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她的來曆
紀老爺子正在為送別而鬱悶,聽到章時宴的問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臉色有些不好看,皺了皺眉,似乎不想說的樣子。
但想到都是一家人,沒什麽不能說的,遲疑了半天隻好沒好氣的說:“她哪裏是什麽豪門出身,她是毒梟出身。”
“……什麽?”
章時宴驚詫的望著紀老爺子,有點不敢相信。
不怪章時宴反應太大,實在是竇鍾薇跟毒梟這兩個字根本扯不上關係啊!
竇鍾薇平日裏看上去就是個和和氣氣的老太太,還是很有氣質端莊典雅的那一種,說她是家規森嚴的豪門裏出來的都有人信,因此章時宴才以為是京城水太深,有什麽隱藏在其中的隱世家族,他這個新興貴族還沒有摸到門路,無法得知隱世家族的蹤跡。
本以為竇鍾薇就是這樣一個隱世家族出來的大家閨秀,結果紀老爺子竟然告訴他,竇鍾薇是個毒梟!
哪怕紀老爺子說竇鍾薇是個什麽不起眼的小豪門,落魄家族的大小姐,他都不會這麽失態的難以置信。
紀老爺子將章時宴驚詫的模樣收入眼底,忍不住笑了出來。
總算不是他一個人被驚到了。
當年他得知竇鍾薇竟然是毒梟出身的時候,他也是被驚到了的!
他印象中那些毒梟都是五大三粗,無惡不作的,誰知道竇鍾薇這樣一個柔柳扶風根本沒什麽凶惡之氣的女人竟然是毒梟?
直到掌握了很多證據,證實竇鍾薇真的是毒梟,他才不得不相信了這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實。
章時宴見紀老爺子笑了,也知道是自己的反應太過,讓紀老爺子看了笑話,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爺爺,奶奶她怎麽可能是……如果她是毒梟的話,為什麽這些年能好好的?為什麽她能夠幫您的忙?”
當年紀老爺子自己都擺不平的事情,竇鍾薇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擺平了,讓紀老爺子不用為“秦景淵之死”而送命。
能夠有這麽大的能量,竇鍾薇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普通的毒梟啊,她背後應該很有勢力才對。
歎了一口氣,紀老爺子說:“這就跟古時候有一句話說的一樣,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她如果隻是普通的毒梟,被抓到以後當然會受到法律的製裁,可她不是一般的毒梟。她啊,已經經營了幾十年了,很多官員都跟她有來往,互相勾結,那些官員手中固然有她犯法的證據,可她手中同樣也有那些官員的把柄。”
於是,彼此互相牽製,各不幹擾,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那些官員們誰都不敢動她,隻要動了她,她手中的關於那些官員們的罪證,就會呈現在百姓們麵前,誰敢輕舉妄動?
能夠爬到高位都不容易,隻要沒有被逼到極點,誰不樂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安安生生的活著?
誰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換那個女人的性命?
這些年就算有人找到了竇鍾薇手底下的人犯法的罪證,可有關部門去追查時,都會受到來自上峰的警告,不準插手這件事,都裝瞎裝聾不準過問。
於是,竇鍾薇平平穩穩的過了這麽多年,一點事也沒有。
甚至在外人眼中,她隻是個和和氣氣的老太太,根本沒有人知道她背後都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從她手中經手的毒品又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章時宴聞言皺了皺眉。
他厭惡毒梟,他親眼見過身邊有人毒癮發作後那可怕的樣子,更見過有人吸毒最終被毒品害得家破人亡的悲慘案例。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竇鍾薇竟然是毒梟……
他忽然理解了紀老爺子為什麽能夠漠視竇鍾薇很多年。
按理說竇鍾薇救了紀老爺子的性命,哪怕衝著這救命之恩,紀老爺子也應該對竇鍾薇好一點,可這幾年紀老爺子的所作所為就像是白眼狼一樣,他以前以為紀老爺子是個心硬的人,現在才知道,紀老爺子之所以不對竇鍾薇好一點,恐怕是因為打從心底裏厭惡這個人吧?
如果不是因為竇鍾薇和他已經結婚了,他恐怕都不想聽到竇鍾薇的名字吧?
紀老爺子見章時宴眉頭皺得緊緊地好像很厭惡這種事情的樣子,他苦笑一聲,說:“不僅你們厭惡,我也厭惡毒梟,我曾經可是個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軍人啊,我恨不得親手將竇鍾薇送上法庭接受製裁。”
可他沒辦法,他一旦動了竇鍾薇,他自己殺人的事情會暴露不說,以後紀家可能會毀在他手裏。
因為竇鍾薇手裏有太多太多官員的罪證,隻要竇鍾薇出事,那些官員也落不了好,而那麽多官員中,總會有幾個落網之魚的。
他告了竇鍾薇,到時候就算大部分人被製裁了,可留下來的那些人還會放過紀家嗎?
他們一定會利用權勢整得紀家傾家蕩產不可。
紀老爺子不忍心讓整個紀家為他陪葬,他隻能蒙昧良心,裝作不知道竇鍾薇做的這些事情。
重新看向章時宴,紀老爺子說:“竇鍾薇手裏除了一些跟她勾結的官員的罪證之外,她還知道一些當年敵軍撤退時留下的財富的埋藏點。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來曆,隻知道她年輕時好像輾轉在幾個軍官身邊做他們的情人,手中掌握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經有人想殺她滅口,可她剛剛被抓,上麵就有人說不準動她,那些人隻好放了她。”
當年敵軍在國內侵占了多少財產,搶占了多少古董寶貝?
打了敗仗,撤退的時候他們不敢將東西堂而皇之的帶走,於是就有人將東西留在了國內,埋藏在某些地方,打算等到幾十年以後再來挖掘。
而竇鍾薇依附過的那幾個軍官,就留下了價值不菲的古董和書畫文物。
那幾個軍官雖然死了可他們的後代是知道埋藏地點的,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的後代一直沒有來挖掘這些寶貝,或許是國內有人對他們這些人暗中監視,他們不敢來,於是竇鍾薇就成了唯一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