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有點帥
趙炎說著已經跪到那昏迷的學生身旁查看起了傷口,一名校醫正用止血棉按著傷口,但血根本止不住——趙炎扒開校醫的手掃了一眼,手指按在了傷口側麵的一個位置,血液流出的速度頓時減弱了不少。
“露易絲,幫我按著這裏一起去副駕駛,我需要你路上一直幫忙按著傷口。”
趙炎說完,後者立刻衝過來將孩子抱起,同時手指按住了止血點——作為吸血鬼,她其實比大多數醫生更了解人體血管的分布。
她輕鬆抱起那女孩,姿態輕鬆異常,四周的老師和校醫嚇了一跳,可他們一時間沒有往多處想,隻是當這外國女孩子可能經常鍛煉,力量比較大…
趙炎不疾不徐的話語很能鎮住場麵,他迅速查看了另外幾名學生的傷勢,確認校醫帶來的那些醫護品暫時能夠止血,便扭頭繼續道:“孫珂,麻煩你留在這裏等待救護車和派出所的人過來,確保嫌疑人不要逃脫,如果有家屬問這孩子的下落,你就解釋一下。”
雖然不願意被這個家夥指揮,但孫珂終究在下車之後迅速恢複了冷靜——因為家庭影響,她在大事上都是分得清主次的,此時也沒由著性子去和趙炎梗什麽,點頭應下:“沒問題。”
“好,我先走了。”
再沒有多說半句話,趙炎拉開車門上車,燒胎的聲音中,911側滑著衝過了校門口的直角彎,上了街道後迅速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車子剛走沒兩分鍾分鍾,穿著警服的派出所民警才趕到——接到報警後馬上出警的他們,因為半路被紅燈前等待的車輛卡了三次,所以來的速度比趙炎還慢。不過這些幹警並非草包,衝過來後迅速用手銬控製了嫌疑人。
孫珂拿著偵察證說明了情況,警察控製場麵後,急救車姍姍來遲,下來的醫生護士開始給其他受了輕傷的學生處理傷口。這時帶隊的警察問了一句:“這犯罪嫌疑人胳膊斷了,你們也處理一下吧。”
救護車下來的醫生看了一眼:“這怎麽弄的?讓車撞了?”
有個保安訥訥道:“是個學生踢了他一腳…”
醫生白了他一眼:“學生?你說是泰森還行,誰一腳能踢成這樣?”
他也沒繼續問,看了看,不用拍片子都能確認這是粉碎性骨折。不過對方胳膊看上去挺嚇人,實際上暫時沒生命危險,醫生說明情況後便上了救護車離開,剩下的便是警察開始走程序了——犯罪嫌疑人也是要去醫院先處理傷口的,因為國家規定偵查、逮捕和拘留的機關部門都有救治義務,但警察自然不會讓他跟送學生們的救護車一起走…
“啊…”
胳膊折斷的嫌疑人因為腎上腺素消退,逐漸劇烈起來的疼痛讓他不住呻吟起來,為首的警官看了他一眼,揮手道:“先把人帶所裏去,不要影響學生們上課。蔡主任,你去通知學生家長去醫院,學校這邊趕緊考慮聲明,現在網絡發達,什麽事鬧到微博之類的往往就不對勁了,這事看著辦。”
說完他看向孫珂:“這位探員…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去給我們說一下具體情況?”
“哦,行。”
孫珂這時才想起來趙炎開著911過來把她撂下就走了,自己反正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事情,還不如坐警車去派出所協助谘詢。
不過走出校門的時候,孫珂仍舊有一種不真實感,冷風吹過,涼颼颼的衣服讓她打了個激靈,人群被驅散,嫌疑人被推上了專門開過來的依維柯警車,但看著眼前紛亂的一切,她腦海裏卻始終停留著趙炎單手打方向盤,讓911原地掉頭的那一幕…
她揉了揉臉,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他媽的,有點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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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站在急診的趙炎,並不知道孫珂在想什麽,他隻是用濕紙巾幫露易絲擦拭著不知何時蹭到脖子上的鮮血,說道:“你做的很不錯,每個時代有自己的規則,對付這種普通人,交給對付普通人的司法機構就足夠了。”
走廊裏全是忙碌跑過的醫生和護士,露易絲看著急診室的“Emergency”標語,輕聲問道:“傷成那樣,還能救活麽?”
“不知道。”
趙炎把濕紙巾扔進垃圾桶,“很多時候,我們隻能把自己能做的做好,其他的不用想太多。”
說完他的電話鈴響,趙炎拿起來接通:“譚局?嗯…這事挺突然的,人已經在搶救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下來。好的,好的,晚上說,麻煩你了。”
放下電話,他直接往外走:“走吧,車子停在那兒太惹眼了。等會學校的人會來和醫院解釋。家長那邊也有他們去應對,我去送你回學校,下午該上課上課就是。”
露易絲乖乖的跟在旁邊,忽然又問道:“趙,你為什麽要救她呢?”
“救別人有時候就是救自己,冷漠太久的話,會變得不像個人。”
趙炎聳肩:“雖然做不做人都差不多,但至少我覺得把自己當一個正常人,活得更舒服一些。”
露易絲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思考著這幾句話,上了車以後,她看到右反光鏡消失了,便問道:“剛碰掉的?我記得顏霜說這車修理起來不便宜。”
“車壞了可以修,人死了就沒辦法了。”
趙炎啟動了車子,看了一眼醫院大門——程新蘭護士在年前就出院了,聽顏霜說她辭掉了工作,好像是回家準備休息一陣再找工作。所以他沒有在這裏繼續停留,徑直離開了醫院。
而這時載著其餘幾名學生的救護車和趙炎擦肩而過,露易絲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鍾——如果不是趙炎趕過來送人,那重傷的小女孩估計要晚十八分鍾才到這裏。
“回去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有人問起,就說你在拳館學過搏擊術,剩下的我來解決就是。”
“好的。”
露易絲靠在了椅背上,隨後發現車門和玻璃上都有血跡,她知道這輛車造價不菲,但趙炎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東西——他放鬆的單手開車,表情和早晨送她來學校時並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