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我會放手成全你們
徑直走到章念笙身邊,章時宴抱著兒子,壓低聲音說:“剛剛你把那個秘密告訴了爸爸的事情,不要讓媽媽知道。”
“啊?什麽意思?”
章念笙愣愣的望著章時宴,不明白章時宴的意思。
章時宴溫柔說:“就是,你不要讓媽媽知道你把好人叔叔的秘密告訴了爸爸。也不要讓好人叔叔知道這件事。你就裝作你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爸爸什麽都不知情,明白了嗎?”
章念笙想了想,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也就是說裝作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裝作自己什麽都沒有說。
但是他很好奇,為什麽爸爸要讓他這樣做呢?
而且——
“爸爸,你不是說那個叔叔不是好人嗎?為什麽又管他叫好人叔叔了?”
章念笙有點懵,那個叔叔到底是好人叔叔還是壞人叔叔啊?
章時宴微微眯了眯眼,淡淡說:“剛剛是爸爸誤會了那個叔叔,他是個好人,你以後繼續叫他好人叔叔吧。如果媽媽一會兒想要聯係那個好人叔叔,你就配合媽媽,找我要手機,知不知道?”
“哦,好的,我明白了。”
章念笙點點頭,一副很懂的樣子。
但其實,他還是不明白,他隻是懂得一個道理,爸爸說的就是對的,他隻要按照爸爸說的去做就好了。
章時宴低頭親了親章念笙的額頭,這真是個討人喜歡的乖寶寶。
“還困不困?要不要睡會兒?”
章時宴給章念笙蓋好被子,溫柔問道。
章念笙擔憂的望了一眼紀南笙那邊,想睡覺,可是媽媽怎麽辦?
章時宴順著章念笙的目光看了一眼那邊,輕輕笑了笑:“別怕,爸爸會一直在這兒。媽媽也沒事,媽媽隻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過會兒就好了。”
章念笙見爸爸都這麽說了,也就放心了,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前麵幾天一直提心吊膽的,他睡都睡不踏實,那時候就一直想著,如果被爸爸救出去了,他要睡個三天三夜好好補眠,現在就來實踐這個美好的心願吧!
至於最親愛的媽媽,就交給爸爸好了,反正爸爸才是媽媽的老公啊,保護媽媽是爸爸應該做的,他隻要安心睡覺,安心成長,等將來保護老了的爸爸媽媽就行了。
章時宴輕輕拍著章念笙的胳膊,哄著他入眠。
目光卻看向了紀南笙。
秦景淵和紀南笙的事情,他不會插手。
如果像之前一樣,秦景淵是真心愛著紀南笙的,他當然要全力阻止紀南笙和秦景淵相逢,以免紀南笙到時候再次選擇了秦景淵,拋棄他和章念笙。
但現在,他已經確定了秦景淵不再是當年那個深愛著紀南笙的男人了,秦景淵對紀南笙的感情已經不那麽純粹了,於是,他也就犯不著咄咄逼人的禁錮著紀南笙,不允許她去見秦景淵了。
在秦景淵對紀南笙的愛情已經不純粹的時候,他偏偏要縱容紀南笙,任由紀南笙每天跟秦景淵見麵,讓她感受秦景淵的溫柔,讓她一天天對秦景淵恢複以前的感情……
等到有一天,他會親手撕下秦景淵的虛偽麵具,紀南笙眼前有多麽喜歡秦景淵,被秦景淵迷惑得有多深,將來戳穿了秦景淵真麵目的時候,她才會有多絕望,才會真正放下秦景淵,接受新的生活。
“一個人若是心裏生了一根刺,想用溫柔去軟化是沒有用的,隻有徹底拔出,才能有痊愈的一天。”
章時宴看著紀南笙的臉,自言自語似的說。
對紀南笙而言,秦景淵就像是種在她心裏的一根刺,他再怎麽溫柔相待,再怎麽對她好,也無法讓她忘掉秦景淵,真正接受他的愛情。
除非,將秦景淵徹底從她心中拔除,他才能夠入駐她的心房。
盡管這個過程會有點殘忍,會讓她的心破碎流血,可隻有拔掉了那根刺,她才會真正痊愈的不是麽?如果他一直心軟不舍得讓她心碎流血,秦景淵會永遠留在她心裏,她會用餘生來愛那個男人。
與其讓她活在對秦景淵虛妄的愛情中,不如在她再次被秦景淵迷惑的時候讓她看清楚秦景淵的真麵目,心碎了,愛也就不再了。
所謂不破不立,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但願你不會怪我殘忍……阿笙……”
章時宴低低的笑了一聲,嘴角帶著絲絲苦澀,那苦澀慢慢擴散,連心裏都染上了苦味。
“若是我現在強迫你不去見他,或者我現在就告訴你,他對你的愛不純粹,他甚至跟宋靳南勾結在一起害了你,你一定不會相信。那是你愛了那麽多年的人啊,你怎麽會懷疑他,怎麽會相信我的片麵之言?就像現在若有人告訴我,你想害我,我也不會相信。愛情,會讓人盲目信任。”
即使我拿出手中這點證據,你也會為他開脫,你肯定會自欺欺人的告訴你自己,秦景淵會聯係宋靳南也許不是為了害你,而是想救你,你會欺騙你自己,秦景淵是被人陷害的,而我就是那個想拆散你們,想陷害秦景淵的人——
與其被你懷疑,被你誤解,倒不如放你自由,在你麵前示弱,裝裝可憐,也許你會更憐惜我。
章時宴悲傷的笑了出來,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用陰謀詭計來算計紀南笙。
盡管他是為了她好。
……
半個小時後,紀南笙終於想起來了那個小山林是哪兒。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裏應該是她第一次親秦景淵的地方,當時她已經追了他很久,可他始終笑著任由她追卻不給回應,他們公司有一次組團野遊時她不死心的也追了上去,把帳篷搭在他帳篷旁邊,笑嘻嘻的纏著他。
他們公司裏的人帶了燒烤架在那兒弄燒烤,她有呼吸道疾病,被燒烤的煙味熏得咳嗽起來。
她咳得很厲害,有些喘不過氣,差一點就暈過去了。
他們公司的人立刻叫來了秦景淵,秦景淵見她咳成那樣了,擔憂的將她打橫抱起,走到了小山林背風處,避開了那些嗆人的燒烤味道和柴木的煙熏火燎。
他們安靜的站在一處,他的手指摟著她的腰,她想到自己剛剛在他麵前咳得眼淚直流的樣子就恨不得挖一個地洞鑽下去,轉頭看到他溫柔的笑容,她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摟著他的脖子就親了上去——
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
親上他的時候她告訴自己,如果她都做到這麽不要臉的地步了,他還是不答應,她就放棄了,不再追他了。
沒想到他卻告訴她,他其實早已經喜歡上她了,隻不過很享受被她追的感覺,所以遲遲不答應,想多享受一段日子而已。
得到他的回答,她驚喜無比,感動得又差一點哭起來了。
然後他主動摟著她,一點一點吻去了她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