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翻臉

  一行人來到小老板娘的店裏，除了小老板娘和兩個服務員，果然一個客人沒有。看見他們到了，小老板娘就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常遼讓小老板娘看著隨便弄些燒烤來，幾人圍桌落座，小老板娘來倒了茶，韓維轉著茶杯笑歎道：“唉，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啊，感覺就像是回到了當初咱們還上學那時候似的。”


  邵錦文說道：“你上學的時候來包場啊？那時候都是來搶位子、跟人擠。今天能坐的這麽清靜舒服，是老四奮鬥了五年的成果。”


  韓維翻了個白眼：“你懂不懂什麽叫感慨？俗人！”


  幾人說笑一陣，幾樣燒烤和幾瓶啤酒就送上來了，兄弟幾人就吃喝了起來，常遼和盧潤鄰都絕口不提王誌豪那事，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吃喝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八點多鍾，常遼要出煙來發了一圈，自己也點上一根抽著，示意大家靜一靜，說道：“今天是我把哥幾個約到這兒來的，兩件事，一是咱們自從畢業，一直沒機會聚齊過，難得有這個機會，大家聚聚。二來也是想當麵說說現在網上說的我和老五那扯皮的事，哥幾個做個裁判。”


  他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靜下來了，看著盧潤鄰，盧潤鄰苦笑道：“老四，你不會也信了王誌豪那狗日的吧？狗日的誣賴我，我壓根不知道這事，無妄之災啊。”


  常遼搖搖頭，麵無表情的說道：“你不要狡辯了，我查過，王誌豪說的是事實。”


  “啊！”所有人一時都呆住了，呆呆的看著常遼。


  過了半晌，向南才打破沉默：“老四，你確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可不能捕風捉影啊。”


  盧潤鄰變色說道：“你什麽意思啊？我不承認還不行了？你怎麽查的，你拿出證據來啊？沒見你過這樣的，自家兄弟都不信，信一個……信一個跟你有仇的人。”


  常遼繼續麵無表情的說道：“王誌豪說的，去年你在後海羊圈胡同11號的一個會所，逼問他我老婆的事情，把他雙腿打斷，這總是事實吧？”


  “什麽事實啊。”盧潤鄰使勁搖著頭說道：“我以前壓根就沒見過他，更不知道什麽羊圈胡同、豬圈巷子的。”


  “你真的不承認啊？”常遼說道：“你這個態度，談下去可就真的要傷感情了。”


  “我承認個鳥啊！”盧潤鄰怒道：“壓根沒有的事，你非要逼著我承認？我到底怎麽招你惹你了？”


  “別吵、別嚷嚷。”柯達說道：“都是兄弟，平心靜氣的說，各說各的理，我們哥幾個聽聽。”


  常遼看著盧潤鄰說道：“去年5月12號，你去四方

  網錄節目，碰上高林媛，聊起我老婆自殺的事，從她那兒聽說了王誌豪這個人，當晚你助理文妙就聯係了大都日報社總編何先進，14號何先進讓王誌豪去羊圈胡同見你。羊圈胡同那個會所，房子是陽泉君安煤焦化公司老板沈君平的，臥雲山莊老板曾景順負責經營，你在其中也有點股份。這事不難證明，高林媛、何先進、曾景順我現在就能把他們找來，沈君平如果在北京，我也能找來。”


  盧潤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片刻臉憋得通紅，才說道：“就算我揍了他一頓又怎麽了？我那不也是為你出氣嗎？他肯定也就是因為這個，對我懷恨在心，才臨死咬我一口。”


  常遼搖搖頭說道：“你揍他我無所謂，可你為什麽要造謠敗壞我老婆名聲？”


  “他媽的不是我！”盧潤鄰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將身後的椅子和一張桌子都撞得滑到一邊，叮當桄榔一陣亂響，吼道：“我就是去年揍了他一頓，這回這事跟我一點關係沒有，我敗壞梅雲書名聲，對我有什麽好處？”


  “喲，五哥，怎麽了？”小老板娘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是不是喝多了啊？都是弟兄，有什麽話好好說啊，怎麽還吼起來了呢。”


  常遼擺擺手：“你別急，坐下說，老三剛才說了，這種事情不是鬧著玩的，不能捕風捉影。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亂說。”說完又對小老板娘說道：“你放心，沒事，不會把你店砸了。”


  小老板娘笑道：“四哥你這話說的，我倒不是怕你們把我店砸了，我是怕你們傷了和氣，多少年的兄弟了，有什麽好吵的，又是好好說。”說著就又轉頭出去了。


  盧潤鄰依然氣鼓鼓的站著，所有人都看著他，過了片刻，柯達伸手拉了他一下：“坐下、坐下，有道理說道理。”


  盧潤鄰這才又重新坐下，看著常遼說道：“沒錯，我去年聽高林媛說了之後，是把王誌豪找去問了一下情況，問明白之後我替你不值，心裏火大，就把他揍了一頓。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那狗日的才臨死反咬我一口。我就是擔心你誤信了他，所以才不想承認我揍過他，因為一承認這個，後邊的事就說不清了。”


  “你要是不心虛，你怕什麽說不清？”常遼說道：“之前的那篇貼子裏，雖然墮胎、強奸這些都是添油加醋的謠言，但其他內容都是真的，王誌豪確實是我老婆大學時候的男朋友，去年年前也確實勒索了我老婆1萬塊錢，也確實要挾我老婆把世紀城的空房子讓給他住，被我抓到打斷了腿。所以可見這個發帖子的人是知道整件事情真實情況的，這樣的人隻有四個，王誌豪、高林


  媛、我，還有你，你從王誌豪嘴裏逼問出來。高林媛和王誌豪是當初勒索我老婆的同謀，這事他們藏都藏不過來，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除了你還能是誰？”


  “我怎麽知道！”盧潤鄰怒道：“你這完全就是捕風捉影！是你以為的隻有這四個人知道這事，可沒準……沒準他倆又跟別人說了，事情早傳開了，隻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不可能。”常遼搖搖頭說道：“就算他倆泄露了，這種醜事也隻會泄露給身邊關係很好的人。聽到的人如果傳開了，我老婆生前是個公眾人物，這事早就滿城風雨了，一年多時間我不可能一點風聲也聽不到。聽到的人如果保密，現在又怎麽會忽然傳開，還添油加醋、歪曲事實？這擺明就是故意衝著我來的。他倆身邊關係好的人，有什麽理由僅僅為了抹黑我，就歪曲事實，給王誌豪扣上一頂強奸犯的帽子，把他逼死？”


  “他媽的！怎麽歪曲事實了？貼子裏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你老婆就是……就是被王誌豪強奸了！”


  “操你媽！還說不是你，到現在你都還在給我潑髒水！”常遼怒罵著，雙手一揮，桌子上的幾個盤子和酒杯、酒瓶就向盧潤鄰迎麵飛了過去，盧潤鄰下意識的抬手擋在臉前，盤子全都砸在他手上、胸口，頓時幹的、濕了沾了一身。


  “我日你媽！”盧潤鄰噌一下站起身來，抬腳猛的一踹麵前的桌子，桌子撞過來，這一側的常遼、向南和韓維都被撞得連人帶椅子往後倒了下去，緊接著他就撲了過去，張宏偉、柯達和邵錦文伸手向拉住他，可他又高又胖，這下又用盡了全力，不但沒拉住，反而也被他扯得、撞得一起摔倒了。七個人全都倒在了地上，連帶著翻到的桌子、椅子，以及一地的杯盤碗盞，亂成一團。


  小老板娘和兩個工人忙進來想勸阻，可叫罵的聲音太大，他們說話根本沒人聽進去，想要上前去拉，地上又亂作一團，幾個人翻來滾去，根本無法靠近。門口也吸引了好多人圍著看熱鬧。


  這店本就不大，也就十來平米，七個成年男人翻倒在地上相互撕扯扭打，桌椅等物都全撞翻了，片刻就擠到了門口，看熱鬧的人隻能往外退。門口有三級台階，被擠下台階的人終於能站起身來了。


  柯達、張宏偉、向南、邵錦文、韓維一個個都先後在台階下站了起來，就剩下常遼和盧潤鄰兩人還相互撕扯著躺在台階上。旁觀的人群裏忽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呼：“並購之王！”


  緊接著盧潤鄰也被認出來：“盧神！另外那個是盧神！”


  “常王和盧神打起來了！”


  這些驚呼聲一聲


  比聲大，越傳越遠，片刻就將路人以及周圍店裏的客人都吸引了來看熱鬧，一條本就不寬的小街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向南大聲說道：“你們倆不嫌丟人啊？趕緊起來了。”說著就和柯達兩人從兩邊，一人拉著一個。地上兩人這才放開對方，各自站了起來，相互瞪視著對方，都已經是鼻青眼腫，常遼鼻子流血，盧潤鄰嘴角掛彩。


  旁邊圍觀的人群裏，接連不斷有人用手機拍照，盧潤鄰陰沉著臉環視一圈，一言不發，轉頭回到店裏，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包，又轉身出來，分開人群就往外走去。張宏偉看了一眼，說道：“我去看看老五。”說著就跟了上去，邵錦文也跟了過去。


  向南撇撇嘴歎了一口氣：“唉，本來好好的一個聚會，搞成這樣。”


  常遼也一言不發的轉頭回到店裏，從地上找到自己的包，取出皮夾，將裏邊的現金整錢全都拿出來遞給小老板娘，約莫有六七千塊：“賠你的，夠不夠？”


  小老板娘看了一眼，也沒伸手接，說道：“哪用得了這麽多，你們這是……這是……多少年的兄弟了，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唉……”


  常遼將錢塞在她圍裙的兜裏：“夠就行，走了。”說著出了店門，看看向南、柯達和韓維三人：“走吧，洗洗去。”說完就陰沉著臉向圍觀的人群走過去，人群自動分開讓出了一條路。


  “四哥，用不了這麽多啊，等我算清楚了，剩下的還你啊。”身後傳來小老板娘的聲音，常遼頭也不回，隻是在頭頂揮了一下手：“不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