬。
看到佛爺截胡，阿斌愣了愣，什麽都沒有說，直接付了錢。
“佛爺手氣不錯嘛！”
豹爺一點都沒有在乎，依舊是笑嗬嗬樣子。
“哪裏哪裏，我是沾了豹兄的光才對。”
倆人閑談之間，第三局開始了。
千手佛坐莊了，我的心裏也有了一些底。
擲骰子，拿牌一樣的流程。
我的牌都還沒有擺好，就聽見千手佛說了一句：“天胡。”
他把自己的手牌打開，三個順子，一對子，一暗刻（三張相同的牌）。
“果然不減當年。”
豹爺誇讚著，把自己的牌扔進了桌子中間。
這一句話有兩層的意思，一是誇讚，另外一層的意思應該是說佛爺出千的手段。
但佛爺是怎麽出千的，我卻沒有看出來。
“哪裏。
”千手佛謙虛了一下，繼續坐莊開始擲骰子。
“地胡。”
阿斌剛打出一張牌，千手佛就推開了自己的手牌。
我驚訝的看著千手佛，心裏對他更加的敬畏，或者可以說是崇拜。
千手佛出千，他出千的手段就是利用記牌。他算好了自己想要的牌在什麽位置，然後在打出幾點，這樣一來，好牌都會拿到他的手裏。
如果千手佛繼續使用這樣的辦法，那他就是想贏多少次，就可以贏多少次。不是天胡就是地胡，這誰能頂得住？
我聽他說起過，麻將裏用手法出千的一種。
那就是在拿牌時，手裏藏一張牌，一次性拿兩張牌。
這樣一來，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的手牌可以切換自如。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千手佛搭著我的肩膀，還說了一句話：“這手法很容易被人看穿，被當場抓住出千，可是要剁手的。”
一想到剁手，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沒了。畢竟我想留著手數鈔票，抱女人。
這一次洗牌的時候，我注意到了豹爺一直都在牌堆裏拿著互不相幹的牌，放到自己的麵前。
不光是他，阿斌也在這麽做著。
我知道，他們是想要打亂千手佛的記牌。他們拿的都是沒用的牌，千手佛就算記住也沒有用，廢牌誰會願意拿？
我抬起眼偷偷看了一眼千手佛，他的臉上笑眯眯的，看不出來在想什麽。
這一局千手佛沒有天胡，也沒有地胡。
難道千手佛的記牌，被他們爺倆給打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