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她溫暖了章時宴的心
章時宴一個人在淒冷寂寥的夜色中站著,偶爾有匆匆從他身邊經過的病人家屬,看到他站在這兒都會被嚇一大跳!
看清他的俊美容顏以後,一些女性家屬忍不住在心中驚歎,這是夜神吧,這麽俊美,這麽誘人!
章時宴對別人驚歎的目光視而不見,始終看著十六樓上麵。
那裏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孩子,那裏是他最深的眷戀。
他足足過了半個小時以後才直起身來,將地上的煙頭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裏,然後拍拍自己的衣裳,走進了住院部大樓。
四個原本的保鏢再加上幾個臨時雇傭的保鏢,如今兩個老人帶兩個新人,四個人一組,一組守白天,一組守晚上,換班以後正在崗位上堅守著。
章時宴進去時,新雇傭的兩個保鏢在心中嘖嘖感歎,董事長對夫人真是真愛,寸步不離的在醫院守著,晚上甚至都不回家,一直在醫院陪著夫人,真是個好男人啊!
章時宴進去以後,保鏢們將門關上了,一臉嚴肅的看著走廊兩邊,以防有人來偷襲。
章時宴站在客廳裏,沒有立刻進臥室。
他屏息凝神的聽了幾分鍾,確定裏麵沒有通電話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走進大臥室裏。
也不知道紀南笙是根本沒有聯係秦景淵,還是已經偷偷打完電話了?
他在心中期盼著是第一個選擇,可他卻不得不認清現實,紀南笙是深愛著秦景淵的,在得到了秦景淵的聯係方式以後,怎麽可能忍耐得住,怎麽可能不去聯係秦景淵呢?
推門而入,看到在兩章床上分別睡著的老婆孩子,章時宴收起了自己臉上的苦澀。
“爸爸你回來了。”
章念笙睡了一整天了根本沒有睡意,隻是閉著眼養神,其實沒有睡著。聽到開門聲,他睜開眼睛一看,是章時宴。
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媽媽不是讓你跟舅舅一起回荷塘月色休息嗎?爸爸不聽話,在醫院哪兒能休息好呀?媽媽看到你回來了會不高興的。”
“爸爸的寶貝兒子在這兒,爸爸一個人回去有什麽意思?爸爸會想兒子想得睡不著的——”
章時宴莞爾一笑,一邊往病床那邊走,一邊逗章念笙。
章念笙眨了眨眼睛,偷偷捂著嘴笑:“爸爸明明是想媽媽想得睡不著,不要拿我來遮掩,哼!”
章時宴故意裝出一副“哎呀被寶貝兒看穿了,真不好意思”的表情,逗得章念笙哈哈笑了起來,意識到媽媽已經睡著了,趕緊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章時宴指了指紀南笙的病床,“睡著了?”
“嗯嗯。”
章念笙點點頭,看到那張被媽媽占了的大床,偷笑著說:“爸爸今天晚上跟我睡吧!你看媽媽一個人睡在大床正中間,沒有爸爸的位置啦!”
章時宴沒有過去打擾紀南笙的睡眠,他走到章念笙病床邊,壓低聲音問:“媽媽給好人叔叔打電話了嗎?”
章念笙也附在爸爸耳邊小小聲的回答:“沒有,媽媽說現在大家都很忙,她就不聯係好人叔叔了,等過段時間再說。”
“……真的?”
章時宴喜出望外,一臉驚喜的望著章念笙!
他之前就期盼著紀南笙不要聯係秦景淵,卻覺得這是自己的妄念,不會成真,沒想到真的實現了,紀南笙真的克製住了對秦景淵的思念,沒有立刻就聯係秦景淵!
他直起身望著睡得正香甜的紀南笙,臉上滿滿都是受寵若驚、喜不自勝的表情。
章念笙點了點頭,不知道爸爸為什麽這麽高興。
章時宴拍了拍章念笙的腦袋讓他趕緊睡覺,然後朝紀南笙的床那邊走。
知道她沒有立刻聯係那個男人,章時宴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這是舍不得他和兒子!
本以為自己絕對抵不過秦景淵在她心中的分量,但現在她的選擇,溫暖了他冰冷的心髒,給了他莫大的驚喜和安慰。
站在床邊,無法克製心中的喜悅的章時宴忍不住彎下腰想親親紀南笙,距離紀南笙還有十厘米遠時,睡夢中的紀南笙皺起了眉頭,從被子裏伸出手迷迷糊糊的去推章時宴——
她嘴裏模糊的念叨著:“別過來,臭。”
“……”
章時宴身子一僵,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抽煙了。
他無奈又寵溺的撈起紀南笙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親,然後溫柔的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裏,這才轉身在衣櫃裏拿了睡衣去沐浴。
章時宴花了二十分鍾將自己渾身上下洗得香噴噴的,聞不出一點煙味兒,這才穿上睡衣,來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將睡在大床正中間的紀南笙抱起來往旁邊放了一點位置,自己也躺了上去。
他側著身子,牽著被子將紀南笙蓋得嚴嚴實實,然後滿含愛意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從背後摟著她。
“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紀南笙感覺到腰上一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胡亂伸手在自己腰上摸了一把,就摸到了一隻健康有力的手臂。
摸到了那隻手,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她就懶得動了,手也懶得再挪回去,就放在了章時宴摟著她腰的那隻手上麵。
看起來,兩人的就像是相互交握著一樣。
章時宴感覺到手背上溫熱又細膩的觸感,張開手將她的手指握在掌心裏,和她十指交握,一起摟著她的腰。
“剛剛回來,吵醒你了?”
章時宴聲音低低的,仿佛生怕紀南笙沒醒,自己說話太大聲會真正吵醒她。
紀南笙也許是受了傷,精神也有點受影響,變得比平時乖了許多,也更依賴身後這個寬闊溫暖的胸膛,她用後腦勺在他胸口上蹭了蹭,“沒吵醒,被你抱醒的。”
她一邊說一邊用小指頭在他掌心撓了一下,示意,就是被你這隻手抱醒的,你手沒伸過來我就沒醒。
章時宴好久沒有感受到紀南笙這麽小鳥依人的時刻了,心中軟成了一灘水似的。
他握著她搗亂的小手指,低頭輕輕笑了笑,眼中滿滿都是對她的寵溺和溫柔。
“你是不是抽煙了?”
紀南笙迷糊了半分鍾,忽然皺了皺鼻子,好像聞到了很討厭的味道。
“都刷了三次牙了,你還能聞到?”
章時宴對她這敏感的小鼻子十分無奈,但是這麽愛她的他還是選擇無條件的縱容她,柔聲說:“那你繼續睡,我再去刷一次牙。”
他說著就要起來,被紀南笙拉住了。
她轉過身半睜著眼睛看他,帶著困意低低的說:“不用了,隻是有一點味道,能湊合。”
章時宴試圖撥開紀南笙抓著他的手,輕聲說:“能湊合也不行,你聞著煙味會難受,我再去洗一遍——”
紀南笙本來還有點迷糊,和章時宴聊了這麽幾句,人已經清醒過來了。
她打了個哈欠,看一眼時間,然後扯了扯他的的袖子,“沒事,別折騰了,睡吧,都十點半了。”
側眸看了看旁邊,章念笙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在裝睡還是真的睡著了,小台燈暖黃色的光灑在他白皙的臉上,讓本來就可愛的他更多了一分萌萌的感覺。
章時宴見紀南笙真的不在意,也就順著她的意思躺下來了。
躺下來以後他自然而然的將紀南笙摟進懷裏,避開了她骨折的那隻手,溫柔的摟著她,“這樣抱著難受嗎?”
紀南笙聞言有點委屈的看著他,眼睛水汪汪的,“餓得胃都疼了。你抱著吧,壓著胃部,就不那麽空虛難受了。”
章時宴聽了這話更心疼她,她今天什麽都沒吃,就醫生給輸了營養液,當然會餓得胃疼。
他心疼的在她顫抖的睫毛上親了親,“乖,再等兩天就可以吃流食了,等你身體好了,想吃什麽我給你做什麽。”
紀南笙歎氣,一邊摩挲著自己的小腹一邊痛苦的說:“我想吃蝦,吃螃蟹。可是肚子裏的寶寶不讓我吃,想吃也隻能等他生下來了再吃了。”
雖然嘴上說得很痛苦,但她臉上還是隱約有幸福而純粹的美好笑容。
紀南笙提到寶寶的那一瞬間,章時宴瞳孔緊縮,背脊僵硬如鐵。
紀南笙感覺到章時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加重了一份力道,讓她有些不舒服,皺起眉頭擔心的問:“你怎麽了?”
章時宴很快調整好的情緒,斂去眼中悲痛的色彩,擠出微笑,溫柔說:“沒事,隻是特別心疼你。看到你現在什麽都不能吃,每天隻能靠輸營養液,真的很心疼——”
紀南笙抬頭看著章時宴,對上章時宴眼中的擔憂和疼痛時,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嬌氣。
她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大人了,受一點傷怎麽能跟孩子似的和章時宴抱怨撒嬌呢?
以前一個人在Z市,哪怕病得再嚴重,也會咬牙自己硬撐著不是麽?
人有了依靠以後,真的會變得脆弱吧,這麽一點小傷也要跟章時宴抱怨一下,讓他平白為自己擔心。
紀南笙笑著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怕我一直不吃東西,會餓壞了肚子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