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我沒想到你這麽卑鄙!
保鏢開著章時宴的車,紀南笙坐在後座上,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仁德醫院。
保鏢將車停好,跟在紀南笙身後一起走進醫院,寸步不離。
老板再三交代了要好好保護紀南笙,所以哪怕現在紀南笙是要去洗手間,他也會兢兢業業的守在洗手間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傷害到紀南笙。
出了電梯,紀南笙站在走廊這一頭,遙遙看向走廊另一頭。
那邊,宋靳南的輪椅十分醒目的靠在一側的牆壁上,坐在輪椅上的宋靳南靠在輪椅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太過疲累了,還是太過擔心喬諾以至於不敢看手術室的方向。
紀南笙剛剛一出現,站在宋靳南旁邊的管家大叔就察覺到了,一眼望過來,看見是紀南笙時,管家大叔微微眯眼,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然後就低下頭跟宋靳南說了什麽。
宋靳南立刻睜開眼睛,轉頭看向正在向他那邊走過去的紀南笙。
他的眸色很冷,看著紀南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好在紀南笙也沒有指望宋靳南能給她什麽好臉色,反正她本來就不喜歡宋靳南這個人,今天來這兒也隻是為了喬諾而已。
“手術進行多久了?”
紀南笙站在距離宋靳南三米遠的地方,望著手術室的門,問宋靳南。
宋靳南冷冰冰的說:“一個多小時了。”
紀南笙聞言,一顆本來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焦灼了。
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出來,看來真的傷得很嚴重,要不然早就動完手術出來了。
“她在哪兒發生的車禍?這麽早,她是去幼兒園嗎?沒有人送她去?”紀南笙側眸看向宋靳南,“還有,肇事司機呢?”
宋靳南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紀南笙,等紀南笙都覺得被看得不自在的時候,宋靳南才冷笑出聲:“肇事司機?這個你不是應該問你的丈夫章時宴麽?他安排的人手,他比誰都清楚對方現在在哪兒。”
紀南笙皺緊眉頭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認定了是章時宴指使人做的,但我可以跟你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是他做的,不管你有什麽證據肯定都是你弄錯了。”
宋靳南倒是有一點意外,他不是聽說章時宴和紀南笙夫妻倆的感情很淡薄,所以紀南笙才一走五年毫無蹤影嗎?
怎麽聽起來紀南笙不像是傳言中那麽冷血無情?她要是真的對章時宴沒有一點感情,現在為什麽口口聲聲幫著章時宴說話,對章時宴這麽深信不疑?
宋靳南冷漠的勾了勾唇,沒有跟紀南笙爭論什麽。
他自己知道是章時宴就行了,跟紀南笙爭論又有什麽用?
在章念笙和喬諾之間,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喬諾,選擇章念笙,現在喬諾出事了,凶手是章時宴,她幫喬諾就等同於站在了章時宴和章念笙兩個人的對立麵,她怎麽會做這樣的選擇?
她隻會選擇章時宴和章念笙父子倆,絕對不會選擇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喬諾。
紀南笙見宋靳南一臉淡漠完全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她有些煩躁,再次問道:“喬諾是在哪兒出事的?為什麽你們沒有一個人跟在她身邊?”
一個小孩子出門,竟然沒有人跟著,宋靳南就是這樣做父親的嗎?
他家又不是什麽普通人家,他們這種上流圈子最亂,小孩兒單獨出門很容易就被商業對手暗算,難道這些事情宋靳南不懂嗎?他到底是一時的疏忽,還是根本就沒有將喬諾這個女兒放在心上?
宋靳南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握緊了一分,抿緊嘴唇,說:“她昨天晚上就跑出去了,我一直在讓人找她,可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直到今天早上醫院給我打電話,說她出車禍了我才知道——”
紀南笙聽到宋靳南的話,整個人都震驚了!
宋靳南到底是怎麽做父親的,為什麽好端端的一個小孩兒會三更半夜離家出走?
而且他是A市的頂端人物之一,他的人手就算比不上章時宴,也不至於連一個小孩兒都找不到!
宋靳南在紀南笙還沒有開口之前就淡淡的質問她:“你以為喬諾離家出走是因為我?不,她是因為你才離家出走的。”
紀南笙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就這麽被自己咽了回去。
她的憤怒,她的質問,都咽回了肚子裏。
她想起來之前在宋靳南家裏的一番對話,難道喬諾是知道了這件事,一時心傷難過才離家出走的?
意識到這一點,紀南笙的心好像被一隻無形中的爪子緊緊抓住了一樣,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她在這裏質問宋靳南,結果到最後,害了喬諾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宋靳南看到紀南笙瞬間慘白下去的臉色,心中的憤怒好像稍微平複了一點,他勾唇冷淡的說:“我和你的談話,喬諾都聽到了。她聽到你為了章念笙而選擇拋棄她,她聽到我用她的生命來逼你你都沒有妥協,你寧可眼睜睜看著她去死,也不願意做出一點讓步——你當時說的那些話讓她很受傷,一個人哭了一下午,後來趁著別墅裏的人不注意,她就一個人偷偷溜出去了。”
紀南笙怔怔望著宋靳南,“她怎麽會聽到的?”
難道宋靳南讓人將他們的對話用錄音筆錄下來了?還是說,當時喬諾根本就沒有去幼兒園,喬諾一直在家裏聽著他們的對話?
“她怎麽聽到的你不用管,你現在在意的應該是凶手是誰?是誰讓喬諾發生了車禍?”宋靳南看著紀南笙,瞳孔微縮,“而你作為喬諾的母親,你要站在她仇人的身邊,眼睜睜看著她的心靈再遭受一次創傷嗎?”
紀南笙抬手捂著心口,一口鬱氣堵在這裏讓她呼吸都不順暢——
不管是錄音給喬諾聽的還是喬諾當時就在家裏,都跟宋靳南脫不了關係,這是宋靳南早就安排好的!
紀南笙氣得後退兩步,深深吸了一口氣,憤怒地指著宋靳南說:“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卑鄙的人!”
宋靳南對於紀南笙的指控,覺得無關痛癢。
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說他卑鄙又怎樣,他本就卑鄙,他從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