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聽說
高林媛撇了撇嘴,放下筷子,抬手順了一下耳邊的一縷頭發,微微抬了抬頭、挺了挺胸,說道:“怎麽了?常總現在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又不礙著誰,難道不可以嗎?”
“哈哈,那你這可算是找對人了。”盧潤鄰笑道:“梅雲書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就是他們倆的媒人,他倆就是我給撮合成的。”
“真的?”
“這我騙你幹嘛。你知道她跟常遼是怎麽認識的嗎?”
“哦!對啊!”高林媛笑道:“你老婆杜老師跟梅書是大學一個寢室的同學,他們倆就是因為你們兩口子才認識的,這我以前聽梅書說過。”
“就是啊。”盧潤鄰夾了一口菜吃了,一邊說道:“不過具體他倆怎麽成的她沒跟你說過吧?”
“這還真沒有。”高林媛放下了筷子,看著他說道:“她隻是含糊的提過的一下,大概去年差不多也這時候吧,反正五一節前後些,她跟常總約著一起去爬泰山,然後就成了。”
“那是她不好意思跟你細說,因為他倆也是梅雲書先對常遼有心思,跟我們兩口子說了,我家杜老師就讓我幫她撮合,前後半個多月、反正不到一個月我就幫他們撮合成了。而且那時候常遼可一直在山東濟南出差,他們就隻是周末才能見一麵,所以才會去爬泰山。前前後後大概也就見了三四回麵就成了,要是常遼在北京的話,沒準一星期我就幫他們撮合到一塊兒了。不是我跟你吹牛,你也知道,我跟常遼是結拜兄弟,從上大學就住一個寢室,畢業後還合租了兩年,對他的心思,我是一捏一個準,所以你如果真有這想法,我也可以幫你撮合撮合。”
“哈哈,好啊,那就太謝謝你了。”高林媛笑了笑,就說道:“那我就先跟你講講你要打聽的事吧。梅書從前在大學時候交過一個叫王誌豪的男朋友你知道嗎?”
盧潤鄰點點頭:“以前聽我老婆提過一下,據說他倆在一起兩年左右,大四的時候那孫子又勾搭上一個大一的學妹,就分手了。”
“是啊,不過還不止這個。”高林媛說道:“梅書還為王誌豪打過一次胎你知道嗎?”
“打胎!”盧潤鄰一臉驚訝的搖了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沒看出來啊!我可是他倆的媒人,雖說梅雲書已經死了,可這要讓常遼知道的話,那我這媒人也……這他媽叫什麽事啊!唉,你接著說,王誌豪跟年初五那天的事有什麽關係?”
高林媛說道:“04年他們大學畢業之後,梅書來了我們四方網工作,王誌豪去了《大都日報》社。去年、新曆算今年,年初的時候,情人節常總不是送了梅書
一輛車嗎?”
“嗯,那輛TT。”
“是啊,梅書得了那輛車,太高調嘚瑟了,於是她交了個有錢男朋友的事情就在他們以前的老同學圈子裏傳開,就傳到王誌豪耳朵裏去了。盧神你做證券投資的自然知道,現在傳統媒體被我們互聯網衝擊,日子都不好過,電視台都在走下坡路,更不用說報社了,窮的叮當響,所以王誌豪這幾年日子也不好過。聽到這消息他就動心思了,他琢磨著梅書無論如何也不敢把打過胎的消息告訴男朋友啊,於是就想用這事從梅書手裏訛點錢,還真讓他猜對了,第一次開口就從梅書手裏訛了1萬。後來王誌豪又聽說了一件事,梅書之前是在世紀城租房子住,今年年初才搬到太平苑這豪宅去跟常總一塊兒住,世紀城那房子房租還沒到期,就閑著。剛好那時候王誌豪好像是在大紅門租房住,拖欠好長時間的房租了,想要逃租,於是他就要挾梅書把世紀城的空房子讓給他去住。”
“梅雲書答應了?”
“不敢不答應啊,當時好像常總家人也在北京,如果王誌豪真找上門去把她打過胎的事一抖,那她這常夫人的美夢百分之一萬成泡影了,所以隻好乖乖答應,約了年初五那天帶王誌豪去世紀城。可她自己心裏也明白,這事不同於被訛點錢,如果隻是被訛點錢,仗著常總對她的寵愛,即便暴露了也能蒙混過去,但把前男友藏到自己租的房子裏,這事要是被常總知道就說不清了,所以當時她心裏慌作一團,想找個人商量,可又不敢跟常總或者你們說,就隻好跟我說了,她想一邊先應付著王誌豪,一邊催著常總去領結婚證,她覺得隻要結婚證到手就萬事大吉了。我也就是這麽才知道這件事的。”
盧潤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於是你就故意在她帶著王誌豪去世紀城的時候,給常遼打電話了?”
“是……是我打電話告訴常總的。”高林媛頓了一頓、撇撇嘴,又說道:“我當時是想……我是想,被要挾訛詐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往後肯定隻會越陷越深,根本回不了頭,所以我勸她趕緊跟常總坦白,可她又不願意,我作為她的好朋友,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陷進去啊,我得幫她,唯一的辦法不就是幫她告訴常總嗎?可我要是……要是其他時候說,空口無憑,沒準常總還誤會我是挑撥他們倆,所以我隻能那時候說,是真是假常總到世紀城去一看便知。”
“嘿嘿,你不是這麽想,或者不光是這麽想的吧?”盧潤鄰笑嘻嘻的說道:“要是他倆就此分手,那不就方便你了嗎?”
高林媛撇了撇嘴:“盧神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不過就算我真有這心思,我覺得也沒什麽不對。你說梅雲書她哪一點配得上常總?常總年輕有為,對她又那麽好,送她車、給她名下買房子,要是沒有常總支持,她還是個天天風吹日曬到處跑的小記者呢。可她不但不知道感激,瞞了常總打過胎的事,王誌豪找上門來糾纏,她還用常總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去堵王誌豪的嘴,她哪一件事做的對得起常總?我雖然跟她是好朋友,可我想著都替常總覺得冤,你跟常總是兄弟,你覺得我這麽為常總打算有錯嗎?”
“沒錯、沒錯。”盧潤鄰笑了笑:“那後來呢?”
“後來聽說常總追到世紀城去,把他倆堵在房子裏,抓了個現行,還把王誌豪揍了一頓,不過我是後來才……才聽說的,常總下手可夠狠,把王誌豪兩條腿都打折了,可能現在都還坐著輪椅呢。”高林媛撇了撇嘴,又說道:“不過不知道梅雲書是怎麽糊弄常總的,大概是常總太寵愛她了吧,還是原諒了她,過了兩天就跟她去把結婚證領了。大概就是這麽回事。”
盧潤鄰心裏暗想,如果隻是這麽回事的話,結婚證領了,說明常遼事後沒再追究,梅雲書不至於自殺啊,想著就問道:“這你聽誰說的?”
“常總說的啊,那天晚上我給常總打了個電話問他,他就說他把王誌豪打了一頓,又跟梅雲書吵了一架。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王誌豪被打的那麽嚴重,我是後來……我也是廣播學院畢業的啊,比你家杜老師、梅雲書高一屆,後來我托老同學在校友間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王誌豪傷的那麽重。至於過了兩天他們就去領結婚證這事,這個你也知道啊,公開的。”
一聽她也隻是從常遼那兒聽來的,盧潤鄰就知道常遼肯定沒跟她說實話,以常遼那麽溫和的脾氣,能把人雙腿打折,梅雲書又嚇成那樣,回到家都一直昏睡未醒,那天的事肯定沒那麽簡單。不過具體情況估計隻有當天的三個當事人才知道了,梅雲書死了,常遼又不說,那就隻能去找那個王誌文打聽了。
盧潤鄰一邊想著,嘴上就歎了一口氣:“唉……這他媽的,梅雲書可把我這媒人害慘了,常遼嘴上不說,心裏沒準怎麽埋怨我呢,我給他介紹的什麽破鞋。”
高林媛笑道:“盧神你也別想那麽多,梅雲書人都死了,按理說有些話不該說了,她配不上常總,這個大家都看得出來,所以你不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嗎?算下來常總也沒吃什麽虧,雖然說領了張結婚證,以後再找就莫名其妙變二婚了,不過他是男的,而且條件那麽好,沒人會計較這個,等於是白睡了梅書一年,所以常總也不會怨你。”
“
白睡一年?”盧潤鄰搖頭苦笑道:“你知道常遼這一年在梅雲書身上花了多少錢嗎?小賬都不說了,房子、車那些現在也都回到常遼手裏的也不說了,我就說幾樣我知道的大賬,最近的一筆,梅雲書喪事的錢都是常遼掏的,其中光是九華山一場水陸法會就花了36萬,再加上其他開支,你想想得花多少錢?還有下聘的30幾萬,婚戒好像是22萬還是多少,光這三筆加起來就100萬上下了,再加上平時一些瑣碎小賬,買個包、買點衣服首飾之類的,你算算得多少?這還白睡?用這錢包幹幹淨淨的大學生都夠包好幾個了。”
“花了那麽多!”高林媛目瞪口呆看著盧潤鄰,過了半晌才撇撇嘴歎了一口氣:“唉,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