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經曆
常遼也不知道薛宜住在哪個酒店,隻好帶她回自己住的酒店。回到酒店,薛宜依然沉沉的睡著沒醒,進到房間,將她放在床上躺著,拉了被子給她蓋上,常遼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在沙發上坐下,點了根煙抽著,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十一點,又看看身上穿的襯衣,沾了不少火場的煙灰,髒兮兮的,脫下來一看,背上好幾處都有被火星燙出來的洞,顯然穿不成了,就隨手扔在垃圾簍裏。
一根煙抽完,進浴室洗了個澡,洗完出來,薛宜依然還在沉睡,似乎睡的還挺安穩,於是就換了條短褲穿著,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毯子,也沒關燈,就在沙發上躺下了,這一晚上折騰的夠嗆,一躺下就睡著了。
常遼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聲尖叫驚醒了,噌的一下就坐起身來,刺眼的燈光裏,隻見薛宜也在床上坐起來了,正大口喘著氣。常遼趕緊問道:“怎麽了?”薛宜一邊粗喘著,一手輕輕拍著心口說道:“我做了個噩夢,夢見火場裏被燒的那個人,他渾身都是火,臉上都著火了,伸著手想要抓我。”說著又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常遼說道:“沒事了,就是個夢而已,咱們現在已經回到酒店,已經安全了。你感覺怎麽樣,身上沒什麽問題吧?”說著就起身接了杯水遞給她。
“沒事,就是太熱了。”她接過去喝了,就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站在床邊一邊活動著身體,拉著衣領煽風,一邊問道:“我睡多久了?”
常遼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昨晚咱們在路邊你就睡著了,當時好像不到十點,現在兩點四十,大概五個小時。”
“謝謝你啊,常哥。”薛宜低頭看看身上髒兮兮的衣褲,又看看床上,撇嘴無奈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把你床也弄髒了。”
“沒事,酒店的床,明天他們會收拾。我不知道你住哪兒,所以隻好把你帶這兒來了。”
“我洗把臉,感覺熱死了。”薛宜說著就走進衛生間去洗臉,常遼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過了片刻,薛宜洗完臉出來,又說道:“常哥,今晚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連累你了。”說著就又接了一杯水喝了,在側邊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
常遼說道:“這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就是碰上一場意外而已,所幸咱倆都沒什麽事。況且我落下來的時候,你還想來接我,雖然我覺得你這個選擇是錯的,但你的心意還是讓我很感動。”
“我後來也明白這事錯了,不過當時來不及細想,下意識的就覺得得接住你。”薛宜說道:“常哥,今晚要是沒你,就我一個人的話,
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沒準我就逃不出來了,所以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
“你說這話就太客氣了,這種事就是個意外,咱倆一起去的,我總不能撇下你一個人跑了啊。其實碰上這種事情,事情發生的時候當然是壞事,可是安然度過之後,反而多了一份人生經曆,反而是好事了,咱倆現在就已經安然度過,所以你也別多想了。”
薛宜半趴在沙發扶手上輕笑道:“常哥,說起這個來,我今晚真的太佩服你了。我這幾年當記者,走南闖北,我自己覺得在同齡人中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當時我都有點嚇懵了,可你居然還那麽冷靜,還提醒我要冷靜。咱倆同年,所以我是真佩服你。”
“這有什麽,你主要是看到那個被火燒的人,聽說這種情形很恐怖,所以嚇壞了。”常遼說道:“我也是經曆的多了,要仔細說起來,其實今晚這事算不上什麽。我在北嶽煤礦的時候曾碰上過一次瓦斯爆炸,當場就有人死了,有個人從井口被炸飛了,飛到幾十米之外的山坡下,還有人被木頭和石棉瓦碎片插滿全身,血流了一地,把煤灰都混成黑泥了,我和鍾晴當時距離井口就不到二十米遠。那次我整個人也是懵的,幸虧她還比較冷靜,我們還算好的維持住了現場。後來我在井下又碰上了一次冒頂,一塊十多斤重的石頭落在我額頭上,我當時戴著安全帽,帽子上掛的礦燈燈頭都被砸的粉碎,差一丁點就沒命了。那兩次事故都比今天這次更危險,經曆了那兩次之後,我今天才能冷靜的應對。你有了今天這經曆,往後肯定也會更冷靜了。”
“還有這樣的事?”薛宜笑道:“看來當初你們真是沒少對我們記者隱瞞情況啊。”
“哈哈,說起來,這兩件事還就都發生在當初你堅持要去的四大隊三中隊那口黒井。”
想起往事,薛宜撇了撇嘴,說道:“當初你跟我說,那口井是那些礦工最好的選擇,讓我別報道,否則他們就要失去這個選擇了,後來怎麽樣了?”
“去年國慶節我還回去了一趟,上市之後就正規化了,現在一切都符合國家標準了,用工當然也要符合,所以當時的礦工很多人就被淘汰了,有些青壯年出來到城市裏打工,其中有幾個還來了北京,我給他們介紹去了偉倫地產工地上幹活。”
“唉,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啊,一轉眼什麽都變了。礦井變了,人也變了。”薛宜笑歎道:“鍾晴當初是你女朋友對吧,那她……她失蹤以後,你有沒有重新找了別的女朋友,還是結婚了?”
常遼笑了笑,說道:“今年又交了個女朋友,4月份才剛交的,對了,還跟你是
同行呢,四方網的財經記者。”
“四方網的?不會是梅書吧?”
“梅書”是梅雲書在《梅書財經》裏主持時候用的名字,聽她這麽一說,常遼馬上就明白了,《梅書財經》上線兩個月以來,反響不錯,現在在財經圈子裏已經頗有知名度了,她肯定也關注過這個節目。知道鄭宏圖6月份在這個節目上講過宏圖機電增發募資建廠的項目,而自己又恰好在幫宏圖機電運作這事,就聯係到一起了。
常遼點點頭說道:“是啊,梅書,真名叫梅雲書。”
“你好福氣啊,知名財經主持人。”
“什麽知名主持人,她這節目也就是剛剛開始做,除了咱們圈子裏的,別的沒幾個人知道。”常遼說道:“其實她這個節目還就是因為我接了宏圖機電增發這個項目,5月份的時候安排她來給鄭宏圖做了個專訪,後來她就忽然想到要搞這麽個節目,所以她節目第一期的嘉賓就是鄭宏圖。”
“哈哈,這麽說來我虧大了啊,要不是我當初手機丟了,咱倆保持著聯係,沒準我也能撈到個鄭宏圖的專訪了。”
常遼也哈哈笑道:“那肯定,你們專業通訊社在業內的影響力比起他們門戶網站要大得多,其實我當時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可聯係不上,退而求其次才安排的她。”
“以後要再有這種好事,你可別忘了關照我啊。”
“那肯定的。”常遼笑了笑,說道:“你呢,你結婚了沒有?”
“沒有,男朋友都還沒有呢。”薛宜搖搖頭說道:“我這工作你也知道,三天兩頭都在出差,名義上我在北京工作,在北京也租有房子,可我每年在北京的時間加起來可能還不到一百天,多數時間都是在外跑著,而且我這出差還不像你,你做一個項目,出差到一個地方,幾個月甚至成年,還有段穩定的時間,我這到哪兒都是一兩天、兩三天,所以既沒機會、也沒時間談戀愛,關鍵也沒碰上過讓我心動的。”
“你這工作適合找我們這一行的,反正都是出差。等我回頭看看,有合適的給你介紹一下。”
“哈哈,好啊,終身大事就指望你了。”
兩人閑聊到四點多鍾,又感覺有些困了,才重新又躺下睡覺,還是薛宜睡床上,常遼睡沙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