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官司
10月11號,覽金社記者薛宜發出了一篇文章,批評A股市場上的停牌亂象,文中作為例子就點了新易通的名,直言新易通停牌更像是大股東穀裕為了規避個人股權質押倉爆倉風險,而謊稱籌劃重大資產重組停牌,罔顧上萬股東利益。類似的批評文章其實經常都有,所以並未產生太大影響,隻是點了新易通的名,有一些新易通的股東們在網上附和著發發牢騷。
轉眼到了15號,盧神也在最新一期的《梅書財經》節目裏點名批評穀裕為一己之私,捏造理由停牌,踐踏股東利益。還半開玩笑的說,願意跟穀裕賭100萬,新易通的重大資產重組最終必然以“失敗”告終,隔空喊話問穀裕敢不敢賭。
兩人本來就有舊怨,盧潤鄰起訴穀豐索賠的官司10月30日即將開庭,現在盧潤鄰又這麽隔空喊話,熱鬧十足,頓時就在股民圈子裏引發了熱議,網上到處都有人喊話穀裕,問他敢不敢跟盧神賭。新易通和穀裕都選擇了沉默,沒有任何回應。
過了三天、18號,趙曉接受一家娛樂媒體專訪,第一次正式回應了一係列關於男朋友常遼的問題。她承認常遼是自己男朋友,但他不是娛樂圈的人,希望影迷和媒體朋友不要打擾他。她否認了常遼是唐潤華私生子的說法,他們隻是因工作關係發展起來的私交,常遼和唐小華隻是關係要好的朋友。順帶著自然也提到了日前在上海與穀裕、武清友當眾爭執一事的原委——源於穀裕兒子穀豐和股神盧潤鄰的矛盾。
這條新聞一出,穀裕和盧神起爭執、打官司,穀裕罔顧股東利益,胡亂停牌的事情就從財經圈子發展到了娛樂圈,一時間網上、媒體上到處都有人在議論、調侃穀裕,甚至還有商家蹭熱點搞噱頭,弄出了“打折不停牌”之類的營銷口號,沸沸揚揚。
新易通依然裝聾作啞,沒有任何回應,22號,有官方媒體也發聲了,批評股市隨意停牌亂象,雖然沒有點名新易通,但是文中“近日被熱議的某中小板上市倉儲物流企業”的表述,任誰看了都知道是在說新易通。新易通依然選擇裝聾作啞。
到了26號,證監會的周五例行新聞發布會上,又有記者提出隨意停牌引起廣大股民強烈不滿的問題。發言人回應證監會會切實履行職能,真抓嚴管、懲治亂象雲雲。
29號一早,新易通公告重大資產重組失敗、複牌,開盤即跌停,股價11.90元。
常遼一早就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看到這個價格,馬上就計算了起來。這個股價已經擊穿了穀裕三筆質押的預警線,和7月11日在萬財證券那筆1600萬股的質押的
平倉線,光這一個倉,穀裕至少要補186萬股才夠。最大的一個質押倉,也就是8月9日在萬財證券質押的3000萬股,則需要補高達340萬股。另外,他5月16號在工農銀行質押的2000萬股那個倉,也需要補大約154萬股——一天他要補倉680萬股,或者等值現金,大約8100萬元。
他現在不補倉還不行,如果不補,質押的股票馬上就會被平倉,補了好歹還能拖一拖,眼下畢竟還在牛市中,指不定哪天股價就漲了,股價一漲,他的危機也就能暫時緩解。熬過這個關口,熬到明年3、4月份,裕通地產的裕通家園拿到預售許可證,有銷售回款了,他的危機也就可以徹底解除了。
如果用現金補倉,穀裕現在應該拿不出那麽多現金,停牌的這段時間他可能把手裏囤積的房子賣了一些,回籠現金。但他既然是炒房,肯定是大量使用按揭,就算上海平均一套房子能收回30萬,這筆錢他得賣出270套房子才夠。且不說他有沒有那麽多房子,停牌一個半月的時間,其中還經過了一個國慶假期以及周末,工作日可能不到30天,即便他每個工作日什麽都不幹,就專心賣房子、辦手續,也賣不了那麽多。
當然穀裕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裕通地產賣了回籠資金。裕通地產目前有一個在開發項目裕通家園,10月10號從汪俊龍那兒打聽到情況,截止當時,他們在這個項目上,加上購地款已經累計投入超過3億了。此外還拍下了另一塊地,暫時付了1000萬押金。
裕通家園現在還隻是個半成品,而他急需錢的消息又人人皆知,他這時候如果選擇出手裕通地產,買家勢必狠狠壓價,他能收回一半投資就不錯了。關鍵是即便他這麽幹了,可麵對今天這樣的補倉,也就夠兩三天,一旦錢耗光,最終還是爆倉,他就一無所有,所以他應該不會這麽幹。而且如果他賣了裕通地產的話,汪俊龍應該會知道,那應該會給個信。
所以他應該還是用股票補倉,停牌前他手裏可用股票大約3841萬股,以這樣的消耗速度,他維持不了幾天。
常遼意識到機會要出現了,於是一麵讓魏榮芳以冬冬資本總裁的身份,分別聯係了萬財證券和工農銀行上海分行,言明如果穀裕爆倉,有意接盤他的質押倉,屆時可以聯係。一麵自己找了公司資產管理部,商談請資產管理部幫忙做一個專項資產管理計劃。
新易通從開盤一直到收盤都穩穩的趴在跌停板上沒動彈一下。下午四點多鍾發了條公告,穀裕果然用股票補倉了,一共補了680萬股。
10月30號一
早開盤,新易通又下跌了5個多點,不過半個多小時後就漲回來了一些,到十點半以後,股價就在11.50元上下浮動,有企穩趨勢,常遼估計穀裕要是注意到的話,心裏應該會暫時鬆一口氣了。
中午十一點多鍾,常遼坐在辦公室裏看著麵前電腦屏幕上的新易通股價發呆,手機忽然響了,一看是盧潤鄰打來的,估計可能是官司有結果了。他起訴穀豐索要1億元民事賠償的案子今天一早開庭。
常遼接起電話答應一聲,電話裏就傳來了盧潤鄰笑嘻嘻的聲音:“老四,他媽的敗訴了。”
“意料中事。”常遼笑道:“這樣的訴訟法院要能支持就見了鬼了,具體怎麽判的?”
“判穀豐賠我3萬多塊錢,我閨女的醫療費、營養費、撫慰金等等。他媽的我閨女臉上一條疤就隻值3萬塊啊?你說這叫什麽破法律?我當場就問那法官有沒有閨女,有的話叫來,讓我在他閨女臉上來一下,我給他30萬,他傻逼還瞪我。”
“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上訴?”
“必須的啊。”盧潤鄰笑道:“我每個月交那麽多稅養著這些法官,不給他們找點事幹幹哪成?反正我就安排個律師打官司玩,把這事盡量拖著。你最近有沒有注意新易通的股價?我看穀裕那孫子有可能要爆倉啊。”
常遼笑道:“我注意到了,快的話可能三四天就爆了。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唉,別提了。”盧潤鄰歎了一口氣說道:“早沒想到會搞出這麽大動靜來,要是早想到的話,我應該準備一筆錢,瞅準機會把新易通給收購了,然後我去當新易通董事長,每天沒事抽穀豐爺倆嘴巴玩。”
常遼說道:“你不會是想攛掇蕭明輝去收購吧?”
“我又不是吃多了撐的,攛掇他幹嘛,他去收購,沒準就得贖回基金,雖然我現在也不在乎他那點份額,可有總比沒有好,他收購成了又不會分我點股份,我幹嘛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常遼笑了笑,又問道:“他最近在幹嘛呢?”
“說起來巧了,他最近倒真是在忙收購,收購你們老家四川的永安信托公司,好像要花十幾億換一個控股地位。”
常遼撇了撇嘴,說道:“我就奇怪了,這孫子哪來那麽多流動資金。去年收購大龍地產,全現金80億,現在又是十幾億,感覺他跟銀行似的。”
“嘿嘿,這你還想不出來啊?”盧潤鄰笑道:“他或明或暗控製著那麽多公司,其中還有包爾泰農商行和龍江證券兩個金融機構,擺明了肯定是自融嘛,現在再收購一個信托公司,將來自融就又多
一條渠道了。”
“這我想到了,我的意思是說,知不知道他具體怎麽操作的?”
“這誰知道,要知道得去細細查他各個公司的流水和持股關係,這是他的老底,他怎麽可能讓人去翻。”盧潤鄰說道:“怎麽?你要揪他把柄?”
常遼遲疑了一下,說道:“上回他不是問你鍾晴的事嗎,我現在雖然沒什麽證據,但是也大概弄明白了,當初鍾晴家的那場事故估計是他一手設計的,目的是逼鍾晴給他生個孩子做繼承人,他現在應該是得逞了,而鍾晴的父親死了,殺父之仇。甚至於我而言也近似於奪妻之恨,你說這賬要不要算?”
盧潤鄰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想到了啊,其實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也已經想到可能是這麽回事了。可你現在不是有影後了嗎,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要名氣有名氣,要錢有錢,哪樣不比鍾晴好?為了一個前女友跟矮矬子這種人過不去,值得嗎?說句不太好聽的大實話,要沒有矮矬子這麽一折騰,估計你現在就守著個鍾晴,影後跟你就沒什麽事了,什麽曉味餐廳、冬冬資本,跟你都沒事了。”
“你這叫什麽屁話,人生的賬哪有這麽算的?”
“嘿嘿,又犯傻了。”盧潤鄰笑道:“行、行,我不說大實話了。我這麽跟你說吧,我不建議你跟矮矬子為敵,可如果你非要犯二,逼著我選邊站的話,那我肯定站你這邊。不過你可別指望我現在幫你去收集矮矬子自融的證據,那太難了,而且風險也太大。”
“我沒指望,我知道時機還不成熟,我跟你說這個,就是讓你心裏有個底。”
“行,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