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登山
第二天下午常遼就回了濟南,星期一上午接到部門總監徐俊的一個電話,他問常遼怎麽這次保代考試沒報名,常遼就告訴他本來是報了,隻是張培華忘了把材料轉交上去,他聽了也沒說什麽,就掛斷了電話,常遼感覺他似乎挺生氣的。
到了星期四下午,陳方從珠海給常遼打來一個電話。上星期六那天在球場上,鄭宏圖說增發股份募資在北京投資建廠的事情茲事體大,要回去跟他們公司的高層開個會研究談論一下,今天有消息了,宏圖機電的高管會議初步同意了鄭宏圖提出的的方案,下一步將要展開項目考察規劃、做預算、可行性報告,形成正式議案提交公司董事會表決。
按照程序,如果董事會通過了,接下來就該籌備召開股東大會,提交股東大會表決,如果股東大會也通過了,就該對接投行,由投行製作相關文件材料並報送證監會,申請核準,獲得核準後就可以在六個月內安排發行新股。即便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從董事會表決通過,到最終發行成功,也至少需要兩三個月時間。
常遼和梅雲書上周末在北京雖然彼此都沒有表白過什麽,但是牽了手,也算是戀愛關係基本確定了,所以這幾天兩人在短信裏、QQ上聊的愈發熱絡,雖然也沒什麽正緊話題,無非就是些“吃飯沒?”、“睡了沒?”、“想我沒?”一類的閑話,可似乎越是這樣的閑話,就越能促進親密關係的迅速生長,所以雖隻短短幾天,但是在短信和QQ裏,兩人卻似乎已經進入了一種熱戀狀態。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常遼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在餐廳,匆匆一眼瞥見的她的胸口。有時候又會想到鍾晴的身體,自然就會把她倆做一番比較,兩人個子差不多,不過鍾晴似乎要比梅雲書稍胖點,更準確的說是體型不一樣,鍾晴骨架子更大一些,肩膀、盆骨都更寬,所以整個人看上去要更豐滿壯實些,相比之下梅雲書則顯得更苗條。至於胸部,似乎差不多,可能也是鍾晴更豐滿些,不過也不敢確定,因為隻實際接觸過鍾晴的,而梅雲書的則隻是匆匆瞥過一眼……他晚上就經常這麽胡思亂想,常常想得翻來覆去夜不能眠。
想到這個周末的泰山之行,則愈發的期待,此行還要一起住酒店,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點什麽。都已經26歲的人了還是個處男,為此平時沒少被沈五一嘲笑,要是能把人生的第一次留在泰山上,倒也挺有紀念意義的,將來吹牛都有麵子。為此在準備行李的時候,還專門買了一盒安全套放在背包裏。
跟盧潤鄰聊起來,盧潤鄰說應該買點禮物送她,可常遼又不知道該買什麽,看電視上、
小說裏第一次送禮物似乎都是送鮮花,可這次是要去爬山,弄把花拿著去送她似乎有點傻裏傻氣又礙手礙腳的。盧潤鄰說可以送點首飾一類,女人都喜歡這些,常遼也抽空去逛了兩次,可一般的,幾百塊、一兩千塊的擔心拿不出手,被她看輕了。好的又動輒上萬,剛剛交往就送這麽貴的禮物,又有點舍不得,而且一想到今年要還唐潤華的80萬還有二三十萬的缺口,就更不敢亂花錢了,猶猶豫豫的一直也沒拿定主意。最後唯一額外準備好的就是一盒安全套,自己都感覺自己似乎有點無恥。
轉眼到了4月21號、星期五,梅雲書下午下班後坐火車從北京趕來濟南,她訂的是晚上七點半的火車票,第二天淩晨一點二十到濟南。考慮到隻有兩天周末的時間,要趕到泰安去、爬泰山,星期天下午還得回到濟南,梅雲書還要趕火車回北京,時間非常緊。再加上雖然還沒立夏,但到正午天氣還是很熱了,爬山最好安排在早晚。常遼跟人打聽了一下,從濟南開車到泰山腳下大約要兩個小時,另外,正常情況下從山腳紅門到岱頂南天門大約需要四五個小時,於是就打算接了梅雲書之後,當晚連夜趕到山下,第二天一早上山,這樣基本能趕在正午之前到南天門,就可以在岱頂上找個酒店避過正午酷暑,晚上看看晚霞夕照,在山上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再看看日出,然後就下山、返回濟南。
把這安排跟梅雲書說了,她也同意了,還稍作了修改,說正好在火車上睡覺養足精力,下車之後就直奔泰山,半夜到山腳下就開始爬山,這樣更涼快。於是星期五下班之後常遼準備了手電、礦泉水、零食等,吃過晚飯、八點多鍾就回酒店睡覺了,睡到淩晨十二點半才起來,簡單洗漱一番,就下樓開了車去火車站接梅雲書。
車是魯星水泥提供的。常遼等四人在這兒負責魯星水泥的重組工作,經常要跑集團總部、工商局、稅務局、社保局、環保局等地方,魯星公司就專門安排了兩輛車給他們使用。
到了火車站,將車挺好進站,火車也到站了,常遼就給梅雲書發了條短信,告訴她自己在出站口等她。等了幾分鍾,第一批下車的旅客就出現在了出站口裏,原本冷清的出站口頓時就喧囂起來,常遼就隔著柵欄使勁往裏張望,想要盡快看到梅雲書。看了一會兒果然就在人流裏看到了,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連帽子的運動外套,帽子拉起來罩在頭上,肩上背著個紅色的雙肩背包,下身穿一條藍色牛仔褲,雖然離得還有些遠,而且她頭上還罩著帽子,並不能看清她的臉,不過僅憑身形步態,常遼還是確定就是她了,就抬起手來使勁揮了
揮。她也看到了,也抬手揮了揮,就小跑起來,超過身旁的人流,很快就來到檢票口前,排在她前麵的還隻有一個人,她一邊跟著排隊,就將頭上的帽子掀了,隔著檢票口看著常遼甜甜的笑了笑,常遼也看著她笑了起來。
檢完票出來,梅雲書輕輕蹦了兩下在常遼麵前停住,雙手抓著背包背帶,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想我沒?”類似的對話聊短信、QQ的時候說過好幾次,可麵對麵說還是第一次,常遼頓時就感覺有些窘迫,就笑著輕輕“嗯”了一聲,她抿嘴笑了笑,又說道:“‘嗯’算什麽啊?聽不懂,好好回答,到底想還是不想,不想我就要折頭走了。”說著就作勢轉身欲走,常遼急忙抓住她的背包,笑道:“當然想了。”話一出口就感覺臉上微微有些發熱。
她得意的笑了笑:“這還差不多。走吧、泰山。”說著就抓著常遼的手向外走去,常遼隻覺得仿佛身在雲霧中似的,渾身輕飄飄的。
淩晨四點多到了泰山腳下紅門外,找個停車場將車停下,眼見也天色微明了,兩人就開始爬山,一路之上相互拉扯笑鬧,很是開心,常遼很快也就在麵對麵的時候找到了過去幾天聊短信、QQ時候的那種熟悉感了,心裏就輕快起來。
心裏一輕快,看著身前梅雲書因為攀登石階而微微向後撅著的渾圓翹臀,心裏就又冒出了歪念頭,心想要把人生的第一次留在泰山之巔,隻有今晚一個機會,既然如此,就必須得在今天晚上睡覺之前讓感情更上一個台階,主動向她表白一下是必不可少的,原先還計劃著等到明早看日出的時候表白,現在得調整計劃了,那就今天傍晚看日落的時候表白好了。
可是表白的時候該說什麽呢,光是一句“我喜歡你”之類的,好像太平淡了,最好是能煽情點的,能把她感動得一塌糊塗、死心塌地、主動獻身……但是太煽情的話似乎又說不出口……但無論如何也總得多說點好聽的,把她哄高興了,該說什麽好聽的呢?當然要誇她了,不過誇她容貌、身材好像有點太肉麻了,不合適,對了,誇她名字好聽,這個不肉麻,還可以順帶打聽一下她家的情況。都已經準備把初次先給她了,要是還對她家的情況一無所知,也太說不過去了。
又爬了一陣,梅雲書說累了、休息一會兒,兩人就在路旁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了,喝了兩口水,常遼就笑嘻嘻的說道:“雲書,你爸媽是幹什麽的啊,怎麽能給你取出這麽好聽的一個名字來呢,再配上你家這個姓,雅致到了極點。”
“你北大的,我考考你啊,你知道‘雲書’這個詞的本意嗎?”
“通常有
兩個意思,一是篆字的別稱,二是指天書,一般佛教道教用來代稱教中典籍。哦!我知道了!你老家池州,九華山就在你們那兒,九華山是佛教四大名山之一,估計在你們那兒佛教影響肯定很大吧。就像我老家在道教四大名山之一青城山下,道教在我們那兒的影響就很大。你父母信佛,就給你取了這個名字,是不是這個原因?”
“有一點這方麵的關係,但不是主要的。”梅雲書笑嘻嘻的說道:“我先告訴你我的小名吧,但是你隻能記著,不準叫啊,太難聽了。”
“叫什麽?”
“藤黃。”
“藤黃?”常遼差點沒笑出來,勉強裝作咳嗽忍住,幹笑道:“也還……也還行啊,挺好聽的,好像是一種植物,好像還是種中藥材啊。”
“對,中藥材,有劇毒。”梅雲書撅撅嘴說道:“我們家裏是開中醫館的,祖傳的中醫世家,到我爸已經是第三代了,我家人取小名的時候,都是孩子生下來之後父親最先接觸到哪一位藥材就叫什麽,所以我就叫藤黃了,我哥叫小青皮,我小侄女叫當歸。”
“哈哈,這個好玩,我覺得都挺好聽的啊。”常遼笑道:“原來你還有哥啊,真幸福,我家我就是老大,我還有弟弟叫常遠。”
“我哥比我大三歲,前幾年從安徽中醫學院畢業後就回家跟著我爸一起學習坐診,前年就結了婚,我嫂子是他的大學同學,如今他們兩口子跟我爸一起坐診,去年3月份生了個女兒,現在剛好滿一歲。我哥大名叫梅劍心,猜猜怎麽來的嗎?”
“劍膽琴心?也好聽啊。”
“這回你說對了。”梅雲書笑道:“我們兄妹倆的名字就跟這個成語有關係,本來按我爸最早的打算,我哥應該是叫梅劍膽,我叫梅琴心,可梅劍膽太難聽了,李大膽、王鐵膽,跟土匪似的,他又在先出生,就把我的‘心’字霸占了,叫了梅劍心。我出生的時候取的名字就變成了梅琴書,其實也挺好聽的,可我們那兒的方言裏‘琴’和‘情’同音,梅琴書就變成‘沒情書’了,小時候還不懂,大點、上了中學的時候就有點尷尬了,經常被同學取笑,後來就改名,然後才是你說的那原因,雲書是天書、佛道經典的別名,聽上去很有內涵很有智慧,於是就改成梅雲書了。”
“這麽說你也會中醫了?你真是個才女啊。”
“哈哈,你要是改名叫常劍膽、常大膽什麽的,以後大病小病我就都給你承包了。”梅雲書笑道:“對於一般的藥理方劑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我可不敢給人看病,我從來沒正經學過,隻是從小天天聽我爸教我哥,聽得多
了,耳濡目染就記住一些了。”
“你幹嘛沒學?傳男不傳女?”
“也不是,雖然我們家幾代人好像基本都是傳給男的,不過也沒這種規矩,主要是女的學中醫不合適。中醫檢查的時候又不像西醫有各種儀器設備,望、聞、問、切,要盯著病人的舌苔看,聞口氣、體味,切脈更不用說了,有時候還要在病人身上摸一摸、捏一捏,女的不方便,更不用說碰上一些比較嚴重的骨折正骨,女的也沒那麽大力氣,所以就事實上成了傳男不傳女。不過我學過點針灸,隻要你膽子夠大,我可以給你試試。你要是……將來你要是欺負我,我就一針把你紮了不能動,然後把你當沙包出氣。”
常遼嘿嘿笑了笑,略微醞釀了一下,鼓起勇氣抬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摟著,見她沒什麽反應,心裏又踏實了點,就把剛剛想到的一句話說了出來:“我哪舍得欺負你,疼你還疼不過來呢。”梅雲書扭頭看著他甜甜的笑了笑,一歪腦袋就靠在了他肩膀上,高興得他差點沒跳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