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我願意

  自己工作的時候,心愛的人無聲無息的走到身後,輕輕伸手將自己擁抱住,然後兩人脖頸相貼,互相說著親密的話,這是章時宴一直都憧憬著的事情。


  現在看到愛人這麽抱著自己,章時宴真的特別驚喜,特別高興。


  但這份高興裏,突然插入了那麽一句話,他的高興值就不得不打了一個折扣了。


  她想結婚了,而結婚對象是秦景淵,不是他章時宴。


  章時宴臉上的溫柔笑意僵了僵,垂下眼瞼將自己不甘心的情緒斂去。


  他不想問她關於她想和別的男人結婚的話題,於是漫不經心的問她:“你怎麽醒得這麽早?不再睡會兒了嗎?我看看……嗯,才睡兩個小時,還早呢,再去睡會兒好不好?身上有傷的人就應該多休息,不宜太過憂心煩悶,會影響傷口愈合的——”


  紀南笙被愛人這種敷衍的語氣弄得很不高興,有些委屈的用臉頰在他背上蹭了蹭。


  她收緊環抱在他精瘦的腰上的手指,再次鄭重的說:“景淵,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想跟你真正在一起,以夫妻的名義住在一起,不用躲藏,不用害怕別人指指點點的目光,正大光明的生活在一起……”


  章時宴心中溢滿了苦澀。


  他不願意聽,可她還是想繼續說啊,她就那麽想跟秦景淵結婚嗎?


  她是不是忘記了,她今年才剛剛二十二歲,還沒有大學畢業啊,為什麽要這麽早就結婚呢?

  以前她和秦景淵在一起的時候,秦景淵也不是沒有提出過訂婚或者先拿結婚證這種建議,可那時候她很矜持的不同意,現在不過是經曆了一場秦景淵的死亡而已,她就這麽容易改變了初衷嗎?


  章時宴握緊紀南笙的手指,拒絕說:“不行,你現在學業為重,等你畢業了再說。”


  紀南笙鬆開抱著他的手,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他。


  她眼睛微微泛紅,帶著一絲絲委屈和不甘心。


  她沉默的盯著他看了好久,才垂下眼瞼緩緩說:“你是不是有了別的人了?景淵,為什麽我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好像總是在有意無意的跟我保持距離,你……”


  “沒有。”


  章時宴打斷紀南笙的話,他沒想到她這麽敏感,他的確在有意無意的跟她保持距離,因為他畢竟不是她真正的愛人。


  就算他是深愛著她的,可要他心安理得的借用秦景淵的身份,去對她做一些親親抱抱的事情,他會覺得自己就像個猥瑣的男人一樣,在欺騙她的感情,所以除了安慰她的時候,或者她主動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的跟她保持距離,不讓自己占她太多的便宜。


  他心中想著,自己一直保持著這種態度,即使有一天她突然清醒了,想起秦景淵已經死了的事實,也不會多麽責怪他這個替身吧?他隻是為了安慰她才假裝秦景淵的替身,他沒有因此占她一點便宜,她還能怎麽怪他呢?

  說不定到時候她還會愧疚,覺得虧欠了他。


  這是章時宴的打算,他也想好了要一直這樣下去,誰知道第一天就被紀南笙察覺了?

  他抬手扶額,忍著心裏的無力感,溫柔說:“我沒有別的女人,我隻有你一個,一生一世隻愛你一個。我之所以跟你保持距離,因為你身上有傷啊,我怕我靠你太近,會忍不住想對你做一些……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那樣會影響到你傷口的。”


  他無奈攤手,“你看,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沒辦法一邊跟愛人親密,一邊卻要做個不動欲念的柳下惠,是不是?你不能這麽高要求的對我,我做不到的,你要我親近你,那我肯定會……”


  “我願意的。”


  章時宴的話還沒有說完,紀南笙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她耳朵上遍布著緋紅,低著頭很害羞的說:“我願意讓你碰……真的,你不需要忍著,你想做什麽我都……我都可以配合你的,我保證不會推開你——”


  章時宴剩下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裏。


  他準備了一大堆解釋自己跟她疏遠的理由,結果她竟然給他來了這麽一個回答!

  她是不是隻要對麵的人是秦景淵,哪怕秦景淵要她的命,她都會毫無條件的給他!

  想到這個可能性,章時宴眼中就劃過一抹暗沉。


  她當真就愛秦景淵愛到了那種地步嗎!


  紀南笙見自己說的話,愛人沒有回答,她忍著心中的羞澀,抬起頭悄悄查看愛人的臉色,結果對上愛人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她一下子就慌了——


  “景淵,你怎麽了?我沒有撒謊,我真的願意,你相信我!”


  她覺得愛人之所以表情複雜,情緒莫名,肯定是覺得她在撒謊騙他。


  以前他不止一次的要跟她訂婚,要跟她拿結婚證,偶爾還會在她耳邊壞壞的說,拿了結婚證,他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做他所有想做的事情了……


  那時候她慌亂羞怯的拒絕了,說畢業以後才能結婚,她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


  每當這時候,就會看見他眼中的失望,和一絲絲來不及消退的欲念……


  她知道,他其實很想很想碰她,隻不過她自己不願意婚前發生那種關係,所以他很好的保持著這種距離,沒有對她做讓她為難的事情,正因為這樣,她才越發的覺得愧對他,時不時就要獻殷勤討好他。


  而現在,再次從愛人身上看到這種情緒莫名的表情,她下意識的以為,愛人肯定是被她拒絕很多次以後,心中厭煩了,現在聽到她這麽說話,愛人肯定以為她是故意開玩笑,故意涮他的。


  紀南笙很著急,她想跟愛人解釋,她是真正的想嫁給他了,不是逗他玩兒,可語言是蒼白無力的,她無從解釋,一著急之下,她竟然靠著桌子,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領上——


  “我……我真的可以讓你做任何事,景淵你看著我。”


  她著急解釋,顫抖的手指解開第一粒扣子,然後又慌慌張張的去解第二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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