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八卦
孫珂這話說完便意識到不對，因為她麵前的顏霜，就是不折不扣的鬼。
好在後者並沒有被冒犯的意思，隻是揚起眉毛看了她一眼，笑出聲來：“是麽，咱們這事務所裏看見鬼…不是挺正常的事麽。”
“可——額，也是哈…”
孫珂定了定神，覺得她說的也沒錯。這些天來和她和顏霜沒少聊天，那自己怕什麽鬼呢？
扭頭再看一眼，趙炎依舊在那裏坐著…她頓時產生出了無數聯想，甚至認定趙炎現在恐怕和顏霜一樣，都成了近似的存在。
這也是因為她完全不懂鬼魂等級和特點，以為隨便誰都能輕易成為顏霜這般。不過心中找到理由後，孫珂好歹沒有嚇得不敢動彈，表情終於自然了些。
一旁的羅子菲拿著畫筆轉過頭來：“你叫喚什麽呢？什麽鬼不鬼的？”
“沒、沒事。”
孫珂拎著自己的挎包來到羅一菲身旁，這位巴黎美院畢業的油畫生今天穿了一身很寬鬆的休閑裝，此時還套了個防止顏料蹭在身上的圍裙，頭發簡單一束，坐在自己帶的三腳凳上，正在用筆刷在調色盤上來回調色，一副標準藝術少女的模樣。
羅一菲姿態從容，看孫珂神思不屬，打趣道：“咋的了？昨晚上又浪High了？”
“浪什麽浪，老娘現在作息比以前十八年都規律的多！”
孫珂說著揉了揉頭發，她最近都是特別乖的發型，以往那種張揚的氣質收斂許多，不知道的估計會以為她是晚回家都要給父母打報告的乖乖女。
“嘖嘖，說得好像你今年十九了似的，奔三的人了，就喜歡裝嫩。”
兩人瞎貧鬥嘴是日常，但羅一菲卻沒有得到孫珂往日麵目猙獰的回應，她有些奇怪，發現這家夥正不斷瞥向大廳的角落…
順著目光望過去，羅一菲隨口道：“看什麽呢？咋的，看上人家了？過去搭訕啊。”
孫珂被她這話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你、你也能看到他？”
“啊？”
羅一菲滿臉問號：“什麽意思？那不就一個人麽，你說誰呢？”
她指了指趙炎，後者若有所覺，扭頭看過來：“嗯？”
孫珂往後退了兩步，趙炎熟悉的聲音讓她腦袋裏嗡嗡的。
羅一菲渾然未覺：“啊，沒什麽，我們孫女俠今天有些奇怪，她說——嗚…”
話沒說完，她便被孫珂死死按住嘴巴。
趙炎揚起眉毛看著眼前這一幕，大概能想到原因。不過他正好有事要和孫珂說，便起身走了過來。
“對了，你這兒臨摹的時候，需要打光麽？”
他先是問了一句羅一菲，後者搖搖頭：“玻璃進來的日光就夠了，如果陰天，我再弄個專用的燈來就好。”
“好，”趙炎目光轉向已經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孫珂：“孫小姐你好，方便說幾句話麽？”
“我、我、那個——”
“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孫珂終於回過神來，趕緊回道：“行，你、你說。”
趙炎倒也沒廢話，伸手示意去旁邊坐下談，孫珂求助似的望了顏霜一眼，後者卻端著兩杯咖啡來到他們麵前：“小珂你愛喝的拿鐵，小炎，你的卡布。”
“辛苦了。”
趙炎點點頭，絲毫不見外的端起來喝了一口。孫珂一愣，脫口而出：“鬼…也能喝咖啡？”
“我不是鬼。”
“那——”
孫珂仔細觀察了趙炎的麵容和身體的各個細節，卻是沒看出任何破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她忽然問道：“你…難道是克隆人？”
一口咖啡差點嗆進趙炎嗓子——他知道孫珂會問，但沒想到這貨腦洞這麽大。趙炎本想搖頭，但忽然覺得以對方的性格，估計否認了之後還會問個不停，索性點頭道：“嗯，這是高度機密，別的別問。”
克隆人完美解釋了孫珂心中的所有疑點，畢竟趙炎挨了那麽多槍，此時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也就克隆技術能這麽幹了。
有個合適的解釋，孫珂別管是不是真的，總算能讓自己鬆口氣。她如釋重負的點點頭：“那…你有什麽事？”
“簡單講講第九局的事情。”
孫珂眉毛差點揚上天去，她這些天一直各處打電話了解第九局和當前世界異能界的格局，但因為涉及機密，基本隻有一些零碎信息。其間試探顏霜幾次也都失敗，卻沒想如今趙炎竟會主動告知…
她來到1037本就抱著這樣的目的，因此毫不猶豫的點頭：“你說吧。”
而趙炎也沒廢話，聲音低沉卻言簡意賅的將“教廷”和“第九局”乃至世界異能組織的大概局勢描述出來。
這裏麵自然有改動的部分，不過趙炎的敘述中，楊平山成了一心利己的陰暗官僚，而趙炎的上司譚平，則是一個想要做實事卻付出代價的邊緣化犧牲品。
他掩飾了部分真相，沒說自己長生者的身份，也沒提刺殺主教的事。不過說出來的信息卻都是真的。孫珂聽後眨了半天眼睛：“原來…特殊部門也是這個樣子啊…”
她是標準的官家小姐，當然明白官場是怎麽回事，隻是孫珂一直以來對“異能界”都抱有些幻想，而現在，她終於算是有了完整而深刻的認識。
“不過…就算你說了這些，想讓我去求家裏跑關係的話，恕我不能答應。”
孫珂當然能抓到重點，但她可不是幾句話就能忽悠的傻妞，平日裏這種托關係的家夥如過江之鯽，她可謂什麽套路都見過。
趙炎一臉奇怪：“我有求你什麽嗎？”
他放下咖啡杯，繼續道：“其實我想說的是——孫小姐，如果你沒有什麽要緊事的話，還是盡量不要摻和到異能界的事情裏來，外麵的世界真精彩，開開車，跳跳舞，看看電視劇，做點什麽不好呢？”
“什麽意思？”
孫珂心中的恐懼消退後，智商很快回到了平均線以上。她看趙炎的這副姿態，眉毛揚起：“你這是想趕我走？”
她聲音不小，旁邊的羅一菲聽得一清二楚。這位拿著畫筆的藝術少女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聞言頓時豎起了耳朵，滿眼燃燒的都是八卦的火焰…
“不是這個意思，我這麽做隻是為了你好。隻是你家裏的條件我也知道…”
趙炎那邊的回答讓羅一菲眼睛瞪得老大——這什麽劇情？門不當戶不對，所以主動提出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