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她一輩子的黑曆史
他這就準備離開,卻被紀南笙拽住了胳膊。
“你等等——”
紀南笙拉著他,羞澀的咬了咬下唇,“我這麽難受,你就打算讓我一個人難受著,你不管我了嗎?”
紀南笙的聲音聽在章時宴耳中,章時宴都覺得有幾分不堪忍受!
他身上的熱度已經蔓延到身體每一個角落,連大腦都受到影響了!
章時宴咬牙苦笑,寶貝不是我扔下生病的你不管,而是……我怕等會兒我會對生病的你做出萬死難贖其罪的事情來!
“鬆開。”
章時宴深吸一口氣,試圖掰開紀南笙的手指。
紀南笙死活不肯放開他。
她為了今天做出了這麽大的努力,她什麽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他了,這個時候他才想走,已經晚了。
她今天就是把自己的手指給掰斷了,她也不會放開手讓他走的。
“景淵,我頭好疼,我難受……”
紀南笙一邊抓著章時宴的胳膊一邊含著眼淚很辛苦很難受的望著章時宴的背影,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生了病開始無理取鬧的性子,這樣就不會讓愛人心中產生懷疑。
章時宴也確實沒有懷疑她。
他以為是自己這些天打著觀摩學習的幌子看了沒奈何之下看了幾部動作片,看多了有些上火,以至於剛剛隻是看到了紀南笙的漂亮長腿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心目中那個純潔可愛的女孩兒會對他下這種藥……
自己已經越來越不堪忍受了,偏偏紀南笙還在耳邊用柔軟的聲音哀求著他讓他不要走,他努力想掰開她的手指,可她就跟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一般,說什麽都不肯鬆手,他哪兒敢用力掰開,他真的怕自己掰斷她的手指!
“阿笙,你把手放開,我有點不舒服,我……”
“醫藥箱就在這兒,你不舒服你還出去做什麽?這兒有藥啊,你找找,看裏麵有沒有你用得上的藥。”
紀南笙抬頭望著章時宴,指了指旁邊放著的醫藥箱。
章時宴聞言哭笑不得,他本打算用自己不舒服的借口趕緊脫身,她偏偏這個時候突然聰明起來了,告訴他,醫藥箱就在這兒,如果這種情況下他還執意要走,那她肯定會知道,他離開是有其他原因的。
章時宴深吸了一口氣,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出事,隻好如實相告:“阿笙,我身體……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你把手放開,乖乖聽話好不好?我害怕一會兒傷到你——”
“可是你做什麽我都不怕啊!”
紀南笙打斷章時宴的話,眼中帶著一絲絲期待和羞澀。
今天是她故意這樣做的,她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哪兒還會害怕他的傷害?
他今天想做什麽都行。
章時宴剛剛因為很憤怒自己的身體竟然在這個時候衝動了,同時也擔心自己多停留一分鍾就會距離傷害紀南笙更近一步,因此沒有多思考什麽,現在聽到紀南笙這句話,他突然一愣。
轉頭看向紀南笙,對上紀南笙那張通紅的臉,然後又驀地看向床頭櫃上的杯子!
他今天一回來,紀南笙就躺在床上說不舒服,後來又讓他喝水,他喝水時就覺得奇怪,為什麽一定要讓他喝水,現在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紀南笙,她在他的水杯裏下了藥!
章時宴目光暗沉,緊盯著紀南笙,一臉的不敢置信!
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幹什麽?如果說前幾天一次次的暗示讓他碰她,已經匪夷所思了,那麽現在她在他杯子裏下這種藥,已經讓他徹底失望,徹底絕望了!
她究竟能夠為了秦景淵做到什麽地步!
就這麽想要讓秦景淵碰她?
他為了不傷害到她,每一天都在拚命壓抑自己內心深處的欲念,可她就是這樣不珍惜她自己的?
既然她已經自甘墮落成這樣了,他還那麽苦苦壓抑自己做什麽,反正無論他怎麽珍惜她,她自己都不會珍惜她自己的!
章時宴眼中暗含著一絲絲憤怒和絕望的恨意,紀南笙,這就是你想要的?好,既然你煞費苦心,我何必要離開,我今天就是離開了,你也還會繼續尋找第二次,第三次機會是不是?
章時宴反手抓著紀南笙的手指,在床邊坐下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紀南笙的下巴,盯著她,一字一頓:“告訴我,你還是不是清醒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
“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紀南笙忍著羞澀的感覺,點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章時宴,她今天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她自己深思熟慮很久的,不是一時糊塗,不是一時衝動,她已經早就想這樣做了!
章時宴握著她下巴的手指用了幾分力道,一個字一個字的對她說:“那麽,永遠記住今天,記住今天你的選擇!”
將來不要後悔!
我已經多番躲避,為了你我一直在退讓,可你……既然你執意如此,即使你將來恢複了清醒,你也不要怪罪到我身上!
章時宴從紀南笙眼中看到了堅決和根本改變不了的固執,他眼神一深,忽然就不再壓抑自己體內的熱度!
今天他會成全她,也成全他自己。
……
深夜十一點半。
紀南笙將被子緊緊裹著自己的身體,一陣又一陣的疲憊讓她昏昏欲睡。
她本以為自己給愛人下的劑量是很少很少的,誰知道竟然會從下午將近五點的時候折騰到現在這種時刻。
此時此刻紀南笙滿心以為是自己給愛人下的藥量過大導致了愛人這麽勇猛,但接下來的日子裏沒有給愛人下這種藥,愛人還是一樣的勇猛,她才發現,其實根本就跟藥沒關係,他骨子裏就是個重欲的人……
隻不過平日裏被他強行壓抑住了而已。
紀南笙打了一個嗬欠,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臉上卻掛著一絲絲甜蜜。
她終於成了景淵的人了,這輩子不再有什麽遺憾了。
不對,如果要說還有什麽遺憾的話,那就是沒有給景淵生個孩子,她希望有一個跟她和景淵很相像的孩子。
一天天看著那個孩子長大,一定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
紀南笙昏昏欲睡的趴在床上想著自己和秦景淵的孩子,完全沒有想過,今天發生的事情會成為她一輩子的黑曆史,當她終於想起來這些事兒以後,她在章時宴麵前再也沒有了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再也沒有資格責怪章時宴什麽。
她們之間,從來就隻有她對不起章時宴,將來也隻有她被章時宴使勁兒欺壓的份兒……
誰讓她有這麽丟人的黑曆史呢,塗抹不掉的黑曆史。
……
按理說紀南笙作為不用用力的人都已經累得跟癱了似的,章時宴這個辛勞六七個小時的人應該會更辛苦才對,可事實上他現在精神特別好,精神奕奕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
他下樓給紀南笙做夜宵,張阿姨早就已經燉好了香濃的湯,一臉複雜的看著章時宴下樓來。
章時宴心中清楚,自己今天和紀南笙在房間裏呆了那麽久,而且剛剛照鏡子時發現自己脖子上都有紀南笙的抓痕,是瞞不過張阿姨的眼睛的,所以他也沒有打算要瞞張阿姨。
他正大光明的露著脖子上的抓痕,頂著張阿姨幽幽的帶著一絲絲怨恨的複雜目光,端走了張阿姨心不在焉的燉了一下午加半個晚上的湯。
他剛剛往樓梯那邊走了幾步,就聽見張阿姨說:“要……要我去買避孕藥嗎?”
她其實是挺害怕紀南笙現在懷上孩子的,這種事情紀南笙既然決意要做她隻好依著紀南笙,可如果有了孩子就實在太麻煩了,到時候這兩人要分手,孩子可怎麽辦?
章時宴抿了抿唇,停下腳步說:“不用,阿笙不肯吃的。”
他回頭看向張阿姨,淡淡的說:“阿笙她說,她現在想要個孩子。”
“……”
張阿姨一時無言,但她看著章時宴的眼神更複雜了。
她相信章時宴不會在這種問題上欺騙她,也沒有必要欺騙她,章時宴既然這麽說了,那這句話就一定是紀南笙說的。
而紀南笙說出來的話,隻要不觸及章時宴的底線,章時宴就是拚了他自己的命也會達成紀南笙的願望的。
所以,不管紀南笙和章時宴多久會有孩子,隻要這兩人不是不孕不育的,就遲早有一天會懷上!
想到這兒,張阿姨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滿滿都是對這段畸形愛戀的擔憂。
她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眉心,說:“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不是什麽其他玩意兒,到時候小姐清醒了就可以將他拋棄扔了,他是有生命的,他是需要關愛的,他被傷害的時候也是會難受會疼的。你們現在還年輕,而且又是這種關係,小姐她隻是將你當成替身,你的孩子……她恢複清醒以後,她會怎麽對待你的孩子,章時宴你到底有沒有認真想過?”
張阿姨朝章時宴走了兩步,看著這個男孩子已經比她高很多的背影,眼中不乏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