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打臉
他剛剛猜測出章時宴和紀二先生可能有關係,正想著要怎麽解決這樁麻煩事兒,結果校主任這個豬隊友就開始拆台了,他氣得真想將這人一腳踹出去。
校主任和校長表麵上看起來相處融洽,其實校主任打從心底裏厭惡校長。
他自己沒有能力,工作經常出紕漏,校長每一次訓斥他又不給他麵子,他就心存怨恨,總認為是校長故意針對他。
現在看到校長竟然在這麽多人麵前訓斥自己,尤其是當著章時宴這個小畜生的麵,他能夠服氣嗎?
沒看見對麵那小畜生正端著一副悠閑的姿態看他的笑話嗎?
校主任側眸淡淡看了一眼校長,沒把校長的訓斥放心上,繼續對章時宴怒道:“雖然你在學校經常打架鬧事,又不尊師重教,還經常誤傷同學,但我們學校也一直容忍你,讓你可以安安靜靜的學習。哪怕前幾天你偷了別人的東西,無故打傷了幾個同學,我們也沒有給你處分!”
校主任見章時宴隻是涼涼的看著他,一點表情都沒有,他更是惱怒,不禁抬手遙遙指著章時宴的鼻子,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了:“學校對你如此仁慈,你看到了校長,就是這種反應?校長來了你都不知道站起來一下?長輩麵前,站著說話是最基本的禮儀,你學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章時宴一直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校主任,嘴角甚至帶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喜歡看人作死。
至於這些辱罵他的話,現在校主任辱罵得有多帶勁兒,一會兒校主任就會有多坐立難安。
與校主任同來的那三個人皺了皺眉頭,雖然覺得校主任在紀小姐麵前辱罵紀小姐的朋友,這很不合適,但也沒有站出來阻止。
因為校主任口中所說的這些行徑確實是個壞學生才會做的,他們相信,紀小姐不會因為一個壞學生就跟他們翻臉。
而深知其中利害關係的校長已經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他顫抖的手指抓著校主任的胳膊,可無論他怎麽暗示明示,校主任都跟沒看見似的,讓校長一口老血差一點噴出來!
有一個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的豬隊友,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少活十年!
“你不要再說了!住口!”
校長加大嗓音憤怒的衝校主任吼,那隻拽著校主任胳膊的手也一直沒敢鬆開,他真怕自己不拽住這個豬隊友,這豬隊友會衝動的上前指著章時宴的鼻子罵!
校主任一把甩開校長的手,也有些怒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這種沒有品德沒有羞恥心的人,竟然蒙騙了紀小姐,讓紀小姐把他當成朋友招待,我看到紀小姐被蒙騙,我心裏著急啊!”
校主任衝校長吼了一句,然後用十分擔憂的眼光看著紀南笙,“紀小姐,我不知道這個人用什麽花言巧語欺騙了您,讓您如此善待他,但我有一句話要提醒您,這個人不配您放下身段跟他交往!他是個天煞孤星,他是個會給人帶來厄運的孤兒,這一點就不說了,單單是他平日的一言一行就讓人不堪忍受,跟他做朋友,會累及紀小姐您的名聲啊!”
校主任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了一眼章時宴,又充滿擔憂的勸慰紀南笙。
如果紀南笙跟章時宴不熟悉的話,如果紀南笙真的是京城裏那些被養壞了的驕縱又耳根子軟的大小姐,現在肯定聽信了校主任的話,開始懷疑章時宴的人品了,畢竟一個是惡跡斑斑的壞學生,一個是A市一高幾千學生敬仰的校主任,這兩人中間,一般人肯定會偏信校主任的。
估計校主任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他一個堂堂A市一高的校主任,在別人麵前向來是有幾分顏麵的,說的話一般人也會考慮幾分,他以為他這些話會讓紀南笙對章時宴心生厭惡,可他根本不知道,章時宴不是紀南笙的朋友,而是紀南笙真心相待的弟弟。
如果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在聽到有人汙蔑對方的時候,一般人會選擇疏離;但如果是一個家庭裏的親人,聽到有人汙蔑對方,不管是誰都會對那個口出惡言的人產生厭惡。
紀南笙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淡淡微笑著看向校主任,說:“您剛剛說章時宴前幾天在學校偷了別人的東西,又無緣無故傷了人,學校沒有給他處分?”
校主任正要點頭,就聽見紀南笙說:“是沒有給處分,但聽說貴校不是要開除章時宴麽?既然都要開除了,當然不會再給處分了。”
校主任一愣,這件事紀南笙竟然知道?
不過,紀南笙既然知道章時宴在學校偷東西,為什麽還要跟章時宴來往?
難道是章時宴在紀南笙麵前顛倒是非,將所有過錯推到了學校這邊?
校主任又怒了,咬牙切齒的盯著章時宴,說:“你是怎麽跟紀小姐說這件事的?你是不是胡說八道,將過錯全部推到了那幾個被你傷害的同學身上,把你自己說成了無辜者?”
校長已經對校主任忍無可忍,眼見著校主任越來越愚蠢的作死,他連忙站起身想岔開這個話題——
“紀小姐,我們是來這兒拜訪您二叔的,不知道您二叔去哪兒了?他老人家什麽時候會回家?”
紀南笙挑眉,看著校長,不緊不慢的說:“我二叔跟二嬸嬸在歐洲度假,大約要一個月以後才能回國。”
校長聞言愣住了,剛剛在別墅外麵聽到紀南笙自言自語說她二叔不在家,他們隻以為紀二先生是出門辦事去了,一會兒就能回來,誰知道紀二先生是出國了!
而且一兩天不會回來,至少也要一個月以後才會回來!
一個月時間,都足夠聖亞高中將他們學校的老師全部挖走了,到時候即使紀二先生回來了也無濟於事了啊!
校長心中有些著急,看到校主任還蠢蠢欲動想跟章時宴作對,他真的殺了校主任的心情都有了。
章時宴看得好笑,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個香甜的菠蘿蜜,想象著校主任一會兒嚇得六神無主的模樣——
這時紀南笙抓住他的胳膊,微笑著對校長說:“雖然我二叔不在家,不過我二叔的兒子在啊,你們有什麽事,可以跟我家寶貝弟弟說,他心情好的話可以幫你們聯係一下二叔的。”
“……紀二先生的兒子?”
校長錯愕的望著紀南笙,又順著紀南笙的手望著被她抓著的章時宴。
他心中有一個聲音說,紀二先生的兒子不會就是章時宴吧?
這怎麽可能!
章時宴他不過是個自小就被家裏人扔到孤兒院裏的孤兒……
等等!
難道章時宴是紀二先生和紀二夫人的親生骨肉,隻不過因為一些意外從家裏走失了,後來流落到了孤兒院?而紀二先生之所以從京城專門來A市居住,其實也是為了暗中尋找他們的親生兒子?
找了這麽多年,終於把人找到了,所以看到有人欺負他們的親生兒子,他們一怒之下就決定毀了A市一高?
校長被自己的腦補嚇得一頭冷汗!
上帝,他們到底得罪了一個什麽樣的人啊,這是個多可怕的人物!
如果早知道章時宴不是孤兒,他是紀家流落在外的小少爺,他們學校領導供著這位小少爺還來不及,怎麽會處處為難,甚至為了一個小商人投資的幾百萬就決定開除章時宴?
校長臉色煞白,其餘幾個人也不例外。
那三個陪同來這兒,但一直沒有說話的人,看向章時宴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惶恐中又隱約帶著希冀,他們現在好好對章時宴,不知道紀二先生還能不能對他們改觀?
如果他們哄好了章時宴,章時宴跟紀二先生求情,他們會不會得到紀二先生的支持?
唯一麵如死灰的,就是校主任了。
剛剛有多麽囂張,剛剛罵得多起勁,現在他就有多惶恐不安。
他如坐針氈的挪了挪屁股,抬頭驚慌望著章時宴,對上章時宴那雙好像隱隱帶著笑意的眸子,他隻覺得背脊一寒,明明對方是在微笑,可他有一種即將被人踹下地獄的驚恐預感。
章時宴拿紙巾擦了擦手指,淡淡的說:“你們今天登門拜訪的事情我會轉告父親,但我想,父親是不想見你們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讓我轉學去聖亞高中了——”
校長一屁股坐下來,臉色煞白,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章時宴已經被紀二先生轉去了聖亞高中,那麽紀二先生是不會再給A市一高任何機會的了。
章時宴的目光落到校主任身上,勾唇:“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彌補贖罪的機會。”
“您請說!”
校長和另外三個董事頓時雙目發亮的看著章時宴,隻要有一線機會,他們都會努力讓章時宴滿意的!
章時宴看著校主任,淡淡微笑著說:“貴校某些老師實在是不配做一名人民教師,留在貴校隻會教壞學生——”
“我們會滿足您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