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別把我的忍讓當懦弱
他緊緊握著紀南笙的肩膀,眸光微亮:“阿笙,你真的願意相信我?”
他都已經做好了被阿笙懷疑的準備了,現在阿笙說她相信他,他真的好高興,不僅僅是因為被信任而高興,更因為他知道,如果紀南笙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是不會這麽相信他的,他終於確認了,紀南笙心中是有他的!
即使她自己現在嘴硬不承認,也改變不了她已經將他放在心上的事實!
紀南笙無奈的看著章時宴,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好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的糖果的孩子,高興得連眼角都忍不住微微往上翹,那雙黑色的眼睛裏,滿滿都是亮光——
她握著章時宴的手,帶著一點點懇求,說:“我相信你,但是你也要努力幫我找到真正傷害喬諾的人,好不好?”
章時宴深深看了她一眼,高興的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點頭,“我一定會盡快查到那個人的。他不僅傷害了喬諾,還試圖陷害我,這種人我不會讓他逍遙法外。”
擁著懷中溫熱的身體,章時宴感覺很踏實很安心。
宋靳南和管家對他的懷疑他根本就不在意,這個世界上,隻要紀南笙和章念笙始終相信他就夠了,隻要有這兩個人一直站在他身邊,他無懼任何艱難危險。
好在紀南笙還記著這裏是手術室門口,喬諾還在裏麵做手術,因此和章時宴沒有太過分,在章時宴低下頭準備親吻她的時候被她推開了,用眼神示意他安分一點,不要把宋靳南刺激得太過了。
兩人在等候椅上坐下來,紀南笙望著手術室的門,心中的焦灼再一次變得濃烈起來。
剛剛因為章時宴來了,她驚喜之下就沒有那麽多的焦躁不安了,現在兩人坐下來,周圍安靜得落一根針都能聽到,心中的不安在這種環境中慢慢放大,讓她的手心都禁不住出了細密的汗水。
章時宴察覺到她的不安和緊張,伸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裏,用自己的溫度,無聲無息的安撫著她。
兩撥人涇渭分明的守在手術室門口,章時宴和紀南笙不再跟宋靳南說話,宋靳南和管家也不想跟他們兩人說話,這種靜謐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手術室的門開啟——
宋靳南坐著輪椅沒有紀南笙和章時宴那麽快,看到手術室門開了,紀南笙率先站起來,帶著一絲期待迎了上去,“醫生,請問我女兒手術情況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說:“您不用擔心,手術很成功,今天晚上就能夠醒過來。不過她額頭上的傷口有點嚴重,縫了幾針,到時候有可能會留下疤痕。”
紀南笙聽到手術很成功,鬆了一口氣。
可醫生後麵的那句話,讓她剛剛放鬆下來的神色再度緊繃起來。
一個女孩子,額頭上留下疤痕會不會讓許多以貌取人的男孩子瞧不起她?
紀南笙遲疑著問道:“這種疤痕可以去整容醫院處理掉嗎?”
醫生說:“這要看她的恢複情況。目前來看,應該是可以去整容醫院淡化掉的。隻不過,如果她這段時間不好好養傷,傷口惡化,到時候就……”
不等醫生說完紀南笙就趕忙說:“醫生您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一定不會讓她的傷口惡化!”
“那就沒事了。”
醫生笑眯眯的說完就讓他們在外麵等著,裏麵的醫生護士很快就能夠將小病人推出來。
看著醫生重新走進了手術室裏,紀南笙高興的轉頭看向章時宴,激動又興奮地說:“她沒事,手術很成功,你聽到了嗎!”
章時宴能夠理解她現在這種滿心喜悅滿心慶幸的心情,他當時知道章念笙手術成功時也是這樣的狀態。
伸手揉了揉紀南笙的頭發,他溫柔說:“我聽到了,她沒事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了。”
似乎是見不得兩人之間的甜蜜氣氛,宋靳南淡淡開口道:“等喬諾醒了,我會將她送到國外去。”
紀南笙興奮的情緒一滯,驀地轉頭看向宋靳南,不敢置信的說:“為什麽?她現在剛剛出事,你不給她養傷的時間,反而等她一醒過來就讓她乘飛機,你知不知道這對她的傷口愈合很不……”
“讓她留在這兒看你和章念笙上演母子情深的戲碼?”
宋靳南冷眼看向紀南笙,嘲諷的說:“嗬,她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嫉妒和怨恨,看到你她的心情會受到影響,留下來才會真正影響到她的傷口複原情況。”
紀南笙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種情況下,她難道要說一句,我以後天天守著喬諾保證等她好了才離開?這種話她如何說得出口,她的親生兒子也需要她,她做不出這種承諾。
同樣的,如果她沒辦法天天陪在喬諾身邊,陪一會兒就要離開的話,喬諾看到她離開的背影隻會更難過,更恨她,情緒不好的確會影響病情……
章時宴心疼紀南笙這種兩麵為難的處境,可是喬諾對他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他心中當然是偏向自己的兒子的,他也不可能裝作寬容大度的跟紀南笙說,你安心陪著喬諾,兒子那邊有我哄著——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更希望紀南笙陪伴他和章念笙的時間多一點,他不想每天看到紀南笙守著別的孩子,陪著別的男人。
“好了,你現在知道喬諾現在平安無事了,那麽接下來就請你離開吧。”
宋靳南攤手,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毫不留情的對紀南笙和章時宴說。
紀南笙緊緊皺眉,“我想等喬諾醒過來。”
“沒必要,你不能一直守在她身邊,等她醒過來看到你在,然後還來不及高興你就要離開,你覺得她會高興?”宋靳南睨了一眼紀南笙,“倒不如讓她以為你沒來,這樣就不會在高興之後跌入更深更難過的深淵。”
紀南笙不想走,可宋靳南都這麽說了,而且他身後的管家也一副送客的模樣,她隻能退步。
往回走了兩步,她帶著一絲懇求,對宋靳南說:“我不進去,我就在病房外麵等著,看到她醒過來了我就走,行不行?”
宋靳南冷漠的勾了勾唇,“紀小姐,你現在不離開也行,我就報警好了,我倒是想知道,等章時宴被警察帶走了,你還能不能留在這兒等喬諾醒過來?”
“你!”
紀南笙沒想到宋靳南會這樣說話,氣得嘴唇都在顫抖!
章時宴緊緊握著紀南笙的肩膀,一雙淡漠的眸子看向宋靳南——
“今天我是看在喬諾出了事的份兒上才對宋先生一再忍讓,畢竟我也經曆過孩子出事時作為父親那種心急如焚恨不能以身相代的痛苦,不忍心在這個時候跟你鬧得太過分。但宋先生你不要把我的退讓當成懦弱。”
章時宴一邊低頭親吻紀南笙的頭發,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冷笑著跟宋靳南說:“宋家以前幹過什麽勾當,宋先生不會不清楚吧?你能報警,我也能,我倒要看看是我涉嫌指使人撞傷小孩的罪名大一點,還是某些人販毒走私的罪名更大。”
宋靳南猛地抬頭看向章時宴!
一般存在了幾十年的家族,有哪一個是真正幹幹淨淨的?私底下都做過一些犯法的事情,有些是受不了誘惑,有些是逼不得已,但基本上都沾了不該沾的東西。
他們宋家也是一樣,盡管在他接手宋家以後已經禁止宋家任何人做那些違法的交易,但在他沒有接手宋家之前,宋家的那些肮髒事情可做了不少!
如果現在章時宴報警,拿出證據,他這個現任家主絕對吃不了兜著走,沒準偌大一個宋家都要葬送在手裏!
這兩年剛好又是新的領導人走馬上任的時候,新上任的領導人對很多事情的懲罰力度比以前大,手段堪稱嚴苛。如果宋家的事抖落出去了,一定會被當成一個典型著重對待,說不準還會牽連到宋家的靠山,到時候宋家垮了,靠山也落馬了,他們再想東山再起就難上加難了。
宋靳南心中震驚的同時,也存著一絲絲僥幸。
章時宴這個白手起家的男人才創建公司幾年?這人怎麽會拿到宋家違法的證據?說不準章時宴是在恐嚇威脅他罷了!
宋靳南強忍著心中的不安,淡漠笑問:“章時宴,你手裏有什麽證據可以拿出來,你以為你恐嚇得了我?”
章時宴漫不經心的撥了撥自己的劉海,說:“我沒那麽蠢,會把證據就這麽輕易交給你。不過我可以提醒宋先生一句,你的好叔叔,也就是宋子成的父親,他至今還跟某些人私底下有聯係。好像是去年八月,他離開過A市一段時間,你可以查一查他這段時間去了哪兒,都幹了些什麽。等你查清楚了,想必報警的事情宋先生你就會好生斟酌一下,不會再衝動的說出口了。”
說完,章時宴便不再跟宋靳南多費口舌,溫柔抱著紀南笙,兩人離開了醫院。
保鏢也盡忠職守的跟在他們身後離開,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