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紀南笙對章時宴的話置之不理,她現在整個人都陷入了懷孕的驚天炸雷中!
她對於當初懷上章念笙的過程已經完全遺忘了,她不記得懷上章念笙時她是什麽感受,但現在她可以說,懷上這個孩子她沒有一點驚喜,隻有驚詫和不敢置信。
她完全沒有做好再次當母親的準備。
即使她現在對章時宴父子倆的態度已經和緩了,她也已經決定要好好對待章念笙了,可她完全沒有想過要在這個時候再給章時宴生個孩子啊!
她目前對章時宴的感情,說白了就像網絡上說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或者也可以換一句話說,她對他的感情更像是一個姐姐對弟弟的情感,跟愛情什麽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種時候,讓她懷上章時宴的孩子,她要怎麽麵對章時宴?
是把這個男人當成親人還是當成愛人?
當成親人吧,肚子裏的孩子要叫他一聲父親,這算哪門子的親人!
如果當成愛人的話,那就更鬱悶了!
她如果要留著這個孩子,必然要接受他更多的照顧和疼愛,畢竟這孩子也是他的,她沒有資格剝奪他對他親生兒子進行三百六十度毫無縫隙的照顧的權力。
但他照顧她肚子裏的孩子的時候,那也就是照顧她啊!
她閉上眼睛,想起看過的很多電視劇裏,女人懷孕以後,丈夫總喜歡將臉頰貼在女人肚子那裏,感受孩子的胎動,或者絮絮叨叨幸幸福福的跟孩子說話……
這畫麵換成她和章時宴,她就尷尬了。
啊啊啊啊好煩,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多出一個孩子來!
“阿笙,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是不是?”
章時宴現在可沒有紀南笙那麽多煩惱和憂愁,意識到紀南笙並沒有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過,意識到紀南笙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他喜出望外,高興得不得了!
即使看到紀南笙似乎不太想要這個孩子,也不影響他此刻的喜悅心情!
“阿笙——”
章時宴連著叫了紀南笙幾聲,紀南笙都沒有理她,她還在跟腦子裏那些尷尬的念頭和心裏的矛盾掙紮作鬥爭,壓根沒有聽到章時宴說了什麽。
章時宴滿滿的喜悅,看到紀南笙這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是無奈了。
他隻好使出了殺手鐧。
紀南笙正在腦子裏拚命糾結著要留著這孩子還是拿掉這孩子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嘴唇上一熱,然後有人堵住了自己的嘴唇,溫熱的感覺在嘴唇上輾轉反側,勾著她的靈魂都跟著一起跳躍起來……
她這才回過神,一抬頭就看見章時宴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頰,還有他眼中尚未褪去的欣喜感動。
紀南笙推開他,這一次他沒有糾纏,輕輕鬆鬆的被她推開,和她保持著二十厘米的距離。
他笑容比之前更燦爛,忍不住握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把玩著,眼睛卻一直凝視著紀南笙,“那天晚上你在我房間裏過夜了是不是?為什麽你都不說呢……我欺負你了,對不起。”
他隱隱約約還記得那個“綺夢”裏,他趁著喝醉了用抽屜裏的藥把紀南笙弄得神誌不清然後才跟她瘋狂的做了好幾回,連著幾個小時都沒有讓她休息。
雖然因為醉酒的緣故,具體的內容他已經不記得了,但他知道,那個夢裏是他在欺負紀南笙的。
此時此刻意識到那不是夢,章時宴就一聲聲的跟紀南笙道歉,“對不起,阿笙,對不起……”
紀南笙剛剛想跟他發作,對他生氣,結果聽到他用溫柔的語調軟軟的跟她道歉,大有她不原諒他他就不停下來的架勢,看到他這樣,她還怎麽繼續生氣下去?
她沒好氣地道:“你知道你欺負人了你還笑這麽開心,你是故意找事嗎!”
“……我不笑了。”
章時宴努力繃住自己的表情,想讓自己不再笑,可怎麽努力都沒法讓臉上的笑容消失啊!
他真的太高興了,真的是太太太高興了……
紀南笙看著章時宴明明很想笑卻強裝出一副不想笑的樣子,可那嘴角明明還往上翹著……
真是越看越氣,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懷上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孩子,她愁都愁死了,他卻高興成這個樣子,怎麽能不生氣!
“我真的好高興!”
章時宴見紀南笙有氣得暴走的跡象,忙伸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按進自己懷裏,低下頭,親吻她烏黑油亮的秀發,臉上是再怎麽壓製都壓不住的幸福笑容。
紀南笙在他懷中掙紮了兩下,掙不開,也就懶得再掙紮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眉頭皺得緊緊地,嘴唇張開了又合上,過一會兒又張開,一句話沒說又沉默的合上了,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她本來想跟章時宴說,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但這種決定孩子生死的話就這麽輕飄飄的說出口,她自己都不忍心,她想,還是等上幾天,認認真真考慮一下這個孩子的去留,然後再鄭重開口。
不管怎麽樣,這個孩子既然來到了她肚子裏,就是一種緣分,她不想隨意的決定他的生存與死亡。
“你去看看笙笙,我想睡一會兒。”
紀南笙用力推了章時宴兩下,抿著嘴唇,讓他不要在這兒礙眼。
她現在對這個孩子的父親,一點好感都沒有了,要不是那天晚上他用那種卑鄙的辦法強迫她,孩子也不會莫名其妙來到她肚子裏。
她這是典型的遷怒,因為這個孩子突兀的到來,遷怒了章時宴。
章時宴小心翼翼看了下紀南笙的臉色,見她雖然隱忍著沒發怒,但他再留在這兒笑容滿麵的刺激她,她肯定會爆發,他頓時從善如流的回答:“好,你先睡一會兒,我去陪笙笙,等笙笙醒了再叫你。”
紀南笙點點頭,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像個蠶蛹一樣。
等章時宴走了以後,她才慢吞吞的窩在被子裏穿上睡衣,然後瞪著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聲望著天花板。
她和章時宴之間真是一筆怎麽都算不清楚的爛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