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被愛是幸福的
章時宴從放著結婚證的口袋裏拿出了兩本結婚證。
一本給自己,一本給了紀南笙。
這是他前兩天就提前準備好的,假的。
上麵寫著紀南笙和秦景淵的名字,紀南笙想看到的隻是這個假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假結婚證,然後看向自己的口袋。
那裏才是他們真正的結婚證,可這份珍貴的證件,隻有他一個人珍惜,紀南笙若是知道了,隻會徹底跟他決裂。
“你真好看,景淵——”
紀南笙拿著一本假的結婚證翻來覆去的看,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兩隻眼睛特別亮,比夜幕中的星辰還要迷人。
她手中的假的結婚證上麵,用的照片是章時宴如今的照片,名字是寫的秦景淵,所以即使紀南笙看著這個結婚證也找不出一絲絲不對勁來。
她對著結婚證上的照片,側眸看了看章時宴,覺得愛人本人比照片上還要好看,但不管是本人還是照片,都是別人的老公比不上的英俊——
老公。
想到老公這兩個字,紀南笙就覺得心中一陣勝似一陣的甜蜜。
她如今也是有老公的人了,而且她還有一個全世界男人都比不上的老公,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章時宴側眸對上紀南笙那癡戀的目光,溫柔笑了笑。
如果有一天紀南笙認出他是章時宴不是秦景淵,到時候也能對著他們真正的結婚證笑得這麽甜蜜,那就好了。
紀南笙將結婚證緊緊地貼在胸口的位置,“景淵,現在你是我的了,是我一個人的——”
“一直都是你一個人的,即使沒有結婚的時候,我也是你一個人的。”
章時宴接了紀南笙的話,對紀南笙溫柔說道。
紀南笙手裏拿著結婚證貼著胸口,耳邊是愛人如此溫柔的輕聲細語,側眸就可以將愛人的容顏收入眼底,她幸福得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將心中的甜蜜說出口。
不過,結婚以後就要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一想到她以後要跟愛人同床共枕,她就羞澀得不敢說話。
章時宴認真開車,並沒有察覺到紀南笙此時此刻那種羞澀得不敢說話的心情,還以為她是今天有點累了,於是就體貼的不再跟她說話消耗她的精神,兩人漸漸地安靜下來。
可即使不說話了,兩人間的甜蜜氛圍也是肉眼可見的。
車停在別墅門口,紀南笙十分害羞的看了一眼章時宴,推開車門率先進了別墅。
章時宴好奇的看了一眼紀南笙的背影,總感覺紀南笙剛剛下車時看他那一眼十分奇怪,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感覺。
是他的錯覺嗎?
章時宴將車停進車庫裏,然後也進了別墅。
進門就看到張阿姨一臉複雜的站在客廳,手裏拿著一塊擦地的抹布,察覺到他進來的那一霎,張阿姨紅著眼眶很難受的看過來,用一種“被這個小子拱了我家的好白菜”的眼神控訴的盯著章時宴。
章時宴沒有理會張阿姨,對她點了點頭就準備上樓。
恐怕不管是他還是別人,隻要是敢娶走紀南笙的人,張阿姨這個護孩子的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人家。
章時宴剛剛走了幾步階梯,就聽到張阿姨幽幽的說:“你還是住你原來的房間嗎?”
言語中,有一種生怕章時宴要搬去紀南笙房間的慌張和無奈。
章時宴腳步一頓,這才明白了剛剛紀南笙下車時看向他的那一眼中時什麽意思……
紀南笙是不是以為,他們兩個從今天開始就要住在同一個房間裏,要做夫妻之間才會做的那種事情了?所以她才會羞澀的逃跑了……
章時宴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之所以答應跟紀南笙拿結婚證,不過是為了讓紀南笙安心而已,並不是想跟紀南笙做這樣那樣的事情……
不,不是說他不想,而是他不想以秦景淵的身份對紀南笙做什麽,他想堂堂正正的用章時宴的身份占有心愛的人,而不是用替身的身份跟愛人做最親密無間的事,那會讓他覺得悲哀。
所以即使現在拿了結婚證,他也不會對紀南笙做什麽的,他仍舊會繼續住在他自己的房間裏,不會搬到紀南笙房間裏去,也不會讓紀南笙搬到他這邊來。
“嗯,我為什麽跟阿笙結婚,張阿姨你又不是不清楚。”
章時宴心裏憋屈又難受得厲害,本來不怎麽想搭理張阿姨的提問的,他最終還是回答了。
轉頭看著張阿姨,他淡淡道:“大家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麽多年,我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嗎?我會趁著阿笙這樣的時候占她便宜?”
張阿姨被章時宴那冷淡的眼神看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她其實是相信章時宴的人品的。
不管她再怎麽討厭這個人,可內心深處明白,這個人並沒有太壞的心思。
可她就是怕啊!不是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麽,她真的害怕章時宴因為他跟紀南笙已經拿了結婚證的關係,在紀南笙主動的時候,他會無法抗拒,然後就……就那樣了。
張阿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輕聲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小姐是什麽情況你也知道,她不是會乖乖聽話的,到時候她千方百計的要跟你……要跟你那樣,你能夠保持本心,不占她的便宜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阿姨一臉期待的望著章時宴。
她們都知道紀南笙現在隻是認錯了人,她也許會有恢複的一天,如果現在跟章時宴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將來紀南笙恢複之後,又要怎麽麵對這樣的局麵?
隻有章時宴一直忍耐著,不去碰紀南笙,跟紀南笙保持著假的婚姻關係,到時候紀南笙才能夠清清白白的從這段虛假的關係中解脫,不至於渾身狼狽無法脫身……
章時宴忍著心口鈍痛的滋味,淡淡看向張阿姨。
他可以堅持本心,但他為什麽要回答張阿姨這種問題?
剛剛能夠回答張阿姨那個問題就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張阿姨把他當什麽,還要如此步步相逼?
他也是有他的自尊心的,他被紀南笙當成了替身已經夠悲哀的了,還要被一個無關緊要的保姆追根究底的問這種事情,非要他做出不碰紀南笙的保證,都把他當什麽呢?
看他好說話就一直戳著他的心窩子,不在乎他會不會痛,不在乎他會不會難堪?
他會難堪,他就算願意為了紀南笙犧牲一切,可他也是個男人啊。
如果站在這兒的人是紀南笙的母親,他再怎麽委屈自己,再怎麽伏小做低,他都可以,但一個保姆,憑什麽?即使打著關心紀南笙的口號,也沒資格幹涉這種事情。
章時宴用嘲諷的目光看著張阿姨,“這是我和阿笙之間的事情,張阿姨,你管得太多了。”
張阿姨辯解道:“我也是為了小姐好……”
章時宴回答:“是啊,阿笙的父親母親生了她都沒有張阿姨您這麽愛她,他們都不曾過問這麽隱私的事情,張阿姨您卻要追根究底的問,非要我做出個保證——您比阿笙的親生父母還要更像親生父母呢。”
張阿姨被章時宴的話一堵,這才明白自己剛剛看似關心紀南笙的話,實際上有多麽傷害章時宴。
她不是章時宴的母親,也不是紀南笙的母親,即便紀南笙對她再怎麽尊敬,她也隻是一個保姆,她根本沒有資格問這些問題,更沒有資格讓章時宴回答這個問題。
這就像一個對你很好很關心的鄰居,總是一副“我是關心你”的模樣,偷偷問你,你和你老婆在床上的關係怎麽樣,這種話誰樂意回答?
侵犯了人家隱私了。
張阿姨呐呐無言,知道自己逾越了,隻能無奈的看著章時宴離開的背影,然後擦幹淨手上的水,拿出手機躲到自己房間裏給紀南笙的母親打電話。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紀南笙的母親反應並沒有像她想象中一樣憤怒,紀南笙的母親溫柔說:“張阿姨,這些事情你不要再去多加幹涉,你要相信這個深愛著阿笙的男孩子。”
張阿姨局促的說:“可小姐如今……”
“張阿姨,如果他骨子裏是個卑劣的人,他不跟阿笙拿結婚證,也會對阿笙做那種事,反正如今他們發生了什麽,隻要阿笙不說,咱們也不會知道不是麽?但他沒有,他甚至願意給阿笙一段他並不想的虛假婚姻,他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咱們何必還要去戳痛人家的心呢?”
張阿姨還想說什麽,被紀南笙的母親柔柔的打斷了話。
紀南笙的母親歎息一聲,緩緩道:“阿笙是我女兒,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阿笙能夠幸福,能夠被人捧在手心裏珍愛著……所以,如果阿笙真的跟這個男孩子在一起了,我也不會責怪他什麽,這天底下,能找到幾個比他更愛阿笙的人呢?張阿姨,愛一個人有多痛苦,看看阿笙如今的樣子就知道了,我寧可她如此幸福的被愛著,也不希望她再這樣辛苦的去愛一個人。其實,有一個這麽深愛阿笙的人,阿笙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