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林大噴子上線
如果說黃衛的吉他彈奏，林昊可以給他打90分的話，那麽他所演唱的歌曲，在林昊這邊卻是連及格線都過不了。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個玩意兒。
林昊雖然隻是個普通人，也不懂音樂知識。
但他起碼還是一個合格的聽眾。
而歌曲創作出來，歸根結底也還是需要給普通人聽。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聽眾才是最好的評委。
強忍住轉身離開的衝動，林昊耐著性子把整首歌聽完。
此時，他的耳膜都已經被那躁動的音樂，給刺激的陣陣腫脹發酸。
於是在黃衛演唱結束後，林昊便報複性的狠狠拍起來巴掌。
啪啪啪——
旁邊，其他幾人一見林昊鼓掌，就以為他是被黃衛的歌曲所征服了。
畢竟黃衛演唱中又是蹦躂又是甩頭的，雖然歌詞什麽的有些含混不起，歌曲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比較模糊，但那股富含衝擊力的搖滾範，卻還是被他表現的淋漓盡致。
同樣的，黃衛演唱完之後，見到林昊鼓掌，就也以為他是被自己的歌曲征服，於是就高昂起腦袋，以勝利者的姿態傲然說道：“怎麽樣，現在你服氣了吧？”
“服，絕對服了。”林昊點頭，隨即也不等黃衛繼續開口，就又懶洋洋的補充了一句：“你這首歌是真他媽躁啊！”
“躁就對了，搖滾樂就是要躁！”黃衛一臉裝逼。
結果他話音剛落，對麵林昊的臉色就驟然一變，以無比嫌棄的語氣撇嘴說道：“別誤會啊，我說的噪是噪音的噪，你這首歌根本就他媽是噪音，怪不得你要把錄音棚放在地下室呢，這種東西要是被鄰居聽見，信不信人家分分鍾就報110告你擾民啊？”
“你……”
黃衛當場就被噴懵嗶了。
林昊的反轉太快，他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而魏陽程山水幾人，也全都被林昊這突然轉變的態度，給弄了個措手不及。
於是就全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了他。
另外一邊，黃衛這時已經反映過來，隨即就惱羞成怒的衝林昊大吼：“你他媽胡說八道！”
林昊聞言，則是冷冷一笑，先掃了一眼在場眾人，跟著才語氣冰冷的沉聲說道：“說我胡說八道，那我問你，你這首歌叫什麽名字？”
“《豬圈》，怎麽了？”
黃衛雙眼通紅，喘氣粗重。
他此時顯然已經被林昊給氣出了真火，一旦林昊後麵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他恐怕就要立即動手掄吉他打人了。
旁邊，魏陽見狀，就
頻頻的給林昊狂使眼色。
這裏畢竟是黃衛的地盤。
真要鬧到動手的地步，警察來了也隻會站在黃衛一邊。
然而林昊對魏陽的小動作，卻假裝視而不見。
在噴了黃衛一頓之後，他現在的情緒也已經平穩下來，於是就換了一副平靜的語氣，淡淡說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這首歌寫的應該是你之前在京城玩搖滾時的一些感受吧，比如融入圈子的困難，被那些老炮的排擠和打壓，還有圈子裏的一些惡心事，另外再抒發一下那幾年你鬱鬱不得誌的苦悶和對種種不公平的呐喊譴責，所以才會起名叫《豬圈》，因為你是把整個搖滾圈子都比喻成了豬圈，將那些搖滾人都說成了豬，我這樣理解沒有錯吧？”
“沒錯！”
黃衛死死的瞪著林昊。
他沒想到林昊還真聽出了這麽多東西，於是心裏的憤怒就稍稍減弱了幾分。
隻是接下來，林昊的話，卻又再次讓他心頭火氣。
因為緊跟著一句話就是：“所以我才說，你這首歌就他媽是一段沒有意義的噪音！”
“你……”
黃衛氣結。
可還沒等他發作，林昊的聲音就再次悠悠響起。
“你先別急著反駁，我隻問你，這棟別墅是你的吧，還有門口停的那輛悍馬H2。”
黃衛一愣，但還是坦率回答：“沒錯，都是我的，可這跟我的歌又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林昊淡淡一笑，隨即說道：“隻看你現在又是別墅又是豪車，就知道你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小日子過的肯定也很滋潤，我說的沒錯吧？”
黃衛點頭承認。
林昊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哪來的這麽多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些錢都不是你自己掙的，所以往好了說，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富二代，而你在京城搖滾圈子混不開，恐怕這個原因就占了很大的比重。”
黃衛默然。
確實就像林昊說道那樣，當初他在京城的時候，那些搖滾老炮一見他富二代的身份，就不樂意帶他一起玩了。
更有甚者，一些品性不那麽好點，偶爾還會找些理由來坑他的錢。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黃衛見識了許多搖滾圈子裏的陰暗麵。
可是黃衛心裏並不服氣。
他不認為家裏有錢就不能出來玩搖滾。
隻是還不等他出聲反駁，林昊就已經先他一步繼續說道：“你想的沒錯，家裏有沒有錢，和能不能玩搖滾是兩回事，但你也要明白國內的搖滾圈子，那些老炮都是從苦日子熬過來的
，所以對富二代有天然偏見也可以理解，並且這也不是問題的關鍵，真正讓你混不下去的，其實還是你沒找到自己的風格。”
“風格？”黃衛喃喃自語，重複了一遍林昊的話。
不知不覺中，他心中怒氣已然漸漸消散，開始認真琢磨林昊所說的東西了。
“沒錯，就是風格。”林昊見黃衛已經進入了自己的節奏，就乘勝追擊，繼續說道：“你想玩憤世嫉俗那套，但是你的出身又不允許，因為你從小到大都是順風順水過來的，就算想呐喊不公咆哮社會也沒那份生活閱曆和底氣，更無法讓人信服，所以我都不用聽你在京城時候寫的歌，就知道那些全部都是無病呻吟，根本就無法引起他人的共鳴。”
“可……”
“可是不玩憤世嫉俗那一套，你又不知道該走什麽路線好，所以渾渾噩噩轉悠了好幾年，也沒能找準自己的定位，於是最終就隻能灰溜溜的回到唐城，整日靠給人錄點晚會歌曲來保留自己身為音樂人的最後一絲顏麵，我說的沒錯吧！”
黃衛無聲的低下了頭。
林昊層層遞進的分析，終於把他心底中最不願麵對的那部分灰色調，完全曝露在了陽光之下。
“所以我才說，你那首《豬圈》就是噪音，因為歌曲所描述的種種挫敗，其實全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而你所謂的譴責和呐喊，也不過是你為自己的失敗，找的一個借口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