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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章時宴說:“笙笙的周秘書下午已經帶過來了,不用再拿。”


  “好,我這就去!”


  保鏢點頭,立刻就去了。


  章時宴關上套房門,走到洗手間裏,接了一大盆開水,拿出沒拆封的毛巾扔進裏麵,確定消毒過後才重新接了一盆水,端到床邊上。


  他坐在床沿上,看著紀南笙沉睡的模樣,罕見的遲疑了。


  他現在幫她擦洗的話,一會兒她醒了會不會……


  算了,告訴她是護士幫她洗的吧,總之他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身體。


  章時宴伸手一顆一顆解開紀南笙襯衫的扣子,將髒得不行的襯衫脫下來扔到地上,看了一眼這具瑩白如玉的身體,他眼神微暗,喉頭動了一下。


  這具身體,他不止一次的擁有過……


  六年前,她將他當成秦景淵的替身時,他們生活得很甜蜜,每天晚上都會做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偶爾興致來了白天都會在浴室、在廚房、在客廳等等地方做……


  過了四個月這種沒羞沒臊的婚後小日子,她才懷上了章念笙,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禁欲了,沒有再碰過她。


  一直到現在,六年時間,他都沒有找過別的女人釋放過自己的欲望,再一次看到她的身體橫陳在身下,他怎麽能保持淡定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是他喜歡的人,明明依舊頂著喬唯一的臉,可想到她是紀南笙,即使對著這張臉,他也一樣能夠瞬間產生欲望。


  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無論她換了一張臉還是毀容成了醜八怪,他都愛她。


  閉了閉眼睛,章時宴深吸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無奈的笑了笑。


  繼續忍吧!


  他捋起袖管拿著熱乎乎的毛巾給紀南笙擦身體,十分輕柔,比對待剛剛出生的嬰兒還要小心謹慎,明知道她的肌膚沒那麽脆弱,可他還是忍不住告訴自己要小心。


  擦到手腕時,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烏青。


  他皺眉,心疼的撫摸著那一塊塊烏青,如果紀南笙醒著一定知道,這是當時她抱著樹不鬆手,黃毛拿鋼管打的。


  但章時宴不知道,他眸子裏滾動著陰暗的情緒,想懲罰那些對付紀南笙的人,可轉頭想到這是自己吩咐的,胸口的一股鬱氣就無處可發泄。


  他越是找不到人發泄這憤怒和鬱氣,就越是在心裏折磨自己,對紀南笙愧疚萬分。


  如果他當時沒有趕過去,或者他去晚了,會發生什麽事情可想而知……


  章時宴沉默著,抿著嘴唇,將紀南笙擦得幹幹淨淨的一塵不染,去洗手間倒了水,然後重新回到病床前。


  “阿笙。”


  章時宴伸手將紀南笙柔弱無骨的手指握在掌心裏。


  他靜靜的凝視著床上的人,什麽都沒有做。


  曾經以為,找到了阿笙以後他一定會克製不住自己的相思之情,一直將她禁錮在懷裏,會忍不住將她困在床上做深入交流,深深地深入,來發泄五年等得絕望的感情……


  但現在他才發現,真的見到了她人以後,哪怕隻是這樣安靜的看著她,什麽都不做,就能夠讓他平靜下來,溫順下來。


  他用目光勾勒她的眉毛,一點點往下,仔細看著她的眼睛,明明那雙眼睛緊閉著,他卻仿佛能夠看到似的,他能看到她黑色的眼裏明媚的笑意……


  視線一點點從她鼻梁轉移落到她嘴唇上,然後是削尖的下巴。


  他心中柔軟得成了一灘水。


  明明不是那張臉,明明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但他一點都沒有覺得不適應,隻要那個人還是她,是那個曾經將他帶出孤兒院,讓他走出陰影,讓他懂得了什麽叫愛情的紀南笙,無論她是什麽模樣都沒關係。


  安靜又深情地凝視了紀南笙很久,章時宴的臉色開始不對了。


  因為此時此刻的紀南笙,是光著的……


  他沒有給她穿上病號服,反正一會兒保鏢拿了睡衣來,她還會換上睡衣,沒必要折騰現在還在昏迷不醒的她。


  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身體,他即使僵著身體都不能控製住身體最真實的反應了。


  他想為她蓋上被子,但心中有一個聲音說,別蓋,不能碰她、過過眼癮也好。


  不能夠真槍實彈地上,看一看不過分吧。


  他們好歹也是拿了結婚證的夫妻,自己看自己老婆,誰也不能說他變態。


  章時宴一邊在心裏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紀南笙,越看,眼中的某些情愫就越露骨,而身體某個地方則變得硬邦邦,這硬得讓人發疼的滋味,真是難以言喻……


  “自個兒作死。”


  章時宴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給紀南笙蓋上了輕薄的被子,一直將被子提到紀南笙下巴處才放手。


  為了自己不難受,再也不能去看了,不然老婆兒子都在病床上躺著,他因為欲求不滿流鼻血導致失血過多被拉去看醫生什麽的……想一想都丟人,以後還有臉見人不?

  章時宴站起來狼狽的去了浴室,很快,浴室裏就響起嘩啦嘩啦的水聲。


  直到用冷水澆滅了自己燃起的欲望,章時宴這才冷靜下來。


  也是這時候,他才想起了紀南笙為什麽會昏迷的原因。


  她懷孕了,在他沒有確認她的真實身份前,她就懷孕了。


  女醫生說她懷孕三周,也就是二十多天,那個時候他才剛剛見到頂著喬唯一的臉的她,跟她都還沒有說上幾句話……


  孩子是誰的?

  是她在Z市認識的人?她在Z市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還是來了A市以後認識的人?

  不不不,她不可能跟一個才認識十天半個月的男人做那種事,以她的性格,絕對做不出來這麽草率輕薄的事情,除非那個男人是她喜歡的人,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孩子不是她願意要的,她遇到了難以啟齒的事情——


  “到底是誰!”


  章時宴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了,紅著眼睛憤恨一拳砸在浴室的牆壁上!

  別讓他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否則他一定要找人弄死他!

  至於對紀南笙……


  章時宴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苦笑了出來。


  他能怎麽對紀南笙呢?他連她動了胎氣受一點苦都舍不得,難道還要逼著她去拿掉肚子裏的孩子不成?


  她已經夠討厭他了,再逼著她去拿掉肚子裏的孩子,她恐怕會動手殺了他吧。


  章時宴睜開眼睛,眼中暗沉的情緒湧動。


  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那個人如果是強迫了她……該死。


  如果那個人是她喜歡的……那就更該死了!

  ……


  章時宴整理好自己的衣著,走出浴室,就看到一個保鏢端端正正站在套房門外,時不時透過玻璃窗往裏麵看一眼,見沒人出來隻好又繼續端正站著。


  章時宴知道自己挑的保鏢裏麵有那麽一兩個呆萌,心中好笑,便沒有進大病房,走到客廳。


  “進來吧。”


  他在客廳坐下,喚了一聲,門口的保鏢就立刻推開門進來了。


  “董事長!”


  保鏢三號規規矩矩站在沙發區外麵,章時宴抬頭看他,“什麽事?”


  “這裏有兩樣東西,是之前那位小姐交給我們的,讓我們交給董事長您。”


  保鏢三號表情嚴肅,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小玻璃瓶和透明袋子交給章時宴,想了想,他又補充說:“那位小姐囑咐我們一定要告訴您一聲,讓您拿著她的血液和頭發跟小少爺做一個DNA鑒定。”


  章時宴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


  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不是看到這個,他剛剛都沒有想起來,他手中那份DNA鑒定究竟是誰做了手腳?


  以前因為懷疑“喬唯一”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所以看到這DNA鑒定以後他沒有懷疑這鑒定結果的真假,現在能夠確定這個頂著“喬唯一”容貌的女人就是紀南笙,這份鑒定也就很可笑了——


  他捏緊手中的小玻璃瓶,抬頭對保鏢三號說:“第一人民醫院有一個叫陳雲哲的男醫生,你去,把他抓起來關進城西別墅的地下室,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是!”


  保鏢三號點頭,章時宴說:“現在就去。”


  保鏢三號立刻意識到這件事很嚴重,轉身就去了。


  章時宴看著他離開,心道,他剛剛抱著紀南笙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沒有幾個人看見,想必這會兒陳醫生還沒有收到消息,陳醫生幕後那個人也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發現了,趁著現在抓人正好。


  如果等對方反應過來,沒準這個陳雲哲就收拾東西跑路了,他不就無法問出是誰指使陳醫生的了麽?


  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誰會這麽處心積慮地篡改鑒定結果,這件事對他當然是致命的,但對那些人能夠有什麽好處呢?


  章時宴懶得去想,等人抓到了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低頭重新看著手中的玻璃瓶,他輕輕搖晃了一下,裏麵加了抗凝劑而沒有凝固的血液就像紅色的寶石一樣在瓶子裏搖曳,迎著白色的燈光,反射著一點點的微光。


  章時宴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小瓶子冰冷的玻璃層,忽然手指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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