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踢館
“這你就不知道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自古以來，華國這些玄門都得有各個大勢力支持才能維持下去的。通俗點說，修仙是有錢人幹的事。”
譚平隨口解釋幾句，算是給趙炎普及了知識：“要麽是朝廷免稅賦給田地，要麽就是門閥大戶競相支持。仙丹什麽的靠不靠譜我不知道，延壽什麽的倒也的確有些效果。”
“那還是有點實在東西啊。”
趙炎點點頭，這些事情自宋之後一直就有，自己平民一個，當初想要進入玄門連資格都沒有，而他也很清楚這些所謂“大派”，都處於絕對的肉食者階級。
“實在什麽，如今真正強的也不知道有幾個。讓他們來第九局，還都一個個甩臉子說瞧不上。好說歹說給這個給那個，最後才願意排一些外門子弟來。”
譚平說著說著也是歎息：“不過我也不好以偏概全，有些門派的弟子的確厲害，I級探員裏麵他們占了不少位置，清風派早先和正一有些關係，不過現在似乎遠了許多。你別看他們穿的跟世外高人一樣，實際上領頭的那個玄辰子還是個上市公司的董事呢…”
“這也行？”趙炎說完倒也沒覺得意外：“也是，我都自己開咖啡館了，他們搞個上市公司也不稀奇。”
“那倒是無所謂，我就是問問…之前商量那事很關鍵，你別因為他們的挑戰節外生枝——”
“其實我倒是有個想法…”
趙炎沒有應下譚平的要求，他繼續拿著電話說了半天。放下電話之後，顏霜已經換好了上班的衣服，她問道：“真要這麽做？”
趙炎點點頭，沒說話。穿上大衣時顏霜已經彎腰幫他擺好了鞋子，趙炎伸手扶她起來：“我自己來就行。”
顏霜隻是笑。
兩人溜達著到了1037。不過沒等進門，趙炎便看到了三輛奧迪A6在門口停著。
推門而入，屋內還是昨天來過的那八個人。林珊正表情緊張的和他們說話，見趙炎過來，這才鬆了口氣，但聲音還是發顫：“他、他們說來切磋什麽的…”
“沒事，我來和他們說吧。”
趙炎應了一句，顏霜便拉著林珊去吧台——後者小聲問怎麽回事，但顏霜沒有仔細解釋，隻是低聲道：“踢館的。”
林珊腦袋裏沒概念：咖啡館還能來踢館？
隨後她才想起這裏還搞什麽驅鬼算命之類的事情，但林珊怎麽也無法把玄學和趙炎聯係到一起。
她躲到吧台後趕緊望向大廳內——趙炎很隨意的坐下，和對方領頭的中年人聊起了天，那氣勢從容不迫，麵對八名服裝整齊的家夥，根本就沒有局促之態。
“戰帖我看了，說白了就是踢館唄，你們想怎麽個踢法兒？”
玄辰子四十多歲，頭發烏黑，麵容稱得上英俊。他說話文縐縐的，笑了笑：“林木元冒犯趙先生在前，得到懲罰是應該的。隻是趙先生下手過重，幾乎等於廢掉了我門派一位新銳弟子，如果您願意賠償一定費用，我們便既往不咎…”
“哦？要多少？”
趙炎沒覺得這是什麽玄門弟子，跟談生意差不多嘛。
“總計費用一千四百萬。”
“哦，如果我不給呢。”
“那我們會選擇比試三場。”玄辰子說話不緊不慢，“您贏了，我們自當退出，再不來打擾。輸了，我們算是討回麵子，也不會再來，就這麽簡單。”
話說得容易，但這種比試其實跟“決鬥”差不多，打死估計不至於，但整殘了應該是最終目的。
“那我要是不想比試呢？你也知道，我是第九局的。”
“那我們隻好找機會讓您和我們比試一場了。”玄辰子語調依舊平靜，“畢竟第九局也不是什麽金牌護身符。”
說完他站起身：“趙先生意下如何？”
其他人跟著站了起來。左右兩側八人齊齊看著趙炎，他們本身都是修道者，精氣神遠超常人，目光凝視時故意用上了門內的秘法——普通人被這麽看著時基本連說話都難，倒是趙炎坐在那裏沒有起身，翹起二郎腿，問道：“你們還挺講究，比三場的話，怎麽比？”
“玄門比試自然不似比武，第一場比禦物之術，第二場比禦器之術，如有第三場，則鬥法。”
縱然清風派咄咄逼人，但這玄門踢館的規矩倒是沒說錯：“禦物”就是指不借外力抬起物體，誰拎起來的重誰贏；“禦器”便是比拚法器的威能，內容五花八門；“鬥法”就是麵對麵以神通決鬥，通常在不接觸身體的前提下對決。
顏霜聽得皺眉思索，林珊在旁邊發懵：“這都什麽跟什麽…難道他們還真有什麽特異功能？”
“不知道，但人家既然上門了，估計得有兩把刷子吧？”
她們說完，便看其他七個人忽然往旁邊退了下去。玄辰子並未上場，而是一位身材瘦小的年輕人站在趙炎麵前。
看架勢，趙炎應該是答應了對方的三次比試。
他起身站了起來。那年輕道士倒是懂禮貌，稽首行禮。趙炎左右四顧，隨即走到了靠門位置亮堂一點的大卡座：“到這邊來看得清楚，禦物是吧？搬什麽？”
七個人跟著過來，那年輕道士話不多，指了指卡座中間的實木茶幾：“這個吧。”
說罷他目光緊盯著這茶幾，口中低聲念誦起了口訣，因為速度太快，趙延根本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麽。不過隨著他抬手一指，空氣中卻是驟然出現了一團虛影…
人形的影子飄到了茶幾下方，道士手往上挪了挪，整個茶幾便在那虛影的托舉下緩緩抬升起來！
林珊看得目瞪口呆——作為普通人，她當然看不到那團灰色的人形物體，從頭到尾隻看到
道士抬手間讓整個茶幾漂浮的一幕，四周那些人見怪不怪，但她多年以來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卻轟然崩塌…
“霜姐，這、這是魔術吧？這一定是魔術吧…”
她看似在問顏霜，卻更像自言自語——這群道士可不是來表演雜技魔術的樣子，林珊半天都說服不了自己，結果沒等顏霜回答，那邊的茶幾已經落回地上。
年輕道士又念誦幾句，手指一指天空，那虛影便向上飄散，消失在了天花板處。之後八個人將目光轉向了趙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