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半個月足夠了
如今就算他們告訴紀南笙,秦景淵傷害了喬諾,那又怎麽樣?
紀南笙會在心中為秦景淵找借口,她會認為秦景淵是接受不了她和章時宴在一起的事情,因愛生恨才對她和喬諾下手。
她會對秦景淵失望,可她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遺忘秦景淵,她說不定還會因為愧對秦景淵而更加對那個男人難以忘懷。
紀北霆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皺著眉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阿笙跟你結婚生了孩子,在阿笙心中她認定了是她先對不起秦景淵,所以秦景淵不管做了什麽傷害她的事情,她都會覺得秦景淵情有可原。”
“而且看到秦景淵因為被她背叛、被她傷害而做出那些違法的事情,她不僅不會覺得秦景淵過分,還會越發的愧對秦景淵,越發覺得是她的背叛造成了秦景淵如今的變態性格。”
“可難道我們就隻能這樣任由秦景淵傷害阿笙嗎?我們明知道秦景淵現在對阿笙的感情已經不那麽純粹了,還要讓他和阿笙來往,到時候他真的傷害了阿笙怎麽辦?”
章時宴沒有說話。
現在告訴紀南笙並沒有什麽用,紀南笙不會就這麽離開秦景淵,說不準她會因為愧對秦景淵,想讓秦景淵走回正道,而一心一意守在秦景淵身邊、勸他做回原來那個善良的他。
可不告訴紀南笙,任由她和秦景淵接觸下去,到時候秦景淵勢必會再次傷害她……
章時宴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做法是對是錯,可他相信一個成語:不破不立。
不讓紀南笙的心徹底被秦景淵傷害,她又怎麽會將這個人從心裏挖出去?
章時宴歎了一口氣,對紀北霆說:“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可我寧願她被秦景淵傷害,也不要讓她一輩子牽掛著那個男人,為那個根本不再值得她深愛的男人痛苦一生。”
章時宴都這麽說了,紀北霆還能怎麽辦呢?
他也同樣愛著紀南笙這個妹妹,可就像章時宴說的,他們寧可讓紀南笙痛苦一時,也好過紀南笙心中牽掛著一個不值得的男人,痛苦一世。
長痛不如短痛,等痛過了這一次,以後紀南笙就不會再為秦景淵而痛心了。
“你覺得,咱們要這樣忍耐多久才能夠等到出擊的時機?”
紀北霆側眸看向章時宴,詢問章時宴的看法。
如果要等上一兩年才能夠等到出擊的時機,他可不想選擇這個選項。
太長了,他們等得辛苦不說,時間太長了會讓紀南笙更深的陷下去,到時候再告訴紀南笙秦景淵的真麵目固然能夠讓紀南笙恨秦景淵入骨,可那時候紀南笙也會受到太深的傷害,他不忍心。
章時宴轉過身看著金色陽光下的城市,手指摩挲著欄杆,半晌後說:“應該用不了半個月。”
“這麽快?”
紀北霆有些意外,驚訝的望著章時宴,不相信章時宴的判斷。
章時宴勾唇低聲笑了笑,說:“原本我也以為至少要一兩個月,誰知道秦景淵那麽沉不住氣。阿笙才幾天沒有給他打電話他就迫不及待的自己找上來了,你等著瞧,接下來秦景淵會加快速度接近阿笙,用不了半個月他就會在阿笙麵前刷足存在感,他越是蹦躂,撒下的謊言就越多,等積累到足夠破滅阿笙對他的愛戀時,咱們就可以出擊了。”
秦景淵在紀南笙麵前出現的機會越多,扮演的角色越溫柔,對紀南笙使出越多的溫柔陷阱或者苦肉計,紀南笙知道被騙的那一瞬間才會將這個男人棄如敝履,從此再也不會將這人放在心上。
半個月,足夠了。
雖然每一天看著紀南笙和秦景淵接近,親密,他會難以忍受,但隻有半個月的話,他能夠讓自己忍耐下來。
沒關係,很快就可以讓秦景淵徹底出局,半個月的時間他等得起。
……
章時宴和紀北霆回到病房,看到章念笙乖乖趴在小床上,時不時的張開嘴接受紀南笙的投喂。
紀南笙負責剝瓜子殼,在手心裏攢了一堆就喂給章念笙。
而秦美萱則一邊嗑瓜子一邊和紀南笙閑話家常。
章時宴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在紀南笙手機上掠過,然後低下頭將自己的表情收起來,換成一副跟平時沒有什麽兩樣的溫柔模樣。
他走到病床邊上,輕輕摸了摸紀南笙的頭發,說:“一頭的汗水,今天有那麽熱嗎?”
紀南笙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的確有點濕了。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出汗不是因為太陽大,不是因為天氣太熱了,而是因為剛剛她在樓下見了秦景淵。
在她已經有了老公有了孩子的情況下,跟曾經喜歡的男人見麵,在老公打電話來時還有所隱瞞,這讓她有一種背德的感覺,由不得她不緊張,由不得她不心虛。
即使是現在已經跟秦景淵分別了,她現在人已經回到了病房裏,可看到章時宴的時候,她還是有一點小小的不安。
所以在章時宴拿了毛巾準備給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時,她偏頭躲了躲。
章時宴拿著毛巾的手指一頓。
深深看了一眼躲避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幫她擦汗的紀南笙,章時宴聽到心中有裂紋裂開的聲音乍然響起,可他臉上卻沒有一絲不對勁,依然笑得溫柔。
“怎麽了,出門走了一趟,回來就不要我碰了?”
章時宴一臉溫柔和煦的模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跟紀南笙說笑。
這句話在秦美萱聽來隻是章時宴跟紀南笙開開玩笑,是兩人間的情趣,可在紀南笙耳中這句話不亞於在耳邊炸響的晴天巨雷,讓她的心都被炸得顫動了一下。
她抬頭看向章時宴,章時宴明明還是她離開前那個樣子,可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虛的緣故,總覺得章時宴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那麽一點別樣的意思。
她心慌的揪緊被子,低聲說:“你想多了,這不是有人在嗎?你把毛巾給我,我自己擦就好。”
說完,她抬頭若無其事的對章時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