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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判決

  7月17號一早,證監會向龍江證券發出問詢函,要求其解釋是否與大龍地產存在關聯關係等。緊隨其後,銀監會也向包爾泰農商行和永安信托發出了類似的問詢函。


  常遼心裏明白這肯定是蕭明輝在背後活動了,所以“兩會”頂著輿論壓力,硬拖到山東地產董事會會議召開之後,才象征性的調查一下,三家金融機構的回複猜都可以猜得到,肯定是撇的一幹二淨,這事就算是過去了。想著心裏雖然有些不爽,卻也無可奈何,好在現在結果還是好的。


  18號、星期五,下午下班,十三部的一行人就出發趕往北嶽煤礦開展團建,按計劃當天晚上趕到大同市裏,住了一夜,19號一早趕往北嶽煤礦廠部。


  將近十點鍾到了北嶽煤礦,旁邊的金溝村倒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人家都蓋起了小樓。可北嶽煤礦廠部卻變化不大,相比當年隻是又起了幾棟新樓,一行人先到了招待所辦理入住,招待所也還是和當年一樣,冷冷清清的,平時很少有人來住。當初四部全都住在2樓,所以這次也還是全都要了2樓的房間。房間裏倒是重新裝修過,設施也都換了新的,條件比當初好多了。


  入住之後,常遼就跟同事們講了些當年四部的同事在招待所、廠部的事情,重點當然是陳秀華的內幕交易,給他們敲敲警鍾。又在廠部附近轉了轉,還去了放出發現嚴子琳實體的廢礦坑,如今雖然還是個大坑,但四圍都種了很多樹,環境比當年荒草齊人深好多了。


  逛到燈光球場、禮堂和交通車站,想起當年和鍾晴在這兒的點點滴滴,在禮堂跟著鍾晴第一次看趙曉演的電影,在交通車站的分別等等,常遼心裏不免一番唏噓感慨。


  十二點多又一起去了食堂吃午飯,常遼跟他們說起當年在這個食堂裏,陸名章在嚴子琳的事情上是如何的忍氣吞聲,自己和鍾晴一怒之下摔了杯子等等,說的大家都義憤填膺,遙罵陸名章。


  午飯後一行人又趕往四大隊三中隊,如今路修好了,一個多小時就到。常遼提前就聯係了趙老炮做向導,給大家介紹三中隊的發展情況,如今標標準準的安全礦井,還有一棟宿舍樓和四棟生活樓,相比當年早就改天換地。


  趙老炮領著大家參觀著,常遼就自己去了山腳下的常晴河,找到當初那塊大石頭,當年可在上麵的“常晴河”三個字依舊還在,隻是正直豐水期,一大半都淹沒在水下。露在水麵上的一小半也被厚厚的苔蘚蓋住了,不細看看不出來。


  看著石頭上模糊的字跡,常遼又想起了當初在這兒的那個夜晚,偷偷親了她的臉,想起了鍾玉汝打


  來的那個電話,還有前不久在廣西接到的那個無聲的電話。


  常遼心裏暗想,那個電話十有八九就是她打的,她依然還牽掛著自己。可她為什麽又不說話呢?而且用的是街頭公用電話,莫非她有什麽難言之隱,受到什麽約束,甚至是被蕭明輝控製著自由?


  去年國慶節後,就已經把當年事情的真相搞明白了個七八分,雖然隻是分析出來的,還沒驗證過,但想來偏差不會太大。也想到了她受蕭明輝所製,想要救她脫困,又力有不逮,而且沒想到她處境會這麽壞,打個電話都得去街上用公用電話,所以想要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


  眼看時機就快來了,如果偉倫地產並購山東地產這個項目能夠順利完成的話,自己的聲望、能量都將達到一個新的高點,正好這回蕭明輝自己還送了一個破綻來……


  一行人在三中隊和趙老炮等人一起吃了頓晚飯,晚上九點多鍾才回到廠部。天氣悶熱,大家又都興致頗高,都不想在房間裏呆著,於是在招待所樓下停了車,常遼又帶他們閑逛著去菜市場吃燒烤。


  吃到淩晨時分,一個個都喝的有些醺醺然了,準備回招待所。剛出燒烤店走了沒兩步,就聽到前方不遠傳來一個男孩兒哭聲,和一個婦女的斥罵聲,用的雖然是方言,常遼也能聽懂,是一個母親在責罵自己兒子太貪玩,這麽晚還不回家。


  剛出菜市場大門,就看到了前方不遠出的那對母子正相向而來,一個十多歲的男兒擦著眼淚,嗚嗚哭著走在前麵,他媽落後三五步距離,還在不停的責罵著。常遼依稀感覺女人有些眼熟,走到近前才想起來,當初自己和鍾晴、沈五一三人見義勇為幫了的那個寡婦羅美芳。


  常遼停下腳步喊了一聲:“羅大姐。”


  女人也停下腳步,愣愣的看了看,隨即就笑了起來:“喲!小常兄弟啊,好些年沒見著你了。”


  “是啊,好幾年沒見了。”常遼說道:“我今天帶幾個新同事來看看我們當年工作過的地方,沒想到這麽巧。”


  “我聽沈五一說,你如今可出息大了。”羅美芳一邊說著,就把常遼一行人仔細打量了一遍,問道:“怎麽沈五一沒來啊?”


  常遼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沈五一的事,她就又說道:“小常兄弟,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最近一個多月,我打他電話就總打不通。”


  “你們這幾年還有聯係啊?”常遼問道。


  羅美芳笑了笑:“經常聯係啊,他知道我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經常給我寄錢來,每年一般也要來一兩次,可就是最近這一個多月,我打他電話就總


  打不通了。”


  常遼暗暗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是出了點事,6月30號那天,因為內幕交易被調查,後來就被拘留了,下一步很可能要被判刑坐牢。”


  “啊!”羅美芳呆了呆,過了片刻,砸吧了兩下嘴,歎了一口氣:“唉……怎麽會這樣呢,他這會判多長時間?”


  常遼搖搖頭:“我也問過他的代理律師,律師說估計三到四年。”


  羅美芳低頭沉默了片刻,又抬起頭來看著常遼問道:“那我得去看看他,要去哪兒看?派出所?監獄?”


  “他現在人在看守所,還不準探視,我已經去過了,見不到。”常遼說:“要等到下一步判決了,移送監獄之後才能探視。對了,23號一早開庭,就是下星期三,我們明天下午回去,要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回去,星期三跟我一起去法庭旁聽。”


  羅美芳想了想說:“明天我還去不了,這不家裏還有這小兔崽子嗎,我得安排一下,我22號上北京去吧,小常兄弟你給我留個電話,我到了北京找你。”


  兩人互相記了電話,常遼又說道:“羅大姐,你一個人帶著孩子,要是有什麽困難的話,你可以找我,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你,小常兄弟。”羅美芳點頭答應一聲,又歎了一口氣:“唉,眼下也沒什麽困難,這幾年他陸陸續續給我寄了不少錢,新房子我也蓋起來了,這小兔崽子要是念書上進的話,餘錢也足夠供他到大學畢業了。可他不上心,你瞧瞧,暑假裏成天不著家,在遊戲室玩到這時候,非得我來扇他他才想得起來回家。等著瞧吧,他要還這樣,過兩年成年了就趕出去打工,我也就沒什麽負擔了。現在就是不放心沈五一,可我一個婦道人家,也隻能幹著急,你能耐大,要是有可能的話,盡量幫幫他,爭取能判輕點,你們是弟兄,這話原也不用我說。”


  “這你放心,我也在想辦法呢。”


  “別的就沒什麽了。”羅美芳說:“對了,既然來了,明天你們一起上我家去吃頓午飯吧,看看我家的新房子。就是用沈五一寄來的錢蓋的,兩層磚房,去年11月份才蓋起來的呢。”


  “嗯,好啊。”


  22號一早,常遼帶著羅美芳,以及全團隊的同事一起到了法庭,旁聽沈五一等人的審判,之所以把全團隊的人都叫上,也是為了給他們個警示。另外。一起審判的還有四部的朱同國、紀聽硯和六部的章雲,所以部門裏也組織了好多同事來旁聽,再加上他們幾個人的家屬,旁聽席坐得滿滿的。


  因為家屬眾多,所以幾個人一被帶出來,旁聽席上就喧嘩了起來


  ,還有老人小孩的哭喊聲,書記員喊了好幾遍安靜、維持法庭紀律,才漸漸靜下來。其他幾個人都是垂頭喪氣、一臉萎頓,唯獨沈五一看上去氣色還不錯,看到旁聽席上的熟人還笑了笑。


  這個案子案情不複雜,前期調查了那麽長時間,一切都已經清晰明了,所以也沒什麽好辯護的,就是公訴人和辯護人律師互相念一下法律文書,當庭就宣判了。


  沈五一被判處有期徒刑3年6個月,沒收違法所得及孽息約人民幣77萬元,並處罰金約263萬元。


  出乎常遼意料的是,沈五一還不是判得最重的,朱同國和章雲兩個“老人”,因為調查過程中把他們從前的問題全都查出來了,判得遠比沈五一重多了。


  朱同國被判處有期徒刑9年,沒收違法所得及孽息約人民幣168萬元,並處罰金約508萬元。


  章雲被判處有期徒刑7年6個月,沒收違法所得及孽息約人民幣134萬元,並處罰金約482萬元。


  判得最輕的是紀聽硯,判處有期徒刑1年,沒收違法所得及孽息約人民幣19萬元,並處罰金約51萬元。


  一宣判完,旁聽席上就又響起了一片哭喊聲,羅美芳也哭了起來。幾個當事人也是哭哭啼啼的,隻有沈五一一臉的不在乎,叮囑旁聽席上他大哥照顧好爹媽,末了又對羅美芳說:“你哭什麽哭,又不是要槍斃我,不就三年半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回去等著,把你那家守好了,等我出去了,咱們一塊兒過日子。”


  羅美芳當真就止住了哭泣,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破涕為笑,說道:“行,你自己說的啊,我等著你。”


  沈五一又說道:“常遼,幫我照顧好他們娘兒倆啊。另外,我已經寫了委托書給律師,你幫我處理一下資產,把罰款交了,算下來我的資產應該也夠了。在不波及我家裏的前提下,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幫我保住房子,讓我將來出去有個窩。”


  常遼點頭答應道:“嗯,放心,肯定幫你保住。”


  羅美芳說:“你要甚窩,我家裏蓋了有房子,夠咱住了。”


  沈五一笑道:“你個傻婆娘懂什麽,北京的房子不光是住的窩,用處多著呢。”他正說著,就被法警趕著離開法庭了,一邊往角門走去,還有一邊回頭大喊:“傻婆娘,碰上什麽麻煩了就找常遼。另外,記得經常來看老子。”


  “知道了,你放心進去蹲著吧,我等著你。”


  從法庭出來,在大門口,常遼碰上了張培華,在旁聽席上常遼就看見他了,隻是兩人一東一西坐得遠遠的。此時在門口碰麵,兩人相互對視

  了一眼,張培華黑著個臉,什麽表示也沒有,就轉身快步走了。


  常遼明白,他心裏也不比那些家屬輕鬆多少,回頭他肯定也要受到公司內部處罰。一共四個人涉案人,朱同國和紀聽硯都是他四部的,另外,沈五一犯的事大多數也都是在他四部時期的,即便項目組時期,從行政編製上來說,也依然還屬於四部,所以他這回肯定是遭池魚之殃最慘的一個。公司之所以遲遲沒有動靜,想來也是在等今天這個司法定性的結果。


  兩天之後,公司內部的處理結果果然就下來了,張培華被免去投行四部執行總監職務,降為高級副總裁,暫代執行總監,扣罰6個月工資,全公司通報批評。常遼也因沈五一的牽連,被被罰薪3個月,通報批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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